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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命,好半晌都没感觉到一丝困意。 而薛云舟也同样摸着肚子睡不着。 对于这孩子,薛云舟的心情极其复杂,每每想到这是他与二哥的,心里就雀跃得恨不得立刻见到孩子的面,可一想到这孩子装在自己的肚子里,那滋味还是非常地别扭。 两人迷迷糊糊睡到第二天,刚睁开眼,就听到外面有人求见。 薛云舟以为是住处找好了,连忙将人叫进来。 进来的是贺渊的一名心腹,那心腹对他们行了一礼,道:“启禀王爷,田将军夜里派人去搜山顶,在那里抓了七八人,另外还发现了几只信鸽。” 贺渊眉目微凝:“信鸽?哪里来的?” “他们自己养的。” ☆、第40章 信鸽 贺渊原本打算叫人将那几只信鸽带过来给他看看,不过考虑到这是陶新知提供的住处,做什么事都不太方便,最终还是决定出一趟城,再加上薛云舟对信鸽有些好奇,便带着他一同过去。 大军依然驻扎在城外山脚,远远望去颇为壮观,营中几位将领听说贺渊与薛云舟过来了,连忙出帐迎接,原本以为他们会骑马过来,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一辆马车。 贺渊先下车,之后转身伸出手,想要扶着薛云舟下来。 薛云舟看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突然觉得牙疼,下意识缩回自己的手,咧嘴道:“二哥,你这也太紧张了吧……” 贺渊看着他沉默片刻,道:“我怕你摔着。” 薛云舟:“……” 贺渊见他半天不动,不由抬了抬眉:“怎么不下来?” “……哦。”薛云舟乖乖探出身子,让他扶着下来了,之后悄悄瞥他一眼,郁闷道,“你是不是把我当女人了?虽然我的确是怀孕了,可……” “没有,你别多想。”贺渊拉着他往营帐走去,“如果在现代,按照你那身体素质,我绝对不会这么紧张。但是你现在这具身体缺乏锻炼,协调性差,你又多动症似的,我怕你再像上次那样摔着。” 薛云舟听得更郁闷,嘀咕道:“你才多动症,你全家多动症。” 贺渊听得哭笑不得:“全家包括你。”说着捏捏他手心,停下来看着他,认真道,“真的没把你当女人,你不用纠结怀孕的事,这个世界所有男人都是这样的身体构造,你不是异类。我担心你是出于本能,是因为你现在处在特殊时期,这跟你的性别无关。” 薛云舟抿抿唇,隐约觉得的确是自己在这件事上过于敏感了,其实他对这个融合了两个人基因的孩子很期待,但是在原世界作为一个正常的男性生活了二十年,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他忍不住设想了一下,如果怀孕的是二哥,那二哥估计比他还纠结,而他看到二哥的大肚子,大概会比现在的二哥更紧张。 “噗……”刚刚还一脸郁闷的人突然乐起来。 贺渊一脸莫名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薛云舟清清嗓子揉了把脸,正色道:“没什么,我只是在自娱自乐。”说完朝他肚子瞄一眼,肩膀一抖,又闷笑起来。 贺渊:“……” 两人很快就到了营帐门口,几位将领刚才看到贺渊扶薛云舟下马车时那慎重的态度,再次震惊,到现在还有些回不神来,直到贺渊一个眼风扫过来才猛然清醒,连忙抱拳行礼。 贺渊问道:“严冠玉如何了?” 田将军摇摇头,啧啧称奇:“好吃好喝,被咱们扣押着,却像在过神仙日子。” 贺渊并不关心此人的生活状况,知道人没跑便点了点头,又问:“信鸽呢?” “在后面树上。”田将军说着便领他们绕过营帐,走到后面半山坡一棵有人守着的大树旁,抬手指着枝杈上一排鸟笼道,“一共五只,都在这里。” 旁边的小兵将笼子取下来,贺渊与薛云舟各自接过一只。 “五只倒是不多。”薛云舟转着笼子仔细观察,发现这鸽子养得十分漂亮,两只血红的圆眼珠子干亮有神,正歪着头盯着他看,他忍不住赞叹了一声,道,“这是严冠玉养的?” 古代通信十分不便,除了烽火、钟鼓、快马加急等,一般就是飞鸽传书用得较多,但这种多也只是相对而言,因为信鸽的培养并不容易,所以用飞鸽传书通讯的次数跟现代的电话、网络、甚至邮寄根本没法相比。 可以说,信鸽是特权阶级的专属物,与老百姓八竿子打不着,与无组织无纪律的土匪更是不相干。 可严冠玉作为土匪头子,竟然拥有五只信鸽,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田将军却道:“不是他养的,是他山头的一个叫齐远的男子,此人家中祖祖辈辈都以养鸽为生,他父亲曾在晋王府供职,后来因为多看了晋王妃一眼,被挖了眼珠子扔出府去,没多久便死了。之后齐远辗转数地,遇到严冠玉,很快便落草为寇,在山头继续养鸽。” 听到“晋王”二字,薛云舟下意识张了张嘴,虽然知道藩王不可能只有一个,可突然听到除贺渊之外的皇族名字,还是忍不住诧异了一下,想到这不是问问题的时候,又急忙将嘴巴闭上,只是朝贺渊看了看,眼底有些忿忿不平的意味。 看看这位晋王,不过是老婆被人看了一眼,就把人眼珠子挖了,谁敢再说摄政王残暴不仁,他跟谁急! 不过现在名义上没有摄政王了,贺渊已经恢复了他最初的封号:燕王。 贺渊将鸽子笼放回去,问道:“严冠玉底细如何?” 田将军回道:“他本人倒像是块滚刀rou,什么都不肯说,不过那些百姓众口一词,说他家世清白,本出自书香门第,可惜因为遭jian人陷害家道中落,如今他家中就剩他一人,他算是了无牵挂,两年前占了这座山头开始劫富济贫。” 贺渊点点头:“再去调查一下,看与他们说的是否一致。” “是。” 薛云舟想了想,疑惑道:“他都有信鸽了,那应该消息很灵通才是,怎么当初抢劫的时候,连你们带着那么多兵马过来都不知道?” 田将军道:“这些信鸽才刚刚长大,还没来得及派上用场。” “哦……”薛云舟了然点头。 贺渊朝薛云舟看了看,虽然没从他脸上看出倦意,但想着他如今毕竟有孕在身,便拉着他去营帐内休息。 走进营帐,薛云舟道:“如果那些百姓说的是真的,那这个严冠玉就是一个纯粹的土匪,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贺渊点头:“即便不是纯粹的土匪,也没什么值得顾虑的。以我们如今的身份地位,几乎到处都有敌人,也不差他一个。更何况他还不一定会与我们为敌,我们只要凡事小心一些便是。”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薛云舟哀嚎一声,想了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