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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说,“坐下休息会儿吧。” 付云蓝回头看了看,现在已经看不见卡尔斯等人的身影了,他松了一口气,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来休息,瑟利斯特从他带来的背包里拿出了食物和水,付云蓝就着冷水吃了一些饼干补充体力,当他转头看向瑟利斯特的时候,发现瑟利斯特正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地面。 “你在看什么?”付云蓝问。 “蚂蚁。”瑟利斯特依旧低着头观察着地面上移动的小黑点,“即使这么冷的天,他们也在外面觅食,以前蚂蚁的行为方式可不是这样的。” “大概是因为没有找到足够过冬的食物吧。”付云蓝说,“这片地方实在是太荒凉了。” “但是这里有很多杂草留下的根系。”瑟利斯特终于不再盯着蚂蚁看,他抬头问付云蓝,“等到雪化了,会开出花来吗?” “花?”付云蓝说,“……总觉得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花了。” “我想在门口的花坛里种一些,如果我能弄到种子的话。” “现在阳光太少了,花不容易种活,不过……” 付云蓝在说话的时候,玛斯就突然开始在瑟利斯特的脑子里大声疾呼:“主人,有危险了,几个匪徒正在接近这里,四男两女,手里都有枪,他们发现了你们留下的踪迹,现在已经冲着你们来了!” 瑟利斯特紧张地抬头看向玛斯所说的方向,付云蓝也发现了他的异常,一句“怎么了”刚要问出口,瑟利斯特就猛然将他扑倒在地。 几乎是同时,一发狙击枪的子弹带着“咻”的破风之声从他们头顶划过。 弹道的轨迹并不是玛斯告诉瑟利斯特的,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知道了,并且及时地扑倒了付云蓝,躲过了那颗本来会击中付云蓝肩部的子弹。 付云蓝的反应也很快,立刻抱住他打了一个滚,躲进了两人刚才坐着的石头背后,他以躺倒的姿势摘下了挎在肩上的突击步枪,听着零零落落的枪声判断着对方的距离。 那几个匪徒偷袭的一枪没有打中,就一边恐吓地开枪一边向着他们所在的地方走了过来,看样子对这两块鲜rou已经势在必得了。 付云蓝看到瑟利斯特拿出一把他没见过的手枪,好像要起身开枪的样子,赶紧拿手压了他一下,轻声地说:“不要乱动!” 瑟利斯特就听话地不动,付云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雷扣在手心,等到匪徒更加靠近,几乎已经可以听到他们的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响时,他用大拇指一下子拔掉保险,用一个仰面朝天的姿势将手雷扔了出去。 在那几个匪徒惊呼着躲避手雷的时候,付云蓝一个翻滚,从仰躺变成跪姿,几秒之内完成了举枪、瞄准、射击的全套动作,对方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付云蓝几下点射就打死了一个,瑟利斯特也趁机冒出头去开了一枪,正中一个匪徒的眉心。 另外的匪徒终于意识到这两块看起来似乎很容易吃到嘴的rou其实是硬茬子,不敢再节省子弹了,对着他们的方向压制性地倾泻起了火力,付云蓝按着瑟利斯特的脑袋让他趴低,身前的石头被子弹打得碎屑飞溅。 虽然瑟利斯特有着许多一般人没有的能力,可是毕竟没有多少处事经验,这个时候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付云蓝一边估计着对方的弹夹容量,一边拉开衣服的拉链,用躺倒的姿势艰难地挪动自己的身体,蹭着地面脱下了羽绒外套,他用水壶顶在外套兜帽的位置,拉紧了兜帽上的拉绳,让那个兜帽乍看起来就跟一个鼓鼓囊囊的人头没什么两样。 他将衣服递给瑟利斯特,在枪声的间隙轻声对瑟利斯特说:“等下我一打招呼,你就把水壶举起来,明白吗?” 瑟利斯特点了点头,付云蓝在对方唯一的冲锋枪哑火的瞬间大喊一声:“就现在!” 瑟利斯特马上将羽绒外套的兜帽举了起来,因为付云蓝刚才就穿着这件外套,刚冒出岩石的半个兜帽看起来就和他的脑袋一模一样,严阵以待的匪徒同时两枪打在了兜帽上,羽毛四溅,水壶也破了,冷水溅了瑟利斯特一脸。 就在枪响的同时,付云蓝又是一个侧滚跪坐起来,从岩石的另外一边冒出头去,迅速瞄准匪徒开了枪。 一个匪徒身中数弹立即毙命,另一个匪徒惊慌失措下调转枪口对付云蓝开了一枪,歪得子弹都飞上了天,而付云蓝两下点射就要了他的命。 第42章 并不美好的世界(十一) 正在给冲锋枪换弹夹的那个匪徒手一抖,弹夹都吓掉了,就在他抖索着蹲下去捡的时候,瑟利斯特已经丢开外套站起来,一枪打中了他的右眼,子弹穿透了颅骨,那个匪徒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六个匪徒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死得只剩下最后一个女匪徒了,而她显然不是一个称职的亡命之徒,不仅一直躲在最后面,从刚才起一枪都没开,而且这会儿看上去手抖得几乎都握不住那把破手枪了,在瑟利斯特看向她的时候,她干脆把枪一丢,高举双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本来已经准备开枪的瑟利斯特愣了一下,没有扣下扳机。 付云蓝这时已经换好了打空的弹夹,当他走向那个女匪徒的时候,女匪徒肮脏的脸上已经满脸都是眼泪,跪在地上一步步地向后膝行,颤抖着嘴唇求饶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是被迫加入的,我不想当匪徒,饶了我,我什么都听你们的,我给你们生儿育女……” 付云蓝想叫瑟利斯特转过头去不要看,但想想又觉得这样没有什么意义,废土的黑暗和艰险,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已经知道了,就算现在不知道,以后也早晚会知道的--更何况就在刚才,他还亲手打死了两个匪徒。 于是,当那个女匪徒还在哭着求饶的时候,付云蓝在瑟利斯特的注视下,从她后脑开了一枪。 “呯”的一声枪响过后,女匪徒的呜咽声戛然而止。 “……我还以为你会放过她呢。”瑟利斯特说。 付云蓝回去捡起了那件帽子已经破了的羽绒外套:“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 “你是个好人,而且对弱者充满了同情心。” “所以我才不会放过她,对这些人滥加仁慈就是对弱者的残忍。”付云蓝抖了抖外套上沾到的水,还好,防水的羽绒服几乎没湿。 “也许她真的是被迫的呢,也许她会改好呢?”瑟利斯特的语气并不是在质问,仅仅是好奇。 “也许吧,但是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付云蓝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