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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他这一门心思把对方当成有过命交情的好兄弟,对方却以为他有病。 又隔两天,再次收到家里来信的金初阳总算明白覃唯得了什么病了:断袖病,还病得不轻。 金初阳看着父母亲在信里絮絮叨叨覃唯这厮为人如何不堪,什么“三岁拿石头砸金府房门”,“五岁把金家大狼狗给吓成哈巴狗了”……金初阳失笑:过去这么多年的种种琐事也亏得二老记得这么清楚…… 大概是前半段絮叨太长,就算最后一页讲他是个绝症断袖让自己离远点,也让金初阳无法产生认同感:“断袖”是何意?一种病么? 也不怪他无知,十多年来在家被人天天呵护着,哪里能知道这些东西。现下四周无人,这个问题自然没人解答。金初阳提笔回信,照例问好过后,把这一疑问写在了信的末尾。 认定对方有了这么一种“绝症”,金初阳前两日因对方喜怒无常产生的恼怒也都消失殆尽了:哎,覃哥真可怜,再对他好点吧。 48.覃思掩面上朝好几日,始终觉得心里不畅快,心说至于么,不就一个小小的误会,竟让他一个尚书天天被人这么嘲笑。可真要叫他主动跟人解释,却又拉不下脸来了。自己兵部的人倒没几个敢嚼舌根的,覃思便趁着一次下朝,悄悄扯了几个熟识的大臣,称那只是误会。大臣们都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乐呵呵地点头:“明白,明白,我们绝不外传!” 覃思看着这几个老滑头,心想:我倒希望你们再替我传一遍,省得我自己说了。 工部尚书突然走了过来,皮笑rou不笑道:“同僚前些日子似乎受了风寒,成日掩面而行,怎么,今天终于病愈了?可喜可贺啊!” 其余众人闻言俱是乐不可支。 覃思恼得一拂袖,愤愤而去:这群老不休! 覃思当夜辗转反侧,越想儿子的信越觉得不对劲。终于忍不住推推旁边的妻子:“你说,咱儿子是不是知道人金初阳是男娃才让咱们给提亲的?要不然我告诉他人是个小子,他怎么没回音了?不就是怕咱们骂他呗……” 覃夫人被他这句话惊醒,坐起身道:“你的意思是,咱儿子是……‘那个’?” 覃思也坐起身,捂着脸叹了口气:“断袖……” 儿啊,爹想劝劝你。 金家的回信先一步到了边关。 金初阳点点头:哦,原来断袖是这个意思。 覃唯这几天终于放下羞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初阳,不如我们结为契兄弟吧。” 金初阳神色莫测:“哦……” 覃唯满脸茫然:“?”自己哪里说得不对么?“契兄弟”不是很亲近的兄弟的意思么?看来得写信问问爹去,书扔了十多年,好多都记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覃唯:全世界都以为我是基佬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金初阳:书是个好东西,希望你也读一读。】 ☆、第十一章 49.金初阳一直没给回应,只是一直表情怪异地看着他,让覃唯十分摸不着头脑,让他当面问实在是拉不下脸来,所幸还有他还有个“智囊”。 找了个借口独自出门,覃唯轻而易举地“偶遇”了李乔——聊了半天公务,状似不经意地把自己的疑惑提了出来:“李乔,你可知‘契兄弟’是何意?” 李乔话都快要出口,却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将军怎么突然提到这个? 李乔的“沉思”让覃唯误以为自己提出了个多大的难题,他脑袋转得很快,心道:莫非初阳不回答是因为没听懂,又没好意思问出来?这么一想,覃唯僵了许久的脸终于舒展了些。 可没等他放下心来,李乔开口了:“这叫人怎么说呢……将军你听过显宁公主和状元郎的故事么?”李乔斟酌来斟酌去,最终只委婉地这么说了一句。 “啊?”覃唯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李乔好为人师,对他娓娓道来。 这显宁公主是前朝的一个公主,当时皇帝生了一堆儿子,就独独有这么一个闺女,当成掌上明珠,捧到了天上去,结果这显宁就养成了刁蛮任性的脾气。皇帝给她许了好多人,她都看不上,后来自己乔装改扮出门不晓得怎么看上了一个书生,回了皇宫非让皇帝赐婚。皇帝并不昏庸,却也禁不住显宁的“缠功”,只好用了“拖”字诀,指望时日已久她便忘了这茬 万没想到,几年后书生登科及第,宴席上显宁公主看到了状元郎,又想起了当年那惊鸿一瞥。也不顾女儿家的颜面,当着众人请皇帝赐婚。皇帝还没开口,状元郎和年轻的吏部侍郎双双跪倒在地,异口同声道:“万岁,臣已与他私定终身。” 皇帝本不想拆人姻缘,民间这种事情他也有耳闻,可这两人当着这么多人面给自己女儿难堪,就算他再好的脾气也难免发怒,便道:“那我便赐你二人结契,做对兄弟吧。”言下之意也就是不许他们成婚了。 吏部侍郎大惊,刚要开口请皇帝收回成命,却见那新科状元微微一笑,扯过吏部侍郎的手一起拜了下去:“谢皇上赏臣二人‘契兄弟’之称!” 皇上面如炭色,可他金口玉言,驷马难追,只好认了。 听完李乔这一对“御赐契兄弟”的故事,覃唯算是悟了。这下他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跟走马灯似的。李乔以为他听不得这种事情,心说正常人初次听见是得诧异一下子,便理解地点点头,然后留他在原地独自消化。 覃唯算是明白了,原来金初阳那么看他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忍不住捂脸:这可如何是好! 弟啊,听哥一句解释好不好? 50.再见到金初阳已经是晚上。 覃唯一开始是想亲口解释,可临了又觉得开不了口,便整天都避着金初阳,连晚饭都没跟他一起。这一避,天就又黑了。 没想到覃唯还没来得及解释,金初阳却先一步找到了他。 覃唯被他堵在两个营帐之间,尽管天色已沉,可他仍从周围跳跃的火光中清晰地察觉到边上两个守卫时不时投过来的视线,知晓这不是谈话的地方,便干脆扯了金初阳回了自己营帐。 金初阳习惯性地揉揉手腕,等覃唯关怀地看向他,才反应过来这次竟一点不疼,便放下手来——这一打岔倒把他想说的事情给忘了。 覃唯一脸欲言又止,最后只憋出几个字:“我只是想跟你做兄弟。” 金初阳点头,表示理解,心里却道:真当我在几个jiejie那儿看的话本少了?那里头的多情书生个个都说想认娇小姐当meimei。 覃唯哪知道自己被人扣了个“不怀好意”的帽子,便舒了口气,安慰自己这页纸已经翻篇。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