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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凉了。他付了使用费,又拿来锅,加进去些水,放进去隔水热。 店老板摇摇晃晃去柜台前面守着了,空间很小,只有一个小马扎,江竹让唐葵坐在上面,自己半蹲着身体,看着那跳动的炉火。 旅店里其他的人基本上都睡着了,静悄悄的,偶尔有人出来上厕所,空间狭窄,碰倒东西,发出“嘭”的一声响,又能听到房间里人的不满声。 唐葵的困意已经烟消云散,这样大晚上的,围炉烤手,于她而言,也是一件新奇的事情。 热好了饭菜,江竹和老板打了声招呼,拿准备好的杯子,要了两瓶热水,回了房间。 他带来的杯子还是一对的,一个蓝,一个粉红,瓶身透明,合在一起,是颗爱心。老旧的创意,却也暖到她的心窝里去。 唐葵拧开水杯,喝了口,润润嗓子。 她说:“下周日,表姐要开画展,你去不去看?” 说这话时,她心里有点小忐忑。 唐葵抬头,观察着江竹的脸色,而后者,没什么表示,依旧是那样温和地对她说:“你如果想去,就去。” 语气和寻常没有区别,像是她刚刚在问的只是吃什么。 “那就不去。” 唐葵笑盈盈:“我们工作忙,再说了,你这次出来玩已经请了假,不能再请了。” 安山镇中心医院的制度是,每两周才有两天的休息。他这次请了假,下周的休息就没了。 既然已经明白了郑玉的心思,她就不愿意上赶着添堵。 江竹笑着说了声好。 房间里的床铺都不怎么干净,江竹像是变魔法一样,从背包里取出了一次性床单铺上。唐葵躺在里侧,身上盖着羽绒服。 唐葵睡的也不踏实,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又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 她梦到了还在读书的时候。 炎热的下午,她与周盼盼一同去上课,她们俩同时选了中外名著鉴赏,老师十分严厉,几乎节节课点名。 经过综合实验楼的时候,周盼盼忽然拉着她,兴奋地往前快走几步:“你看,江老师!” 银灰色的一辆车,江竹穿着整洁的浅灰色衬衫,他弯腰拉开车门,里面走出来穿了大红色衣裙的郑玉。 妆容精致,明艳动人。 她在对江竹说着什么,像是发生了争吵。片刻后,郑玉径直往前走了,江竹略微站了站,抬手看看表,往相反方向走了。 周盼盼见无戏可看,拉她走,唐葵扭头,直直地与江竹对上目光。 他正看着她,露出了微笑。 原本,现实中的邂逅到此为止。本来是件埋藏在记忆里的小事,这个时候却又突然回想了起来。每一个细节,毫无遗漏。 但梦里的唐葵猛然甩开了周盼盼的手,往他的方向走去。 她叫他:“江老师!” 仿佛一口气从肺腑里发了出来,下一秒,有人推她:“葵葵?” 唐葵睁开眼睛,看到了江竹。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江竹问:“我刚刚听到你在叫我名字。” 唐葵才觉脸上出了汗,江竹拿出纸巾,给她细细地擦。 唐葵慢慢地把梦里的事情讲给他听,江竹听罢,笑着说:“原来你还记得。” 唐葵听出了他这话里的意思,瞪圆了眼睛:“你记得我?” 江竹说:“毕竟是我上实验课以来,第一个被兔子蹬破脸的学生。” 说到这里,他伸手摸她的脸。大概还记着脸颊上伤口的位置,现在那里细腻光滑,没有留下丝毫的伤痕。 时间还早,离日出还有段时间。江竹脱了鞋上床,坐在唐葵旁边。 “关于表姐的事情,我一开始觉着,没有必要说,”江竹低声说:“但现在想想,若是因为这,你对我起了误会,就不好了。” “我才不会误会。” 江竹捏捏她的脸,笑眯眯:“记忆里,我只带表姐去过一次学校。那次是她想租赁学校画室,我不过是顺路带着她。至于争吵——” 江竹脸上的笑淡了些:“我是告诉她,我一直把她当成表姐一样尊敬。” 他说的隐晦,唐葵也明白这意思。 江竹顾及郑玉的脸面,不方便说——表姐表弟的,说出来也担心她觉着不好。但郑玉那日约了唐葵说话,之后唐葵虽没说什么,但做了这样的梦,怕也是日有所想,夜有所梦。 他如果还掖着不说,这小姑娘心里,不知道还得纠结到什么时候。 “我听说,你曾经带着表姐去过盐土村……”唐葵垂着眼睛,捏着他的手,摸他指头上的一层茧:“具体的经过,你方不方便告诉我?” 第36章 红豆炒酸奶 “我母亲是在我读初二那年,总是觉着胸闷难受, 去医院检查, 发现得了冠状动脉硬化性心脏病, 也就是俗称的冠心病, ”江竹忽然提起这件事情,当初他轻描淡写提起过一次, 只说是病逝:“那个时候, 心脏搭桥手术没有现如今这样普遍, 治疗费也高昂,父亲一直在努力工作赚钱,想把手术费挣出来。” 唐葵直觉这会是个很长的故事, 同他靠在一起,静静地听着。 “母亲常时间在服用降血脂的药,你也知道, 这种药物, 作用不会太明显。她抱怨过好几次,说药没什么用, 我当时还在住校, 两周回家一次, 也没能顾得上她, 后来, 发现她在吃一种叫做‘回心丸’的东西。” “她说是表姨从电视上看到之后,特意打电话给她订的。吃了几天,确实胸闷好多了……那种广告, 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过,大部分是人扮成专家,模仿访谈节目拍摄的。有时候还会请不少本地的老人上镜发言,用方言说着吃了之后身体如何如何。” “我感觉这样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出来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便去劝母亲,但她不听;她甚至停掉了医院里开的药,只吃那些‘回心丸’。我同她吵了一架,她表面上勉强同意,等我一离开家,她又去主动订了那些药。” 说到这里的时候,江竹面色沉郁:“我当时就该坚定一点。” 彼时,江竹还未直面这个世界的丑恶,他仍认为,药这种东西,没有害处,顶多只是夸大了好处。他以为电视台会起到监督的作用,既然能在上面播放广告,一定是经过检验的。 可未曾想到,这种看似发挥了极大作用的药物,完全是随意勾兑出来的。 “我母亲最后死于心肌梗塞,我们买的速效救心丸,她没有带在身上;邻居发现的时候,她手里还攥着从电视里订购来的药,”江竹说:“一直到那个时候,我都没有怀疑过药有问题。等到读大学的时候,与教授闲聊,教授说,那些药,八成是假的。那也是我第一次被普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