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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聚了大量人群在山外遥望。这是他们的家国,他们不想看雾沉国出一丁点儿事。 方才那明显的地动山摇,让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震感从九连山而来,那可是老祖宗的墓!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得了! 然而人越积越多,人心惶惶不安,雾沉国少主修翎出来主持大局,却久久不见国主修久澜。 国主呢?国主为修仙之人,难道不知方才发生了何事? 此时,九连山中。 叶云尧紧握手中逍遥扇,双眼血红的往无尽黑洞下望去,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通往哪个空间。他几乎控制不住想跳下去去找秦意之,但又知不可如此鲁莽,只能恨得将手中扇骨捏的吱嘎作响。 一贯泰山崩顶不动于山的叶云尧深吸了口气,又闭紧了双眼。 再睁眼时,已有决定。 他纵身而下,破开风声。 即使下方不知是何空间,即使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冲动,即使明白他需要做的,是等他回来。 但是心底总是有什么在叫嚣,有什么在攥紧着他的心,等不了,他等不了! 风声在耳边刮过,看不见下方岩浆,但仍能感觉到火热的热浪。看来,即使有多个空间,也避免不了被地心火的影响,他只要随着最热的源头去找,就一定能找到! - 那是灵魂被炙烤的痛楚,是魂魄和rou体分离又结合的撕扯。 秦意之无声的嘶吼着,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觉得他就要烧起来了。无量莲百年来日日守护他,莲华火早就渗透进他身体每一处。他的灵魂在莲华火能焚烧万物的烈火中归来。即使痛,即使难以忍受,但还是有一丝欣喜和满足在他胸口盘旋。 他回来了—— 他秦意之,回来了! 岩浆剧烈翻滚,以秦意之成中心往外推出了一个圈,莲座之上无声闭目的那个人开始有了微弱的呼吸,一点一点,慢慢起伏。莲座旁那原本离了他灵魂的凡人身体骤然之间泯灭成烟,连一丝渣滓都不曾留下。就像这段时间无言的回忆,一切都刻入了脑海,一切终将远去。 火一样鲜艳的红,比岩浆还要热烈,比烈火还要凶猛。 沉睡了五百年的人,心跳开始回转,开始跳跃。 灵魂被唤醒,身体被重塑。 让人忌惮的血衣罗刹,终在这地心之处,睁开了双眼。 “嘶——”大口的吸了一口气,肺都被灼烧。 秦意之睁开眼睛,用他自己的身体,看这个世界。 尽管眼前只有一种颜色,他却感受到久违的欣喜。因为灵魂与身体合二为一,无量莲也终合体,一朵莲花在他心口绽放,汇聚成无穷的力量流窜在四肢百骸。 动了动手指,那火一样的少年仰天大笑三声。 好,很好。 岩浆在头顶爆裂,他踏着滚滚烈焰冲了上去。 握着那把伞,伞面隐约现有莲花的印迹,而他的脖颈后方,缓慢的爬上了一瓣莲花。 妖冶,而又蛊惑人心。 “哗啦——”一声响,一团火球冲天而起,腾向半空。 感受着久违勃发的灵力,黑发至膝,并未束起,他着红衣,朝洞外飞去。 眼尖之处,一道森冷刀光朝他袭来! “噌——”的一声,那是交锋的声音。 刀在他眼前停驻,伞与之相交。 如夜幕中诡异的刀,那人带着金属面具,眼神冷到彻骨。 刀回手。 左手归寂,右手重明。 修久澜。 来者控制不住的颤抖。 看着眼前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看着那张日日相见的脸,看着自己辛苦守护了五百年又不舍得毁去的身体,他到底是对是错! 刀在手中嗡嗡吟唱,恨意席卷而来。 见他在涯底沉睡时,有无奈,有……一点点矛盾。 见他真的活过来时,偏偏恨意涌上,震的他的心脏都发麻。 他脑海中汇入一个问题:他到底,为了什么护他五百年!这可是他的仇人,真真确确的仇人! 秦意之眼瞳骤然紧缩,熟悉的声音响起,他听见自己说:“阿修……” 修久澜浑身一震,几乎不做停留的出刀:“我再说最后一次,不要叫我阿修!” 刀光在岩浆上头更显明亮,凌冽无比。 秦意之回身一转,轻松避过。 那曾经祸害了多少人的容颜,蛊惑了多少人的那张嘴! 修久澜双刀齐上,一阵快影而过,密密麻麻毫不透风,刀如鬼魅,秦意之迅速躲过。 玄色伞一直背在背后,转身腾挪间不见出招。 “出手啊!你为什么不出手!你跟我打,打!”修久澜满眼血红,刀使的飞快。黑衣在这明亮的洞中显得无比突兀,金属被热气炙烤的guntang,而他一声不吭。 “阿修,我不想跟你打,你快住手!” 秦意之后弯下腰躲过一刀,回首间略显着急。 叶云尧还在上面,他没有时间耗下去! 他已魂归正身,如果不立即去找他,等叶云尧想起来一切,就晚了! 一听自己又被喊阿修,修久澜大吼一声,刀悬空,不断放大,如左右护法,将他护在中间。 秦意之一见他动真格的了,神色微凛,知道阿修此刻定然听不进他说的话。他也不知道修久澜为何会在此处,为何他一出来就要打他。 “阿修,这一架我欠着你,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等我弄好,我就去找你行不行?到时候不管你怎么打我都可以,但是现在不行!” 修久澜黑衣欣长,浑身不着他色。几乎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了黑夜中,只唯一露出的眼睛,看的秦意之心脏被死死勒紧。 阿修,对不住。 我会还你的,我会将一切都还给你,相信我。 手腕飞转,下方岩浆在咆哮,秦意之腾空而立,黑发飞扬。眼中有不舍,但又决然。他伸手一招,下方岩浆滚动的声音逐渐真实,在一呼一吸间,竟然成了人形! 一个个岩浆人扭曲着身体站起,身上滴滴答答的有什么落下。 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 秦意之伸手指向修久澜,闭上了眼睛,遂又睁开:“拦住他。” 几乎闻声而动,“吼——”的朝天咆哮,岩浆人猛地窜入高空,朝修久澜奔去。修久澜眼睛都红了,他怒道:“秦意之!你今日若敢跑,我定叫你碎尸万段!再将你绑在城楼上九九八十一日,叫鹰啄,叫虫咬!被烈日曝晒,被雷雨浇灌!” 秦意之浑身一抖,仿若没有听见。 他没有时间了,叶九,等我! 没有人知道,他曾与叶云染相习的残誓会有这等作用,即使封闭了的记忆,在一方苏醒之后,另一方,同样,也会被唤醒…… 叶九,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