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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息地打开。 被拿厚布包住四蹄的青骢马行走无声,两辆马车悄然驶过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像暗夜的幽灵,缓缓消失在小路尽头。 暗卫们一身黑衣,各自散在四周,悄然护卫着马车出行。车厢内赫然是一身黑衣的钱瑰与青衣,还有波斯犬踏雪。 从皇城跟到了云南,如今又要从云南随着钱瑰逃亡。踏雪安静地趴在钱瑰脚下厚厚的黑丝绒地毡上,拿冰凉的鼻头碰触着钱瑰同样冰凉的手,似要将自己身上的温暖传递给她。 逃亡不易,方才碧梧想要劝钱瑰将踏雪留下,钱瑰将脸埋在踏雪雪白的长毛里,瞧着踏雪干净温暖的眼神,坚定地摇了摇头。 家人已然不在,这只波斯犬能抵得上自己半个亲人。 打从钱瑰四五岁起,这只波斯犬便陪在她身边,从一团绒球般的幼崽,长到如今的步履蹒跚,已然渡过了十余年漫长的岁月。 十二岁的踏雪,其实已经走到了它狗生的耄耋之年。 钱瑰依然记得小小的踏雪抚在自己膝上,像一朵小小的云团。再大些的踏雪,随在钱瑰身边亦步亦趋,逢到它认为有危险的时候,便毫不犹豫地挡在钱瑰身前。 如今老了,它已经不能自如地行动,却依然爱静静地凝望着钱瑰,追随她的目光与脚步。 这样一只狗狗,将它的一生都给了她,也已然成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她若是为着自己逃命而丢弃了它,一辈子都会良心难安。 钱瑰自认冷硬的心中也有最柔软的部分,一路逃亡的途中,她选择与踏雪不离不弃,坚定地将踏雪留在自己的身边。 马车走过的道路狭窄而悠长,渐渐拐上林间的土路。前时刚下过一阵透雨,车轮驶过,在一段长长的土路上留下深深的车辙。 暗卫们的身后,另有黑衣人相随,瞧着那长长的车辙,有位黑衣人无声做个手势。一部分人随着他继续跟着马车走下去,另一部分人则留下来,将马车经过的痕迹处理得干干净净。 待清晨的第一缕炊烟升起,刚刚回头镇子西头的莫先生习惯性地立在房前,远远眺望了一下门扉紧闭的李府,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神情。 他的夫人随在身旁,轻轻打个哈欠,依旧掩不住贪婪的目光:“那个什么钱小姐通身上下的衣裳首饰真叫气派,瞧着说话得体,却不会做人。咱们大年初一过去,她竟不知道放赏。” “够了”,莫先生轻轻喝道:“一味的眼皮子浅,就盯着那点东西。若是惹恼了她,给你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教主怪罪,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莫夫人撇撇嘴,显然极不甘心,却又晓得夫君说得在理,并不敢反驳,依旧面红而热地想着钱瑰发上那一对金灿灿的华胜。 第六百四十章 花灯 莫先生回到房里擦了把脸,又咕咚咕咚灌下一大杯水,这才顾得上开口问道:“昨夜里我不在家,李府可有什么异动?” 傍晚十分去会千禧教的线人,莫先生本想着至多二更天便能返回,未料想途中被人绊住脚走不开,这一耽搁便过了五更天。 生怕家中出意外,他还特意命人传讯,要莫夫人仔细李宅的一举一动。 莫夫人心下一惊,镇静地回道:“夜来平安无事,夫君大可放心。” 莫夫人夜间就着烧鹅与卤rou贪吃了两杯酒,想是耐不了油腻,不晓得跑了几遍净房,如今身上一丝力气全无,早把莫先生的嘱托抛到脑后。 她想着钱瑰一个姑娘家翻不出花样,李府也悄无声息,便硬着头皮回话。 莫先生点点头,对妻子的话深信不疑,自回房中补眠,嘱咐妻子小心谨慎。 这一对夫妻自然是分别被顾晨箫暗夜的人使了绊子,巧妙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助钱瑰逃走。现如今这两人还蒙在鼓里,做着初五的春秋大梦。 第二日碧梧从从容容借着买丝线出了趟门,瞧着镇子西头莫先生的落脚处风平浪静,自家四周也没有千禧教的人徘徊,晓得小姐平安出逃,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府中,她与老管家分头行事。老管家张罗着请了两次大夫,又命人去药铺抓药,道是小姐偶染风寒。碧梧花了两日的功夫制出一本真真假假的帐簿,单等着初五日那对不要脸的夫妻再次登门。 到了正月初五,碧梧与老管家方才用完早膳,莫先生夫妻二人便迫不及待登门造访,二次求见钱瑰。 这次是碧梧陪着老管家出来回话,她向二人屈膝行礼,面含微笑说道:“对不住二位,我们姑娘贪玩,大年夜里逛庙会受了累,更染了风寒,连着烧了几日,如今刚吃了药在里头睡着。帐簿的事情,已然吩咐了奴婢。” 碧梧捧出一本帐册递给两人:“这是姑娘吩咐管家整理出的一部分,时间仓促,有些东西还来不及打理。还有一件事,姑娘想问问如今主子在哪里安身,她一个姑娘家孤苦无依,在这里住得有些忧心。” 只交了账簿,绝口不提钱物的交割,又再次询问苏暮寒的去向,这般心思才像钱瑰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做派,反而令莫先生放心。 听碧梧转达了钱瑰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想以这笔钱做交易,提早去苏暮寒身边安置的意思。想来一个弱女子孤苦伶仃,如今顾不得什么名声,唯有出此下策。 只是这等要求,却不是莫先生一介小卒能够做主,他即不敢开口应承,更不敢一口回绝。若钱瑰日后真做了苏暮寒的枕边人,那便是自己的主子,莫先生不晓得这两人之间情谊究竟如何,不敢轻易开口得罪人。 他扯了扯妻子的衣袖,示意她莫要东张西望,向碧梧好生说道:“既是钱小姐的意思,待我将这账簿连同小姐的原话一并转告教主,听听主子如何安排。这些日子还请钱小姐安心养病,若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府上不用客气。” “好说好说”,碧梧笑语盈盈,随手掀起一旁托盘上的大红锦缎,里头是两个明晃晃的元宝,足有十两重:“大年节下,劳动了莫先生二位,这是小姐的一点心意。我家小姐孤苦无依,教主面前还请两位多多斡旋。” 送了一份厚礼,话又说到此处,莫先生夫妇再无怀疑,莫夫人迫不及待将元宝收起,两人便想起身告辞。 碧梧却又笑道:“小姐与主子取得了联络,自谓终身有靠,这几日十分欢喜,更想去去身上的晦气。想着在上元节痛快乐一乐,要办个花灯会与流水席,宴请附近的乡邻。两位若有闲暇,那日晚间一并过来观灯可好?” 早就听说有些大户人家春日踏青、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