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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寡母老弱双亲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不难想象。 况且他们还是“叛军”,死了也没落个好名声。 别的家庭骄傲迎接英雄归来的时候,他们收到的却是叛军活该葬身大海的嘲讽。 别的家庭有儿郎养家、关怀、护佑,他们却只能靠着自己老得颤抖、纤弱无力的双手努力耕作交税。 别的家庭可以用银子抵消苦役的时候,他们却只能默默忍受许久没吃饱过的肚子传来的绞痛和因体弱老迈而行动迟缓落到身上的鞭子。 从军者为国为民,也为家!可当他们嘶吼,他们的家人,过的又是怎样的日子! 声声鬼哭响彻林府,却被更嘹亮的一声压了下来。 说三天,就三天。 ———————————————————————— 他们讲道义,对上不择手段的小人往往落了下乘。 林家用火箭烧了昔日的家园,反正他们有的是办法奴役百姓为他们再建一座。 尸体怕火,幸好夜阎他们不怕,他们本来就是死在海里的,水火不侵。 但是活人怕啊,刚刚团聚的亲朋一跑出去就被林天奇派人抓了起来,林家人有恃无恐,再度换上了从容的面孔。 “夜阎,你通敌叛族、自食恶果。现在非但不思悔改,反而纠结叛军余孽再起风波。我真后悔当年求昊天君恩赦了尔等亲属,如今养虎为患!我也给你一个选择,是带着叛军自我了结呢,还是等我结果了尔等帮凶,再一个个收拾你们!” “若尔等知错自戕,或许我能够求昊天君第二次也不说定。” “你们死,还是他们死?” 恨不得冲过去将这老狗撕成碎片!但是自己的亲人还在他们手里当rou盾。 “阿岷!” “不要哭!我不后悔!” 喊完便自己撞到了押着她的士兵刀口上,那士兵看着自己刀锋上的鲜血和断线纸鸢般跌落在地的女子,不知道自己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名叫阿岷的活尸发出的声音。 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儿子,为娘的一直为你骄傲!” “夫君,切莫踌躇!” “爹,替我报仇!”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们会这样毫不犹豫地去撞刀口,只因这些人没有亲身体会过他们所受的痛 苦,活着的,死过的,这一生都太过艰辛了。 看着呼啸而来的尸军,林天奇大吼一声,“上!” 然后自己带着亲信跑了…… ———————————————————————— 临走前还命人烧掉了尸军亲属的尸体,他怕了,怕这尸军人数再翻几倍。 尸军士气刚到顶峰又攀上另一个顶峰,林家军倒是一跌再跌。 最终尸军人数还是又翻了一倍,因为他们打不死,打散了还能自个儿慢慢拼起来。不会伤,不会痛,生前会的一切现在都会,还又无师自通了勾魂、驭尸、招魂等本事。 不过林天奇还是跑了。因为他们忙着去抢救亲人的尸体。 林天奇觉得自己绷不住了,想起长孙是青府剑堂大弟子,便想凭他的面子去请青府帮忙。毕竟青府是正道顶梁之柱之一,除魔卫道不是应作己任吗?好好说一说,多出点血,应该是没问题的。 去了,不好意思我们掌门闭关了。那林晟呢?说是大弟子,也顶破天就是个弟子罢了,能叫得动多少人,有多少面子?以往跟随他的不也是看在林家树大好乘凉,如今?呵呵。 檀梓潼,木灵体,谁能帮忙摆平这事就把他嫁给谁? 不好意思,檀梓潼他姓檀不姓林,你做得了主么你。就算做得了,谁爱要要去。为了一个木灵体去挑战尸帅夜阎?还有二十万怎么打都打不死的尸军?拜拜诶您嘞。 好吧。换个办法。 妖魔鬼怪邪祟怕什么?佛啊!古寺高僧慈悲为怀肯定会帮忙的!这邪灵危害人间当然要下山抓鬼啊! 好不容易爬上了金顶山腹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禁空的台阶。 阿弥陀佛。 林施主,真是对不住,我们方丈和几位高僧结伴云游去了,我们啊,做不了主。 林天奇骂骂咧咧边下山边想其他办法。 最后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西山头上,不是说那什么峰主能用冰把人冻起来吗,大不了先装个怂,道声歉,或者把檀梓潼交给西山出出气。总之先把他弄下来帮忙,之后再加倍报复回去。 算盘打得是好的。 然而,西山的门儿都找不着。 最后,豁出去了,双管齐下。 一边张贴猎奇榜明码标价万亿灵石请渡劫期大能帮忙。 一边解带去冠到昊天君面前哭诉,哭什么,自然不会是他十五年前做的好事。这种人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而且也不可能,陷害忠良的罪名一承认就是死。 哭得是,“臣无用,带领属下拼死搏杀、不畏牺牲,这才保住了东南一半土地,奈何叛军来势汹汹,臣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林天奇凄厉悲切的哭诉过后满殿静寂,昊天君屹立于承乾殿最高处,十二旒无一动摇,宛如山峦撑天立地,尽显天子威仪。 他何尝不知道这老贼是在作戏。 当他昊天君是瞎的吗? 多想趁此机会了结这碍眼的老贼。 但他不能,林家势力盘根错节,不止东南。林家狗急跳墙去投奔敌国就更难对付了,只能先稳着,先关着,先喂着,等找准机会把这老狗连同它生的一群恶狗统统打死。 夜阎? 他正愁林家逐渐做大平衡渐失,来了个西山峰主,又来个尸帅? 很好。 “林家主您先起来吧,夜阎他既然敢于挑战我中州的尊严,就得承担此事带来的后果。” “唐将军、申屠将军,可愿一战?” “愿为昊天君分忧。” ———————————————————————— 赶往东南的路上,林天奇不止一次想要添油加醋、挑拨离间,最好能让他们跟夜阎斗个两败俱伤最好。 可惜每次他一凑过去,姓申屠的就五心朝天自顾自入定了,姓唐的臭小子更是直接卧倒打瞌睡。 等他搓着手悻悻地走开两人又坐到了一起烤山鸡吃。 “此行申屠将军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申屠火头上的火鸡花刀翎毛抖了抖,“反正别让这老贼利用了就行。”拔下一把鸡毛,丢在火中。 唐翼想了想,其实他也没什么好办法,但皇帝既然叫到那还不是得顶上,没有说不的余地。 东南这摊子烂事没人想管,油水一多的地方水就深,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每次都让他们不得安宁。 不是东南的百姓活不下去迁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