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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就把手上的酒瓶放下,走到了子吟身边,柔声地说,「好了,我送你到房间去睡。」 「可、……」 「太晚了。」怒洋难得摆出和大哥如出一辙的坚决态度,「你得睡了呢。」 子吟却是意外地摇了摇头,说,「这既是关于你的,我便想知道。」 「对啊,三弟,这都是你的过去啊,没甚麽好逃避的。」白经国便也说了,「朱利安,我早就想听听三弟的伟绩﹗」 怒洋抿了抿唇,知道朱利安和二哥这是在故意闹,要子吟知道自己的风流史呢,大哥不作声的作壁上观,显然也是乐见其成。 唯有子吟,他却是真的期盼地看著朱利安,是想要了解更多关于妻子的过去。 怒洋就坐在丈夫旁边的躺椅上,紧紧的攥著他的手,一副你说吧,我们夫妻的感情是不会因此而受到动摇的表情。 「说起那个时候,大白二白你们也过份,竟连我也瞒了三白的真正性别……说你meimei要扮男装进校……」 白镇军摆出若无其事的表情,说,「我真不知道,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也是,三妹连我们都瞒著呢。」白经国应道。 朱利安便埋怨怒洋不够朋友,以他们的交情,早该在当时,就告诉他这个天大的秘密。 「秘密又怎麽能轻易告诉别人呢?」怒洋就冷笑著回道,却是不由看了看两兄长,是知道他们推作不知,是不希望在朱利安面前透露更多白家的私事了。毕竟,他要做女孩儿打扮的原因,是牵扯到父母辈的仇怨。 「我当时正觉得奇怪,怎麽华夏的女子竟能这麽开放……你们不都讲结婚的时候,妻子必须是处女麽?」朱利安谈起当年,还是深深记著那时的困惑,「三白让我介绍女孩子就算了,后来还要男孩子……我当时就在想,这要是给大白二白知道他们的meimei这样大胆,回到华夏后还怎麽嫁人了。」 「可你还纵容他。」白镇军的语气就添了怪罪的意思,「我让你照顾三妹,你却是把她给带坏了。」 「大白,三白本来就是坏胚子,他是自行打听到我这处来的,我并没有向他推销过我的副业。」朱利安回忆著,犹觉著啧啧称奇,「我问他为甚麽要买,不先去沙龙玩玩吗,他就说去过了,那裡太多邀请,还有人偷偷跟到军校去呢,所以还是买的好,免得对方纠缠不清……」 怒洋垂下那密长的眼睫,一直没有插话,可子吟就感觉到他握著自己的手一直很紧,彷彿是怕自己会甩开他似的。 子吟那心就不由揪紧了,他是个护短的人,本来想要听朱利安说说嚷儿在军校的事,可看著比自己还要介意的妻子,他就听不下去了,甚至觉得朱利安欺负过头,怎麽就把嚷儿说得这麽浪荡呢。 「嚷儿。」子吟就拉起了妻子的手,「我……有点醉了,我们回房去睡吧。」 怒洋一听,就皱起眉,「醉了?」他下意识便抬手去,感受一下子吟脸蛋上的温度,「……嗯,确实是有点发热了。」 子吟就对著妻子低低的嗯了一声,就握著他的手站起,「那你陪我去睡……好吗?」 怒洋怔了怔,有那麽一瞬间,竟是觉得子吟是故意在招他,他心儿就扑通扑通的跳起来,眼睫长长的眨著,「好……那我们去睡吧。」他放下了空酒瓶,就跟著子吟上房去了。 一时间,庭园便剩下白家的两兄长和朱利安,白镇军看著子吟偕著三弟离去的身影,举起酒瓶,就把大半喝下去了。 「大白、二白……你们这样真的好吗?」朱利安就靠在了躺椅上,朝两兄弟问道。 「甚麽样?」白镇军沉声问道。 「兄弟三人分享著同一个对象。」朱利安眨了眨金色的眼睫,看著夜裡的星空,「不觉得……太不公平了吗?」 「朱利安,我看感情的角度,与别人不一样。」白镇军便认真的回道,「他们二人都是我弟弟,子吟待他们好,也就是待我的家人好,是好事。我们四人如今能共处一家,便是最好的状态了。」 「在我们兄弟间,子吟已经表达出等分的情意和……重视了。」白经国也回道,儘管子吟坚持不接受自己,然而他为自己做的,可是一点不比大哥和三弟少。 「大白,你本来就喜欢乖的、听话的。」朱利安便又问道,「子吟和之前的那些男孩,有甚麽分别呢?」 白镇军认真的沉默思索了一阵,说,「不一样,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放不开了。」 白经国深深的理解大哥的心情,他是一直看著大哥挣扎的人,明知道是三妹的丈夫,却还是禁不住动心了,子吟却是不愿接受他的爱意——二人几经波折,才算走到一起。 他想到自己,起先就只觉得这个妹夫好,彷彿多了个弟弟般,比震江还亲。他却从没想到自己会喜欢上子吟——从丧妻之痛裡醒悟过来后,他也就认著他了,再没有人,能待自己好到这样的地步。 朱利安莫测高深的嗯了一声,彷彿他是听懂了大白的意思,他就拍了拍对方那厚实的背,说,「我知道你们是不跟我去沙龙了,不过有个好东西,我想跟你们分享。」他便从口袋裡取出了个小玩意儿,是个十分精緻的锦盒,花纹却是华夏不曾见过的款式。 「甚麽东西?」白经国说著,就拿到手裡瞧瞧,这锦盒打开来,就看到一颗不起眼的珠子,瞧著是土沙的颜色,「瞧著像颗泥丸子?」 「不列颠东印度公司的经理夫人给我送过来的,这是印度种植场合成的薰香。」朱利安便解释道,「印度人用这些植物提炼出精油,给不孕的夫妻治病,东印度公司开设工场以后,便就出口了这传统流传的秘香了。」 「就是壮阳的功效吧?」白经国听方才朱利安说得神秘兮兮,还以为是甚麽稀罕玩意,听到最后,就苦笑著把这锦盒推回给朱利安,「我和大哥身体健朗,可用不上这个东西呢﹗」 朱利安就笑了笑,说,「不是,这是夫人自用的,她说沙龙来的男客人多时,就会点燃这个,她就能化身成女妖,和许多男人一同渡过这夜晚。」 白经国和白镇军的表情顿时却是一怔,随即便硬生生的把那盒子还回去了,「不需要。」 朱利安愣了愣,就道,「大白、二白……你们是不相信我麽?」 「我是不相信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白经国就回道,「要是子吟用了后有甚麽坏反应,谁负责啊?」 「你还是没个正经,就会弄这些旁门左道。」白镇军对朱利安彷彿是怒其不争的蹙起眉,「多大的人了?踏实一点吧。」 「你就辞了领事馆,去八大胡同做注华代表比较好。」白经国调侃道。 朱利安一脸冤屈,「我不就看你们三兄弟争著一个武,肯定在那方面不满足的,才打算帮你们一把吗?我这是十分珍贵的玩意,是跟夫人的交情好才能到手的,谁知你们不领情,还要这样说我﹗」 白镇军和白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