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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妈说谁呢!”我一步跨过去,扯着他的领子! 0.1秒之间。 我忍住了拔刀的冲动。 转而用尽全力挥出一拳! 啪。 许安年用手稳稳接住了拳头,垂眼看着我:“你刚才是想杀我?为什么没有?” 月色下。 刀尖从我的里袖中露出锋芒。 折射出了寒光。 当然不会杀你了。 我用余光看着他身上的作战服。 一点一点,把笑容当作面具,缝在了面上。 “这是许正孝的错,”我松开拳头,“和你没关系。” “你真的这么想?”他问得有些急,可脸上却满是踌躇。 “恩,”我笑中带着点沮丧,“你……也过得不容易吧?” “我……”他倏地红了眼眶。 我cao。 兄弟你别是要哭了吧? 我可受不起啊! 我瞪大眼睛看着对方哽了哽,然后把眼泪水憋了回去。 艾玛。 这口气悬的。 “如生!”吴大夫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我见他一脸痛快的样子,差点没忍住一脚踹了过去! 我cao,老子这边都差点动刀了,你还不忘先去拉个屎再回来? 猪队友! “这人是谁?”吴大夫推了推眼镜,挡住目光里的戒备,“还穿着作战服?” 我正想着该怎么介绍。 许安年却已经上前握住了对方的手,啵嘚啵嘚地说:“你好你好,我是胥如生的亲哥,我叫许安年,是国壁内A级作战队队长,目前正在执行任务,你是如生的朋友吗?谢谢你一直照顾他,我……” 吴大夫的眼镜往下滑了滑。 似乎是被眼前这个傻白甜震到了。 “那什么,”我生怕再这样下去,这人能絮叨到天亮,赶紧从吴大夫手里接过他的手,握了握说,“你不是还有任务吗?” “哦,对对对。”许安年突然出手! 拍了拍我的头。 我他妈……要不是死了,绝逼还能再往上窜一窜。 到时候,谁还能拍到我的头! 谁,还,能!? “你们现在住在哪里?”许安年一边看表,一边问。 我瞄了眼吴大夫,报出了rou饼他家的地址。 “行,你先回去吧,没事别出来,等我抓到了智尸就带你进国壁。” ……我看你还是别抓了。 能抓到就有鬼了。 “我能进国壁吗?”我状似惊喜地问了句。 “当然能,有哥在呢,做个体检就行了。”许安年说着又拍了拍我的头。 我差点没给他手打断。 “如生,我真的找你很久了。我知道你和阿姨是被骗的,所以我一直想把你们接进国壁……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噗。 我在心里狂笑了好一阵。 许正孝,渣中之渣。 儿子有俩,都不认他。 “那我先走了。”我带着吴大夫正准备离开,突然又被拉住了袖子。 “如生,”许安年十分严肃地看着我,“你不跟我说再见吗?” 我……#&%*@ 忍住微笑。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先走了。” “不对。” “哪儿不对了!?” 许安年叹了口气,提示道:“你真的不跟‘哥哥’说再见吗?” 我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确定自己还在笑,才咬牙说:“再见啊。” 说着,我扯回自己的袖子,硬生生憋了个字出来:“哥。” “诶!”许安年灿烂一笑。 终于走了。 “这个人,不简单。”吴大夫擦着眼镜说。 “嗯呐。”病得不简单啊。 这么一想,他小时候亲眼看着许正孝在他妈死后,拍拍屁股走了,心里是什么感受? 他一个人是怎么长大的? 我好歹有我妈疼。 “我之前见过他,”吴大夫说,“那天就是他带人闯进了四合院。” 他停顿了一下,才补充道,“和尚没打赢他。” 我立马收起了脸上的几分轻松,问他:“你没被他看见吧?” “没有,我一直被保安藏在屋里,直到大……大壮他们……撑不住了,”吴大夫就像被人点xue了一样,定了半天后,竟毫无征兆地哭出了声,“他们,撑不住了,我才去找你。” 啊。 原来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不只是我。 所有人的生活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也没有自以为是的那么糟。 人的脆弱和坚强都是超乎想象的。 有时,可能会脆弱得因一句话就泪流满面。 有时,也发现自己已经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 “他真的是你亲哥?”吴大夫吸溜了一下鼻涕。 我点了点头。 身份可以是假的,但那张脸假不了。 一看就是人渣的儿子。 “这……他很不简单,你必须小心,再小心。”吴大夫不放心地嘱咐。 我知道他不简单。 不用你说,我也切身体会到了。 因为刚才拔刀时。 我之所以能及时住手。 并不是注意到了他身上的作战服,当时怒气当头,我还真没看见。 而因为我意识到我赢不了对方。 他在那一瞬间泄露的气势,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才有的。 我打不赢。 我看着手里的刀,有些烦躁。 很久之前,赵四阳就告诉过我,真正的武器要藏到最后。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 所以我才开始学着用刀,把自己身为丧尸的獠牙收起。 可是。 到底该怎么用刀啊!! 我他妈弱爆了!!! 一路上。 吴大夫不停地摸着眼泪。 我看着他哭,脑子里就不停想起那天吃火锅的情景。 心里堵得流血。 “大壮他……”我干巴巴地想些说什么,可“他他他”了半天,半个字儿都没蹦出来。 “他背井离乡,跟着我来了这里,现在住院,我都不能去照顾他。”吴大夫悲泣出声! 等等。 我cao? 你他妈刚刚说了啥? “医院?”我笑眯眯地问他。 “是啊,我也不知道在哪个医院,总之受了重伤,”吴大夫顺了顺心口,“幸好国壁里有规定,不准杀害正常人类,不然我们这种混|黑市的,还真没活下去的自信。” 我被他一句话说得,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 但活着就好。 说不定哪天重聚,还能一起吃顿鸳鸯锅。 “对了,我趁你们聊天的时候,把厕所里捉到的那两只丧尸藏小树林里了。”吴大夫掏了掏口袋里的麻醉瓦斯,“你跟我一起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