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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加固,系防风绳,再加固。 搭第一个大帐时一堆人围观看了一遍,第二三个很快也在其余人的自告奋勇下合作搭好。 军用大帐建好,跟着车队负责后勤的李师傅也已经把一系列的厨具收拾妥当。 叶连召招呼人搭建临时厕所,任西安无事抽身,开始在四周找此前说扎营后去考察涯壁的frank。 frank正和路风在湖畔拍片,远远的,任西安看到三角架。 见任西安走过来,frank喊任西安进路风架设好的相机镜头内:“一起拍。” 任西安停在路风身后,拒绝:“不了,我面瘫,影响你照片质量。” frank摇摇头:“给个面子。” 任西安还是没有同意,直言:“你不需要这种东西。” frank放弃,最后问:“拍婚纱照的时候,你也拒绝你的姑娘?” 任西安没说话。 风渐渐大了些,吹得人耳中都是呼啸的风声,周围的人声和其他声音变得浅薄,不够清晰。 不远处的程梨被风吹开了拂面的发丝,口罩半遮的脸上,肤色仍旧如远山上的雪一般白,没有任何被高原蹂/躏过的痕迹,衬得她眉目更像浓墨般清晰。 任西安视野放宽,既看着她的侧影,又看着远处的群山。 方荪就站在程梨身后不远处,准备开火的李师傅想叫两个姑娘帮忙,在后面大喊她们的名字。 方荪听到后即刻回头应了声,往回跑。 程梨还站在原地,连帽扣在头上,一动不动。 就好像她没听见一样。 任西安蹙眉。 程梨虽然有时冷淡,但从来知礼节,话有时冷但心会热。 一动不动,她走神? ** 方荪往回走了几步,见程梨没动又小跑几步回去拍了拍程梨的背:“梨姐,李师傅叫我们。” 程梨摘掉口罩回身看她。 方荪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梨姐你在想东西出神了吗?李师傅叫我们,应该是要我们帮忙。” 程梨浅浅的说了声:“好。” 刚刚风大,她一只耳还真是没听到。 方荪也不急了,和程梨并肩往回走,顺便吐了吐舌头:“厨房的东西我都不太懂,梨姐你会吗?” 程梨冷静地说:“锅碗瓢盆们不需要我套近乎。” 方荪笑,想起程梨的职业接口:“那木头肯定需要。” 走了没多远,便看到李师傅和车队携带的一堆“粮食”。 叶连召一只手拿着菜刀,另一只手向外摆了摆:“不用你们,哥几个上手。” 李师傅瞧着叶连召的架势,说:“叶队这架势像那么回事儿。” 叶连召说:“废话,我小时候志向就是当个厨子。” 程梨见他切的蔬菜丝匀称纤细,问:“练过?” 叶连召指指她身后的任西安:“他开始练球的年纪,我真练过这个。” 那就是从五岁起,程梨记得。 程梨侧身,任西安从后面迈了几步走到她身面。 程梨控制住四肢,他靠近时她一动没动,他渐渐走远时她也没跟上去。 任西安拉开其中一个军用大帐的门,进去。 不多时,他又从大帐内出来。 程梨看了眼,他进去是换衣服。 他换了身更为厚重的登山服,深靴。 笔直的腿塞进长靴内,下半身显得更有生气,更为英武。 也更撩人。 程梨呵了声,安安静静地听着任西安跟叶连召交代和frank还有向导霍加一起去不远处的涯壁看看情况。 而后目送他和frank还有霍加上车,驶离营地。 ** 程梨也进了大帐内。 三个军用大帐空间很足,都是两室一厅的格局。 因为空间多余,程梨和方荪被单独分了一个大帐,是夹在两个男人们的军用大帐中间的那一个。 程梨放开睡袋,方荪隔着大帐内分隔两室的布帘问:“梨姐,我能进来吗?” 程梨同意:“随你。” 方荪打开布帘,进了属于程梨的那一方空间。 看到程梨刚放好的双人睡袋,方荪不禁好奇:“梨姐,你怎么不背个单人的来,至少行李轻啊。” 程梨说:“已经有什么就拿什么,懒得买。” 万一睡不开,还得忍这整段路。 方荪又问:“我们车上的路哥说想去拍湖东的传说中的那几个牧民的民居,他主要是搞人文摄影,风景是其次,你要不要一起去?” 程梨直截了当:“你们玩。” 就是说她没有兴趣。 方荪哦了声,又说:“我是想留下些照片,毕竟路哥是专业的,东边的湿地那儿风光要好一些,路哥可以帮我拍。” 程梨理解,但没有兴趣了解。 方荪很快从她的空间内出去。 ** 程梨在军用大帐内待了会儿,无事可做,便也又从大帐内出去。 大帐外此前停放的越野车,四辆只剩下了一辆。 难怪刚才她听到车声,应该是无事可做的人三三两两结伴绕着周围转悠去了。 李师傅和叶连召那里按部就班,程梨插不上手。 她在账外站了没多会儿,路风和方荪一起走向她。 方荪笑呵呵的看着她。 程梨读了下她的眼神,像是此地无银。 程梨一路上没怎么接触过的路风问程梨:“能帮个忙吗?” *** 和路风还有方荪一起上车的时候,程梨有一丝后悔。 她没兴趣。 路风和方荪求的姿态摆出来,她便同意了,这是病。 方荪求她一起去的理由是——人多,更壮胆,毕竟人生地不熟。 路风的更简单,他要带的设备很多,也重。 高原上人的体力不比他们呆惯了的平原地区,负重量变少,路风希望程梨能帮忙分担一点。 路风是司机。 还没到湖东岸,刚看到湿地的影子,路风就做主停了车。 程梨望向车外的土地,满眼都是滩涂上纵横的沟壑。 路风乍停车,便回头对程梨和方荪解释:“这会儿光线还好些,先在这儿给小方拍人像吧。” 程梨没说话。 方荪跟着路风即刻下车。 见方荪和路风在拍摄中离越野车越来越远,程梨心里骂了声也下车。 在高海拔地区直立行走相当于在低海拔地区背负数十斤的重物,太考验人的身体素质。 几日接触,方荪的柔弱显而易见,程梨并不觉得四处蹿适合她。 下车后,程梨的视野之内是已然萧瑟的牧草,张牙舞爪、锋利的碎石。 这片初冬的阿尔金山,如传言那般万物凋零。 风倒是比此前她站在扎营地那里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