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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涨,殷筑只虚晃一招,便轻易地躲了过去。 “啧,不自量力。” 他不满地嘟囔着,只一刹那,化出原形来,羊身人面,虎齿人手,躯体庞大,一吐一息,便是滔天的热浪,卫冉被撞得五脏六腑移了位,生生呕出好几口血来。那条凤尾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继而爆炸似的,伸展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如同是在做最后一搏,将卫冉紧紧地护在身下。 “嘻嘻,我就知道。”殷筑倒是无所谓地笑了,“好啦好啦,我不打他了,我去找小风了!” 他说着,血口一张,便将卫冉整个囫囵吞了下去。 “嗝,我好久没吃人了。”殷筑摸摸自己的肚子,靠着墙,缓缓坐下来,“放心,凤尾在,你死不了,我消化消化,等它融进我的血液里,我就放你出来。” 他喘喘气,歇了会儿,便一摇一摆地走出这个空间,化成人形。 路过东边一个小房间的时候,殷筑朝里望了望,满意地咂咂嘴:“傻瓜,我没吃那个姑娘,你看,她不好好地和孟婆呆在一起吗?” 卫冉被一大片黏糊糊的东西缠得几近窒息,凤尾努力给他撑开一丝缝隙,黑暗中,一股奇怪的热气灌注全身,先前的内伤竟然奇迹般的好了。 “阿琛。”他担忧不已,奋力去摸袖中的竹哨,未及搜寻到,人便诡异地昏了过去。 “我要说你忠心耿耿呢,还是说你顽固不化呢?”殷筑笑笑,“不过我现在倒是理解为什么那个小鬼选择的是你了。” 他似是在低声叹息,又瞬间淹没在走廊的尽头。 而景琛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的桃花不在,之前又是身心受创,反应不如从前,而今,可能要面对丧命的风险。 他站到房门口,看着一个风流的男人摇着折扇,施施然地朝他走来。 “好久不见。”对方歪了个头,笑笑,意味深长。 “五公子?”景琛蹙眉,“我朋友们呢?” “他们啊,你不要担心,我没打算伤害他们。”殷筑向前一步,露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而且,你怎么这么客气,以前都是叫我小筑的,对不对,三哥?” 景琛浑身一颤,却是自顾自地笑起来:“这句三哥我可担待不起,我景琛只是一介凡人,上有年长八岁的哥哥,下有十七八的meimei,五公子就不要难为我啦!” 殷筑听了,顿时大笑起来,他收了折扇,目光灼灼地注视着眼前的人,道:“一千年了,你的样子也变了好多,但该还的还是要还,那剔骨剜rou之恨,我可是记得清楚!” 明明是万分憎恶的言语,可从对方口中说出,却又像极了调侃。景琛平静地注视着他,想想,怕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到了,也罢,走一步算一步好了。思及至此,他竟是懒懒地打了个呵欠,问道:“那五公子,是想在这里杀了我?” “你猜?”殷筑勾起嘴角,景琛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纵身翻下了二楼。 冰冷的寒光从脖子处一闪而过,“砰”的一声巨响,他竟是狠狠落了地,砸出个坑来。 “嘶——”景琛倒吸着凉气,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真疼啊。” 他开着玩笑,心里也不慌张,他有种奇怪的宿命感,在真相揭开面纱之前,他不会这么轻易地死去,那双推动整件事情发展的大手,正在背后cao纵着,观望着。 “不逃了?”殷筑仍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景琛仰面躺在地上,笑着:“我能逃到哪儿去?更何况——”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觉得五公子并不想杀了我。” 殷筑神色平静,道:“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认为我自己命不该绝?”景琛惨淡地一笑,“而且,阿恒说,你好像不是个坏人。” 殷筑的眼神突然散发出光彩来:“他这么说的?” 景琛的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他怎么觉得,这人是自个儿情敌呢?想着,他就移开了目光,笑笑:“当然是骗你的,唔——” 话音未落,景琛便被单手捅穿了肚腹。 “你好像很喜欢捅肚子这一块嘛,觉得内脏比较好吃?”他嘴角不停地流着血,可还是笑着,殷筑道:“你猜?” 一声响指过后,景琛便觉一阵天旋地转,纷繁的往事走马观花般一一呈现在他的脑海中,爱恨交织,生离死别,这漫长时间里的种种美好与不堪,在片刻之内,将他的心蹂|躏了个千八百回。 原来真的是自己啊,景琛凄凉地勾起嘴角,吐出一大口血来。 “哈哈哈·····”殷筑丧心病狂地大笑,“你看,是你骗了他,是你害死了他!是你!都是你!” “不······不是·······”景琛痛苦地呜咽着,试图辩驳,可是完全喘不上气,窒息的感觉令他几近崩溃。 殷筑笑着,掏出一把断剑来,比划了两下:“嘻嘻,我真是好心,还让你死得明白些呢!既然这样,我就好心用它送送你吧。” 那是桃花,景琛微睁着眼睛,不可置信:“你对山洞里那位下手了?” “没有,我和他无冤无仇的,怎么会害他呢?”殷筑蹲下身子来,一剑刺进景琛的左掌心,“何况,我若是这么做,以后会万劫不复的,多吃亏啊,你说是不是?” 景琛闷哼了一声,没有回话。 殷筑拔出剑来,对着他的左肩胛骨又是狠狠一击,骨头彻底碎了,可景琛却又不觉得痛了,他问:“你为什么不给我个痛快呢?” 殷筑笑笑:“你说呢?” 景琛阖上双眼,轻轻说道:“你舍不得。” 殷筑一愣,手上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你一定很喜欢你三哥吧,即使他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 景琛喃喃着,即使他会死,他也想说完这些。 “你也一定很喜欢小风吧,即使你们割袍断义,你还是会因为他的死而难过。” 景琛感受到生命在流逝,他很冷,非常冷,他开始怀念邹静恒温暖的拥抱和冬日的被窝。 “你其实很难过吧,如果我真得死了。” 景琛说完这一句,殷筑突然刺中了他的心脏,喷涌而出的鲜血弄脏了他一尘不染的衣襟和看似无害的面容。 “谁说我舍不得?你看,你不是死了吗?”他红着眼,低低地笑出声,“反正,尹大人会让你转世的,反正·····反正·····” 他说着,瘫坐在了地上。 景琛的鲜血染遍了他所在之处,浓稠的,温热的,甚至于说,十分熟悉的。 “你知道吗?我不是很喜欢小风,我是特别喜欢他,他对我特别好,比你还要好。”殷筑呢喃着,“可是你让他恨我,让他讨厌我,我没有做错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