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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手套。 阿洛往嘴里丢一颗酒糖。“最近又练磨肘呢?” 乔佚精准地扫后视镜。“磨肘和圈速无关,我又不摔车。” “求求你别毒奶自己了,好吗?”阿洛从车载冰箱拿酒版,懒得揭兄弟老底。 还有酒味,乔佚伸出右手的食指画了个圈。阿洛立即拧紧瓶盖,唉,当着乔一安不能喝,莫斯科都不相信眼泪了。 “阿洛你看。”乔一安摘下领结,“爸爸送的礼物,说奖励我今天去幼儿园。” “我靠。”阿洛惊呆了,“这……收藏品给他戴,伊戈你也太sao了吧。” “听话,叫爸爸。”乔佚笑得很坏,鼻梁高得反光,“爸爸也买给你。” 阿洛超级干脆,谁叫好兄弟天生爱当爸爸。“你买个酒庄送我,从今天起就是我的亲生爷爷。” 乔佚关上雨刷器,天空开始放晴。“活到现在我最后悔两件事,带你回国和逼你学中文。” “爷爷,我跟你说个刺激的。”阿洛神色一变,“昨天来找你的两个人,他们……” “等等。”乔佚回忆几秒,“哪两个?” “一个戴万宝龙,一个戴百翠丽达,有印象了吧?” 万宝龙和百翠丽达?乔佚语气下沉:“有了,继续说。” “你有毛病,别人记长相记名字,你认表。”阿洛的脸很精致,像个走T台的模特,“百翠丽达想让你收一幅画,唐画,唐肃宗长乐坊的大安国寺。毗沙门天神,皮子纸,颜料是朱砂、蛤白和石绿。” “不收。”乔佚记得昨天已经拒了。 阿洛把肩一耸:“我当然知道你不收画咯。刺激的是,我最开始假装路人,听他们八卦你。” “安安,把耳机戴上。”乔佚偏过脸,东方皮,西方骨,五官浓烈。乔一安听话地戴好耳机,阿洛才开始绘声绘色的表演。 “百翠丽达说,乔佚早年在俄罗斯,他是混血,那边民风开放,他16岁就搞了好几个女人……他在俄罗斯还有一个私生女。别看才23岁,儿子快上小学了,不可能继承乔老先生的家产。” 乔佚的表情平静无波。“我真有排面儿。” “万宝龙说,半年前流拍的一对儿瓷瓶,原主专门找了乔佚,说不惜一切代价把瓶子的身价抬上去。乔佚手起瓶落砸了一个。当时原主就晕了,直接被急救车拉走。” 乔佚左嘴角挑了一下,这是真的。瓶子上个月被两位古巴收藏家拍走,价格翻了几番。 “没了?” “百翠丽达不甘落后,说乔佚那个案底啊……是真的,17岁抢劫绑架伤人,国内犯的事。”阿洛声色并茂,突然车速猛增,吓出他脊梁骨一把冷汗。 封闭的车厢变成了中俄交接的兴凯湖,小时候他和乔佚每年都去看。冰冻缓慢,冰层受压,巨大的水体在狂风中断裂隆起,挤成一人多高的冰排,呼啸冲向岸边誓要冻死一切活物。那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阿洛全不清楚,包括乔佚的手。 那么漂亮的一双手,可惜了。听别人说,乔佚是为了救一件藏品,带着火抱出来的。从指尖到腕口全烧了 车速越来越快,直到乔一安轻轻叫了一声爸爸。阿洛笑着含糖,这件事绝对有问题,为了中俄友谊万年长青,查它。 龙拳俱乐部分三层,1F随意出入,2F八强以上可以去,3F只有4间VIP休息室,这是四强才有的待遇。沈欲两年前打到这个位置再也没被打下去过,最豪华的一间是他的。 门口摆着便宜的双星球鞋,很旧了,鞋带是反向蝴蝶结,鞋带头冲向鞋帮,因为鞋的主人是左撇子。屋里大部分陈设都是蓝色,各种各样的蓝。 沈欲趴在盥洗台上,因为喝了酸奶吐得还算顺畅。“seven,你知道么……我……” “知道知道,你先吐,吐完了再说。”叫seven的年轻拳手在一旁守着,不敢离开半步。因为小马哥犯药瘾了。 像小马哥这种赔率惊人的地下拳手都被长期用药,还有提高耐痛力的针剂。刚才小马哥跪在台上就是发作征兆,他兴奋剂上瘾。 “我每次吐一回……”沈欲已经开始吐水了,手指弯曲,常年泡在汗水里的脚底板不住打滑,“每吐一次,都好像刚生了一个孩子……肚子那么疼。” seven很高,1米93可是胆子很小,染一头耀眼的金毛,搀着小马哥像搀着一个打颤的破娃娃。“知道知道,吐干净就好受了,哥,我抱你冲个澡吧。” “我刚才,帅不帅?”沈欲双腿漂浮,感觉自己被放进浴缸但皮肤没有知觉,嗓音几乎听不见了,“脸上,脸……没事?” “帅,帅翻了,牛逼!脸也没事,悟空看不出来,你是超人爸爸。”seven小心地调试水温,“哥,我拆你头发了啊。” 看不出来就行,超人不会受伤。沈欲放心了,眼神就在这一刻放空,虚无缥缈地茫。seven不再多问,他知道小马哥彻底被打懵了。 拳手结束一场恶斗之后会有不应期,肾上腺素的激烈分泌消耗人体巨大能量,连带内脏疲惫不堪。这种时候反应不过来,恍恍惚惚架着走。 这是他们的命数,拳击,区别于单人项目的对抗性运动。小马哥每次出拳都有后坐力,震着他的五脏六腑、呼吸气管甚至大脑,用中国武侠的话来形容,是内伤。 现在小马哥的前胸后背、内里外在都被掏空了。最原始的反应冲破理智,最常见的求生欲在他们这个不要命的行当里,只出现这么一刹那。 “哥?”seven也被打懵过,只敢用指尖往他身上蘸水,“拆手带了,你忍忍。” 小马哥的黑眼珠左右闪避几下,seven知道叫他已经没用了。他先拆拳击束带,纯棉的黑色带子牢牢捆住这双手,吸饱血水,露出来的掌心又滑又湿。 seven慢慢地拆,自己是个没人要的混血小杂种,混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是小马哥把他带进拳馆,教他用5米长的带子绑手指。 突然间,沈欲剧烈抖动一下,被几滴毫无重量的水压疼了。按摩浴缸蓄水过半,他艰难地翻身,呆滞地躲,仿佛水里有什么让他害怕。 seven立马关掉按摩功能,几个小气泡把小马哥震得受不住。 “哥,我现在帮你洗头发?”seven只是问。小马哥从不让别人碰头发,哪怕在拳台上,半长的束发一次又一次成为突破口也没舍得剪短,谁拽谁完蛋。 沈欲将腰放平,后脚跟撑起下半身的重量。水面上升,漫过腹肌左侧一根明显泛青的血管。就是从这里被扎了一针又一针的药。头发在水面平铺像一把黑色的伞,他缩在热水里,用手捂住了肚脐。 回忆里的男孩沉默寡言,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