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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关怀。十分拿他没有办法,无奈笑着端起茶水。 至于为什么穆杳不能用左手这个问题,辰前根本没细想。 他不想用就不用呗。 窗外景色不断变换,远处山峦平原一望无际。河边只有两三渔家,在晨光中,炊烟缓缓升起。 敲门声突兀响起。 马车前室和后室间有木门阻隔,张止澄只扣扣敲了三下,就规矩停下。 正张嘴等着投喂的穆杳脸上划过不满,但碍于辰前在身边,没有发作。“进。” 其实这实在不能怨张止澄,二人在马车里,张止澄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所以无论何时寻人都不大合适。 他恭敬开门,却没进来。 张止澄清楚主上的脾气,脸上挂着缺底气时独有的笑,也是辰前见过为数不多他的笑。 辰前觉得很惊奇,但神情依旧淡漠。 “洛阳传来消息,说是,家主在找您。还…”张止澄已经说不下去了。 穆杳皱眉,连辰前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说。”穆杳不带感情的命令。 张止澄这才咬牙继续:“不见到您,就不吃药。” 感受到陡然降低的气压,张止澄暗自叫苦不迭。 这在柳王白三家根本不是秘密,王家的家主王景垣,是个名副其实的药罐子,需要靠各种名贵药物吊着性命。但他果决狠辣、高傲自负,向来不允许他人在他面前提起病弱之事,至于王家自己人,则是背后面前都不允许。 此番不吃药的行为,几乎就是在警告穆杳,必须即刻赶回了。 辰前思量着这句话,总觉得别扭。 哪有拿自己威胁他人的?所以是骄纵狠了吧。 穆杳黑了脸色,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写满不耐,又在辰前看向自己时骤雨转晴,温和的开口:“回话,就说不久即到。” “是,主上。”张止澄半刻不敢多待,立刻关上了门。 “景垣的病没有好转吗?”辰前开口关心,他是见过王景垣的,这少年也是穆杳母亲叫他会王家的理由。 帮助、扶持。 啧,很有些偏心了。毕竟穆杳的母亲姓王,这王家不论怎么算,都该有穆杳的份。 但穆杳不在乎,那辰前也无所谓。 “有吧,我不太清楚。对了师尊,我在洛阳给你准备了礼物~”穆杳不喜欢听师尊谈及他人,不太愉悦的带过了这个话题。 辰前果然被吸引了:“什么礼物?” 见弟子又是一脸不能说的狡黠,满心都是无奈。 辰前实在玩不来这些花样,但弟子想让他开心,他开心就是了。 弟子现在的模样,本来就让他觉得不错。 聪明而有灵性、热情而明朗,不再是当年那死气沉沉的模样。 是什么时候好转的呢?辰前不太记得了,不过没事,好了就行。 金陵城郊只有一个人的牡丹园里,那个锦衣华服然而失语古怪的男孩,实在,让人怜惜。 偏头就见弟子委委屈屈不好意思的模样,翻脸极快了。“师尊,咱们怕是要快些赶回洛阳了。”他原先跟辰前说,要好好玩玩这山水的。 “没事,早些回去也好。”辰前并不惋惜这个,他温和摇头。这中州乱像初显,先回去也好。 船行至河中央,马车随着船身不断摇晃。辰前又偏头看着窗外,见有几只燕子低飞掠过。 辰前意识到了什么,探手去迎,果然,一燕子在空中流水般掠来,毫不停歇的穿过了窗棂。 它似乎迟疑了下,才最后停在辰前手上。它深色的爪爪上绑着小竹筒,辰前将之取下,递给了穆杳。 这传信的燕子是穆杳养的,他们还在金陵时穆杳就养了很多只。 男孩后来慢慢重新张口,不再失语。失语的原因辰前没有问过,不过多少想得到。 早些年牡丹园里只有他一人,穆杳又能和谁说话呢? 穆杳也不避讳师尊,直接打开了封蜡。辰前只能自己自觉撇开眼。 “讲得还是王景垣的事。”弟子看过后,兴致缺缺的解释。他本不用和师尊说这个的,因此辰前有些无奈。 “嗯。” 两厢沉默。 穆杳有心让辰前知道自己的所有,但辰前谨守底线,并不愿多管闲事。哪怕是弟子的闲事也如此。 辰前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老神在在看着河岸,心思飘远。 他也没想什么,就是怀念罢了。如果不是凤菡,他也打算这段时间离开无涯岭的。青鸳已经成年,他也算放心了。 青鸳就是陶灼的遗腹子。是人与妖的结合。 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穆杳看着他飘远的眼神,神情莫测。 第17章 王景垣 第十七章 接下来的行程,几人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穆杳终究是王家穆杳,需要给足家主面子。家主发话,他就要赶快回去。 如果他二人内讧,那王家可以说是不攻自破,凭白给他人有机可趁的讯息。所以维持表面的平静是十分必要的。 期间穆杳的伤口包扎,是辰前做的。曲神医是他的师父,辰前做这些,手法向来熟练。 辰前没有抱怨什么,虽然他多少想看看这山水的。 他离开这中州,已经四年了。他曾在这里住十三年,如何能不怀念? 不过相比之下这不重要,辰前能分清孰轻孰重。 梅雨连天之地已过,天空放晴,平原遍布。在遥远的遥远处,隐隐有高山拔地起,像匍匐的巨兽。 洛阳,近在咫尺。 历时近一旬的行程即将结束。 午后阳光挂在天边,物是人非的感觉更加强烈了。辰前陪穆杳离开金陵时,穆杳才十五岁。富丽堂皇满显贵气尊荣的马车似乎与二人格格不入,又似乎根本配不上他们的华贵。 穆杳不论怎么说,都是柳家王家血脉的结合,他与生俱来的雍容非他人可比。 辰前的气质与之比亦不遑多让。 他中途离开过,是被凤菡劫走的。 在穆杳面前。 这也是吸血噩梦的开端。 不,并不能称之为噩梦。这层桎梏辰前从未放在心上,也就谈不上畏惧。 但他终究是想解开这毒的。 在和凤菡约定好后,辰前追上了马车。彼时的穆杳还小,他十分担忧的看着师尊,换得了师尊温柔的抚摸头发,但危机与畏惧还在。 只是辰前不知道而已。 他不在乎自己的情感,便也从未想过,他人的情感究竟如何。 最自私也最凉薄。 但最没有立场这么评价的也是穆杳,辰前于他从不缺少情意。 穆杳心知肚明,所以也更明白自己的心意是贪念。甚至是妄求。 可那又如何?他最多只会因为这层原因暂时尽力掩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