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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放厥词的是一个人。 郁容相信聂昕之,包括安朗犀不会说谎,心里嘀咕了一下也没探究,面上带笑,生拉活扯地凑着话,实际上赶紧地召唤系统,对这人使用上鉴定术。 老实说,郁容寻常不喜欢拿这个鉴定,对人使用。 看病时例外,只需问询病症相关,不会涉及到其他方面的隐私。 而一人的讯息,方方面面是极为庞杂的,便是鉴定,往往也只可选择极小的一个点。 郁容只想知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骗子。 系统简洁地给出一小段说明,让他不由得一怔: 擅面相,通五行。 难不成真的……是高人? “抱歉,贫道尚有急事在身。” 郁容正愣神着,就见易道人神色骤变,起身之际极度失礼,甚至打翻了茶盏也不自知。 对方完全不等他出声,匆匆就向外跑。 被护卫拦着了去路,其人便是厉言厉色:“你们这是作甚?” 郁容见其强自镇定,仍隐约可见惊慌失措的模样,心里怀疑更大,不过…… 唉,系统给的信息不太妙。 他想“怼”人,也不知如何下手,如今对方这副心虚的姿态,倒是省了麻烦。 种种思量,转瞬即逝。 郁容温声开口:“阿大阿二,莫慢待了贵客。” 两位护卫听懂了意思,让开了路。 易道人匆匆一拱手,告辞便离开了王府。 郁容自始至终一头雾水,不过…… 他转头对聂昕之道:“如何,兄长?我不敢说他是不是真的高人,但看那样子……不是心虚是甚么?” 没好说易道人心怀叵测,万一真冤枉了人就不好了。 反正,观对方莫名其妙的行为,聂昕之肯定会派人暗查,真是有什么鬼祟,也不会错放。 聂昕之微微点头:“容儿自非虚言之人。” 郁容轻咳了咳,有些不好意思,嘴上道:“既如此,不若我给兄长看一看手相?” 聂昕之配合地摊开两只手掌。 那样子,看得郁容偷笑不已。 笑够了,新鲜出炉的“高人”,握着男人的手,细细观察手纹:“兄长你看,”他指着对方掌心,“这中间的是智慧线,嗯,兄长非常聪明;还有生命线……” 糟糕,哪一条是生命线,他不记得了。 毕竟他不过是只看表妹玩过一次。 郁容面上镇定,指着最长的,靠近中指的线纹:“这就是生命线,兄长放心吧,这么长的生命线起码能活九十九。” 聂昕之静静地听他瞎说,不时配合地颔首。 郁容看向断裂成一半的最后一根线,愣了愣,也没介意,反正他又不信这个,笑着道:“这是……” 诶?什么线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Nonononothing的雷 1.9 不记得没关系, 反正本来就是安慰人地瞎扯。 郁容牌高人淡定说明:“这是事业线。” 一般算命的,少不了讲事业和婚姻家庭嘛, 到底这一条线断裂了, 说感情方面的忒不吉利了,他便自作主张决定其为事业线。 “事业略有不顺,”郁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看线纹断裂的地方,尚未过一半……诶呀,”语气浮夸,“如果兄长活到九十九,这逆鸧卫指挥使的职位可能做不到五十年。” 聂昕之听了, 云淡风轻地表示:“无妨。” 郁容继续说着:“也就是兄长差不多干到六十八岁左右,后面三十年退休养老, 嗯……”故作沉吟, 遂一击掌,精神振奋,“到时候咱们可以游走寰内,阅尽风俗民情、赏玩山光水色、吃遍天下美食……” 言语未尽, 自个儿愣了愣,竟真的有些心动。 “好像不错的样子, 兄长以为如何?” 聂昕之颔首:“皆遂容儿之愿。” 郁容忍不住笑开。 他俩的岁数加一块还没满五十, 居然就讨论起了六十八岁往后的事情,实在……有些想太多。 不过…… 反正目的是开解,让兄长别再犯轴了。 活着好好的担心什么老啊死的, 人生的意外谁能说得准? 还在现代时,也有个算命的说他将来会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呢! 结果吧…… 没见他过个马路,只为买杯奶茶,便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吗? 白富美连个影子也没见到,就栽到了黑大壮的手里。 “容儿。” 聂昕之浅声唤,尽管语调不见波澜,对熟悉他的人来说,却明显感觉到了一丝疑问。 郁容淡定地收起腹诽之心,大大方方地作着结言,说起神棍的套路话。 “总而言之,兄长的命数堪称三星高照,一点小风小波在所难免,只要有心,皆是有惊无险,正是谓日中则昃、月亏转盈……” 头头是道,洋洋洒洒,说得跟真的似的,差点把自个儿给说服了。 聂昕之回了句:“承容儿吉言。” 郁容瞪眼:“兄长不信我说的?” 聂昕之当即表态:“信。” 郁容狐疑地端详着这男人的面瘫脸,半晌,觉得其所言非虚,遂满意地点头。 一场无伤大雅的风波至此揭过去。 聂昕之继续忙着没完没了的公务,郁容则在王府提前过着养老的生活。 毕竟人在王府,一般没哪个寻医求药的敢堵门。 当然,郁容也不是真的闲。 除了例行给匡万春堂制备中成药外,他借用这一段清静时光,好好地沉淀自己。 经由这些年的临床实践,及在虚拟空间丰富的实习经验,他的医术堪称是突飞猛进,早超过了系统的职业等级。 想到系统奖励的珍贵道具,郁容有计划在今年参加“升级考核”。 在此前,自要好好地巩固“复习”,也好一举得个优秀分,拿最好的奖励。 自是摩拳擦掌。 偶尔,郁容不经意地会想起给兄长添堵的易道人。 想到那日对方惊慌失措的模样,不免纳闷,琢磨又琢磨,怎么感觉好像是自己将人吓跑了?明明他什么也没做。 嘀咕了几回,想不明白,便渐渐将人遗忘在脑后了。 丝丝微风,带着清凉,轻缓地穿过清暑亭。 躺在玉簟上的青年,眼睫微动,少刻,慢慢睁开了眼。 夏乏。 睡在这旻朝版的“空调间”,恨不得长眠不起。 郁容懒洋洋地翻滚着身,这时一簇俗粉艳红跃入眼帘,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 艳色妖娆的紫薇花,一大……捆插在清暑亭一侧入口。 莫名有些囧。 郁容起了床,走近这捆花枝前,手指轻弹着红粉小花,微眯了眯眼。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