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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真的很想听到,但是,宁愿不要听到。 她一直努力着,想和那个像孩子一样拥有不完整灵魂的言希一辈子平安喜乐,如果此生,再妄想着言希亲口喊她一声阿衡,即使是梦中起了贪念,也是会遭天谴的。 阿衡想了想,推开他的手,闭上眼,淡了表情——“你还是,快些……走吧,以后,不要来我的梦里了。” 唇角有些发苦,是儿时中药的味道,现在记起,实在是难喝。 身旁一直是他淡淡的呼吸,清恬的,带着窗外寒雪的冷薄。 一直未散。 她睁开眼,那个少年,看着她,后退了许多步,站在了远处,眸中沉沉浮浮,像极嫩绿的茶叶在杯中氤氲。 “阿衡,我拼了命,才把皮诺曹打败的……” 这语气,茶叶沉了杯底,沙哑着嗓音,带了悲意。 他这样说着,想起什么,不安地睁大眼睛,带了讨好和刻意装出的镇定——“阿衡,你不喜欢我,我回去,把那个听话的皮诺曹……还给你,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你不要生我的气……” 渐渐微弱的声音…… 他垂了头,软软的发没了光泽,沉默起来。 漫漫微弱的哈气,像是电流,瞬间击破她的耳膜。 然后,溃不成军。 她哭了,强忍着,连呼吸都无法顺遂——“言希……" 伸出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直到渗出血,疼痛回到感冒后迟钝的感官。 原来,不是梦。 她走到他的面前,用力地,把他撞倒在地毯上,呼吸埋进白色的绒毯中,下巴几乎要揉入他的颈间,压抑许久的委屈,躁动起来。 言希手足无措,遭了突然的袭击,后背有些疼痛,可是,听到她的心跳,和他一同跳动着,酥酥麻麻的,终究,无力地垂下双臂,沉默地仰望天花板。 缓缓地,落下的,是泪水。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只是胸口有什么东西,guntang的,不晓得如何对待方好。 “言希,我真的很讨厌你。”阿衡咬牙切齿,嗅到他身上清甜的牛奶香味,含混,几欲落泪。 言希瘦削的身躯微微颤动,可是,终究无话。 “下一次,你要是再敢生病,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找到你。” 他愣了,轻轻闭上大眼睛,嘴角微微上翘,淡淡的心形,认真开口——“我会的。” “你就不能说我以后再也不会生病了!”阿衡磨牙。 少年伸出修长的双臂,紧紧地抱住她,后背痛得发痒,难以忍受——“好,我再也不生病了。” 那样平淡的语气,谈论天气一般。 她的声音闷闷的,带了鼻音——“你要是撒谎了,怎么办?” 问完,方觉不妥,这语气太亲昵,太哀怨。 言希笑了——“阿衡,我这个人一般不骗人。” 阿衡点头,囔囔的鼻音——“是,你骗起人来一般不是人。” 她的感冒极重,全身软绵绵的,刚刚竟然能把言希扑到,实在是匪夷所思。 “咳,言希,你的背不疼吧……”她脸红了,理智重归,在心中不好意思地对手指。 言希笑得狡黠——“女儿呀,我可以扑扑你,让你感受一下突如其来的外星风暴。” 阿衡猛咳,严肃道——“我现在生病了,是病人,你要体谅!” 言希大眼睛中映着阿衡,含笑,带了宠溺和揶揄——“我生病时,也像你这样不讲理吗?” 阿衡眯眼,望着他——“你不记得吗,生病时候的样子?” 言希想起什么,白皙的面庞有些发红,含混回答——“除了一些片段,大部分不记得了。” 原来……不记得了呀…… “这样呀。”阿衡站起身,微笑着,拉他起来“不记得也好。” 如若记得,知晓那句白首盟约,不要儿子,不要女儿,不要轮椅,不要全世界,只要一个人,言希又该是怎样的尴尬…… 她慎重忐忑说出的婚约,忽而感觉,像是人鱼公主变成的泡沫,美丽而终于虚无。 一切,仿似又回到了一年前。 好吧,或许,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总之,言希呀,欢迎回家。 *********************分割线********************************** 言希痊愈了,郑医生下了结论,眼睛很亮很亮。 他笑了,拍拍言希的肩——一定很辛苦吧,摆脱另一个自己。 言希斜眼——那个不辛苦,就觉得你们每次绑着本少扎针很辛苦。 郑医生汗——阿衡不是说你大部分的事都不记得了吗? 言希摆手——老子也不知道为毛,这段记得特别清。 郑医生……= = 辛达夷看到言希,就傻笑——美人儿,说句话。 言希抛了白眼——大姨妈。 辛达夷泪奔,扑向言希,痛哭流涕——他娘的,喊得好!再多喊几声! 言希嘴上骂着你丫又疯了都十八岁的人了怎么还是傻不啦叽的,眸中却是温柔和纵容。 辛达夷只是傻笑,俩眼睛亮晶晶的。 言希眼红了——辛达夷,你丫滚边儿去,老子刚在我女儿面前掉了一缸盐水,你别又招我。 身后,陈倦笑得花开无声,揽住两人。 “言希,欢迎回来。” 虽然你不回来,太阳依旧照常从东方升起,地球依旧转动,但确实,有些寂寞呢。 言希笑,大眼睛流光温暖,神气非凡——哎哎,我就知道,你们离了我活不下去的。 没有本少,连星星都不亮了吧。 忽而,想起什么,言希挑眉——达夷,rou丝呀,今天你们请哥哥吃饭吧。 达夷横眉——凭什么呀,你生病我们整天担惊受怕,怎么着也是你请吧。 言希皮笑rou不笑——就凭你在我生病的时候,每天欺负我闺女!我告你,老子回来了,新帐旧账一块儿算。 陈倦撩了凤目——那干我什么事,我对阿衡可是好着呢,每天嘘寒问暖的。 言希拍案,唾沫乱飞——你丫趁老子病重,趁虚而入,勾引我女儿,还敢说没犯错误? rou丝抽动唇角——言家哥哥,你不会是装病吧? 事无大小,巨细靡遗,记得这么清,阿衡为什么会说他不记得生病时的事了? 可见,当局者迷。 生病了,又不是失忆了,阿衡那个傻孩子。 ***************************************分割线******************************** 温家上下看到言希病愈,泪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