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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道:“如今国泰民安,朝事自是少了。”顿了下,他笑眯眯地道:“更何况沈相为朕减了不少的负担。” 我了然,看来皇帝此刻的悠哉游哉是拿沈相的悠闲来换的。我笑道:“沈相为国鞠躬尽瘁,委实劳苦功高。” 皇帝放下茶杯,吃了块芙蓉酥。皇帝自小便爱吃甜的,这点我清楚,我的四个宫娥更是清楚。是以每次皇帝一来,她们定会准备好各式各样的糕点。她们对皇帝比对我这个太后也不知用心了多少倍。 皇帝又用了口茶,“朕自是不会辜负沈相的一番苦心。” 也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皇帝这句话似乎暗含深意。我无暇多思,便接着道:“陛下圣明。” 皇帝此时却是话锋一转,“只不过却是苦了太后。” 我一愣。 皇帝瞅了我身侧的宁恒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太后数日不曾见到沈相,想必如今定是想念得很。” 我干笑一声,“哀家有致远陪伴,也无暇顾及沈相了。” 皇帝挑眉,“哦?是吗?” 我握住宁恒垂在袖下的手,轻笑道:“比之沈相,致远更甚一筹。”我口中虽是这么说,但我心里头绝不会认同。沈轻言不喜欢我归不喜欢我,但在我心目中,无人可代替得了沈轻言。 沈轻言是我儿时的梦,如今仍旧是我苏浣遥不可及的梦。 皇帝的目光立即一深,眼如利箭一般射向我和宁恒相握的手,宁恒颤了下。我笑着道:“前几日招了致远陪寝,陛下之言果真不假,宁恒的身子果真真凉如溪河,哀家甚是喜欢。” 我虽是惧怕皇帝,但如今皇帝的所作所为委实有些过了。既是敢将自己心尖尖上的人送到我身边,任我百般调戏,那便好好承受这个后果罢。 皇帝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我淡然笑之,手依旧紧握住宁恒的手,宁恒颤了回便也不再颤了。我道:“致远为何如此拘谨?前些夜晚,致远你……”我轻笑一声便止住了,其后的暧昧及旖旎想必皇帝听得懂。 宁恒的脸如我所料地红透了。 皇帝猛地站起,冷着声音道了句“宁卿好生服侍太后”便拂袖而去。 我这皇帝儿子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如今一怒为蓝颜,这宁恒的功劳委实不小。我松开了宁恒的手,捏了芙蓉酥咬了一口。 宁恒神色颇是复杂,我道:“致远怎么了?” 宁恒默默地摇了摇头。 我今日触怒皇帝不过是为两事。 一为离间他和宁恒,皇帝素来霸道,但凡他碰过的人他铁定不肯让其他碰上一丝一毫,想必他以为我不敢碰宁恒,却不曾料到我这太后当真敢坐实了宁恒的面首之名,虽说我并非当真与宁恒做了那床帏之事,但我嚼着字眼,宁恒也无法否认。想来如今皇帝对宁恒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舒服。 二为转移皇帝的注意力。皇帝如今对我和沈轻言定有疑心,宁恒同我的“肌肤之亲”,许是可减轻皇帝的疑心。 不过最后我还是低估了皇帝对宁恒的在意,当天夜晚宁恒便被皇帝一道旨意给召走了。我望着空空的床榻,望着外头的月亮,内心却是有些惘然。 第十三章 接连数日,宁恒都不曾踏足过我的的福宫。我让如歌去打听了一番,原是皇帝让宁恒重新上朝了,估摸是因为皇帝舍不得他心尖尖上的人遭受到我的蹂躏了。 不过也罢,没了宁恒在身边,我做起事来倒是可以舒心些。 六月初十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在宫中无从得知。我欲去苏府查探一番,却奈何出宫有些麻烦。我一旦出了宫,皇帝必然知道。如今皇帝已是疑心我了,若是我出了宫,必然更是疑心了。 我正愁着要寻个什么样的措辞时,外头却传了个消息进来——常宁得了喜脉。我当下立即一喜,常宁这喜脉可谓喜上加喜。 我让如歌备了马车,便急急出了宫往公主府驶去。 一到公主府,我便瞧见了以常宁为首的一群人在门口迎驾,我略略扫了一眼,常宁的眼光委实不错,围在她身边的面首随意挑个出来,皮囊都是极好的。不过…… 我皱皱眉,又再次扫了一圈,竟是没扫到驸马的身影。我瞧了瞧常宁,她神色惨淡,颇有强颜欢笑之感。 我踩下蹋阶,常宁和一众面首对我行礼。我虚扶了下常宁,便同常宁一块进了公主府里。我用了茶,便挑了挑眉,对常宁道:“你这喜脉是谁的?” “不知道。” 我一愣,认真地打量了下常宁的神色,随即道:“不知道也不碍事,待孩子出生了,你在府里随意挑个顺眼的来当阿父便可。” 常宁道:“我正有这个打算。”顿了顿,她对我笑了下,“听说你将上回劫了你的女子收了当宫娥?” 我点头,“我见她长得讨喜可人,便收了。” 常宁望了望我身后的雁儿,笑道:“果真十分讨喜可人。你叫什么名儿?” 雁儿答道:“雁儿,大雁的雁。” 常宁笑了笑,“雁儿美人,我记住了。” 常宁这回唇上的笑意倒是不假,我见状便有了博常宁再笑的意思,我对常宁道:“我这新收的宫娥会武,耍拳耍得十分不错。” 常宁亦能耍得上一手好拳。果不其然,在听我如此一说后,她的眼睛亮了亮,“当真?” 我含笑道:“自是当真。你让你府中的婢女领雁儿去换套耍拳的衣裳罢,这宫装耍起来倒是减几分英气。” 常宁颔首。 不到片刻,雁儿便换了身水红的短打出来,挽了个双髻,看起来更是讨喜了。我对常宁道:“这套短打十分不错。” 常宁瞧了瞧,也道:“果真不错。” 我对雁儿示意了下,雁儿便开始展开手脚,耍了套拳法。我虽是说不出这拳法的套路,但看着雁儿耍得有板有眼的,倒也是赏心悦目。我瞥了眼常宁,常宁看得入神,方才眉眼间的惨淡所剩无几。 雁儿耍完拳法后,常宁赞不绝口,她站起来,对雁儿道:“我们来切磋切磋。”言讫,便往雁儿那走去。我惊得连忙道:“常宁,你有孕在身!” 常宁的脚步一顿,她叹了声,“我险些就忘了。”她又坐了回来,撑着下颚懒懒地同我道:“早知被人劫一劫,也能换个有趣讨喜的婢女回来,上回雁儿你就该劫我。” 雁儿一脸窘迫。 我替她解围,笑道:“常宁,这种事可遇不可求,你还是安心养胎罢。” 常宁瞅了眼我的肚子,“怎地还这么小?” 我摸了摸肚皮,“太医说这是第一胎,小一点也是正常的。”我喝了口茶,又道:“常宁你可记得苏府里有片竹林?” 常宁道:“记得。” “竹林里十分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