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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路都清晰的表达着他的愤怒。 阮茗荞站在他身边,嘟起嘴,却缩着肩没吭声。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徐来对江姜的这种情绪并不是一个淡忘了前任的男人应该有的。 但经验告诉她,以她在徐来心里的地位,还不足以在他发怒的时候触他的霉头。 毕竟她跟徐来的关系,不仅仅是未婚夫妻这么简单。她要的不是什么真挚的爱情,她要他手中的资源,他要她的年轻美貌。 这一点,阮茗荞比谁都清楚。 阮茗荞或许正如江姜所想,没有什么内涵也没什么大智慧。但她能在娱乐圈走到一线的位置,是因为她把为数不多的所有智商都用在了同一个目标上。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她不择手段。 区区一点情感上的委屈,对她来说还不如脸上长了一颗青春痘来的严重。 但这一点上江姜完全比不了阮茗荞这种目标明确的单细胞生物。她可以对徐来视而不见,但当初从云端跌到地狱的痛苦她无法不在意。 她不恨徐来,却不能原谅那样的自己。 那样一个因为承受不了打击就酗酒放纵,献身给一个陌生人的自己。那样一个被徐来打压到几年都无法在行业内翻身的自己。 这才是最让她无法接受的。 闷着头一口气走出商场,扑面而来的冷风代替江姜给了自己一个凛冽的大耳刮子,生生拍出两滴眼泪来。 盛阳不知何时把手中的购物袋都挪到了一只手上。他没有盯着江姜被风吹得有些发红的脸颊和眼眶看,只是扭转被江姜捏着的手腕,反手将她纤细的手握在自己宽厚的手掌中。不发一言的拦住一辆出租车,拉她坐进去。 江姜在心中默默感激盛阳的体贴,相处越久她越觉得跟盛阳的第一次见面留下的所有印象都像是一场恍惚的错觉。 他并不暴躁,相反脾气很好很有耐心。 也不是什么自我中心的王子病,他甚至很会照顾别人的情绪。 盛阳不知道自己在江姜心中得到了这么高的评价,他沉默的抓着江姜的手,脑中飞快的回忆着在剧组刚认出江姜的时候,东哥查出的那些关于江姜和徐来的往事。 他用舌头抵着一边的虎牙,挑了挑眉。 原本不打算理这只秃驴的,毕竟江姜和他已经分手三年了,盛阳不想在这件事上显得自己太小气。 但现在,他改主意了。 到家之后江姜闷头进了书房,跟导演询问电影筹备进度,顺便垂死挣扎的希望导演至少能同意让顾承秋做电影的艺术顾问。 毕竟在戏曲方面,有个专业人士坐镇,对于电影的拍摄也有很大的帮助。 这次导演没有犹豫,很爽快的答应了。 江姜又抓紧时间联系了顾承秋,拜托他空出时间帮帮忙,两人围绕酬劳一番讨价还价,聊了很久才挂电话。 当然,讨价的是江姜,还价的是顾承秋。他拒绝收费,认为只是帮江姜一点小忙而已,收费显得过于生分了。 江姜心中又是感动又是不好意思,最后搬出导演来才说服了顾承秋收一点适当的顾问费。 这期间盛阳也没闲着,他难得的主动给东哥打了个电话。 对于盛阳的想一出是一出东哥早已习惯,挂电话之前他点了一支烟:“那个顾承秋也一道处理掉算了,省的以后再麻烦。” 盛阳捏着电话朝书房看了一眼,江姜的“谢谢秋哥”已经说了第十八遍了。 他习惯性的舔了舔虎牙:“不用。这个不一样。”这话说完他觉得胸口像塞了一团棉花,呼吸都不顺畅了,烦躁的径直挂了电话。 东哥还要说什么,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嘟嘟”声,他“嘿”一声,狠狠吸了口烟,笑骂一句:“臭小子。” “他又要干什么?”盛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东哥忙掐了烟站起来。 盛风走过来坐下,看见烟灰缸里刚熄灭的烟头,皱眉:“少抽点。” 东哥挠挠头,讪笑点头,重新坐下:“一点小事。我能处理。” 盛风拧眉,没再追问,说起了别的事。 东哥认真听完,临走前站在盛风面前犹豫着搓手。 “还有事?”盛风挑眉。 “你这趟回国真一面也不见小阳?”东哥问,一脸的期待。 盛风知道东哥想劝什么,但他没说话,只摆摆手,示意东哥可以去做事了。 东哥无奈叹口气,走到门口还是没忍住,回头又说了句:“上次小阳看见车上的人是我,好像挺失望的。” 盛风低头翻着手中的文件,仿若未闻。 东哥只得关上门离开。 20、第 20 章 ... 第二天,盛阳跟韩国公司解约的新闻就铺天盖地的席卷了网络。 盛阳的经纪人东哥向记者透露,盛阳一心想往演员方向发展,然而韩国公司不顾他的个人意愿,为他制定的发展计划都是捞快钱的唱跳偶像方向。 好不容易凭借自己的努力接到了一部国内电影的男二,还因为主笔编剧的打压而不得不放弃,这一切对盛阳打击很大。他大病一场,决定解约回国,作为一个演员重新开始。 这一番控诉立刻激起了粉丝的正义感和强烈的保护欲,“欢迎盛阳回家”“盛阳我们永远跟你在一起”之类的话题刷爆了实时热搜,成了当日网上最火的话题。 江姜看着微博上那些粉丝真情实感长篇大论的小论文,啧啧感叹当明星是真好啊。连公关都不用自己花钱,粉丝写的比那些公关文可好多了,毕竟是放了感情在里面的,字里行间催人泪下连江姜这种拿过国际奖项的编剧都自愧不如。 而这一场热闹的主人公盛阳,此刻宛如退休老干部一般,伸展着长腿陷在沙发里,一手端着柠檬水,一手拿着遥控器,开始了今天的拉片小课堂。 江姜对他的淡定给了一个极高的评价:“稳。” 盛阳咧嘴,笑出两颗虎牙。 “那你解约的事情搞定了,你经纪人也要跟你回国吗?”江姜问。 “啊。他还指着我赚钱呢。”盛阳专注的盯着电视屏幕。 “那你是不是就有地方住了?”江姜又问。 盛阳松垮的肩绷了起来,肩膀隆起的肌rou泄露了他的紧张,“大意了”他在心中暗骂。 “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