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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脚。 “我每天早上都会去看你啊。” “傻瓜,又不能说话。” “看着就够了。” 向北侧过头,眼神直直地投射在她的脸上,他抚上她的头,轻轻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然后弯腰,从众多石子中捡了一颗石头,“送你。” 苏里拿着那个不规则的石头在手心里掂了掂,“心形的。” “你心长这样?”向北看着那颗都快鼓成圆形的石头不禁质疑她,同时心里也感觉甜甜的。 “不,我的心很小,放了你就放不下别人了。”苏里将石头放进口袋里,眼睛并没有看向北,也并没有要刻意地说着rou麻的情话,她只是在清晰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嘴巴越来越会说了。”向北揪起她的嘴巴,眼中磨灭不去笑意。 苏里虽然被他堵住了嘴巴,但满腔的爱意却从眼睛来跑了出来,她看着向北身后的阳光,感叹自己何其幸运。 她本是一粒无人问津的种子,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坠入黑暗,坠入泥土,坠入深渊。可就当她快沉入谷底时,还有一道光,将她打捞,将她拯救,将她洗涤,让她可以在阳光下自由地生长。 苏里站起来,迎着海风,捡起一块石子,用力一掷,不知石子扔在了哪里,她看不见它激起的浪花。 “这就像一张过期的船票,我本想纵身大海,去看遍人间的潮起潮落,可是我身后有缰绳,羁绊住了我的脚。”苏里回头,向北就在她身后,“现在,我连那块石头激起的浪花都看不见,又谈何从哪里下脚。” “那根绳,一定够硬。” 苏里勾了勾嘴角,“他身上,硬的可不止那根绳。” 听见她暗示性的话语,向北捏了捏她的脸。 “海浪越来越大了。”苏里看着不远处,风大了,浪也大了,可是海边的人却没有减少。 “是啊,很多人都不听劝。”向北看着苦口婆心的队友,又看着满脸无视的游客,心中愤怒又有些泄气。 这世间,最难改变的是人心。 “走吧。”苏里说着朝旁边走去。 “去哪儿?”向北一边问,也一边跟着过去。 “去劝人。”苏里说完便朝人潮中走去,浪花渐大,还没走到海边便已湿了脚。 “苏里。”向北突然叫住她。 “哎。”苏里停住,回头,海风吹乱了她的发。 “慢点,我看不见你了。” 声音在海风中消散,而海边有这么一群人,在不领情的游客中,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时间就像一架缝纫机,无论是我们在经历困境时的歇斯底里,还是在享受成功时的喜形于色,时间都会用一针一线将人生的喜怒哀乐缝补,拼成一块巨大的地图,让我们所走的每一步都有迹可循,然后当我们走到漫漫人生路的某一个点时,再任流年将一切都冲散。 苏里说,行走至此,已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早已在挣扎前行中将自己的热情支付给了流年。 流年一闪而过,而她亦会烟消云散。 “考虑一下我?”郭睿把咖啡放在桌子上,露出标志性的酒窝,对对面的苏里进行日常sao扰。 苏里继续敲打着手中的键盘,没有抬头,也没有理会他。 “你们都分开这么久了不打算找别人啊?”这也是工作四年中,郭睿每天必提的话题。 “他又没死。”苏里的声音沉着冷静,心情好时她不会搭理他,只有当心中烦闷,她才会不带好气儿地让他死心。 苏里已经毕业四年,而她跟向北也已经分开了四年,毕业之后,她便来到了南方工作,沈音去了英国,而出人意料地是,本已经拿到了保送巴黎美术学院的名额的郭睿,却随着她也来到了南方。 苏里所从事的工作与大学时的专业无关,她现在是一名自由作家,擅长将动物的生活百态改编成故事,以此来呼吁人们爱护动物以及如何正确地爱护动物。 而郭睿,则是给文章绘画,他的美术功底很好,此时虽然也从事着与美术相关的职业,但还是限制了他的水平。 “没死你干嘛要跟他分开。”或许这种对话在进行了四年之后有些乏味,今天,郭睿破例打破了他们之间传统而又无趣的对话。 苏里敲打键盘的手顿了顿,“就像你曾经受过伤,就算伤口已经结痂,被衣服遮盖起来,但你不经意间触碰到时,还是能感到钻心的疼痛。” 她早就知道,在她的身体里有一种潜在的病根,当她承受不住时,便会彻底地爆发。 她看着电脑上的屏幕,上面的字好像越来越模糊,眼前,渐渐地现出了四年前的那个夜晚。 “苏里啊,你说我在毕业舞会上对许初阳告白怎么样?”沈音没有发觉今晚的苏里有些不寻常,而是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计划。 或许她没有那么喜欢许初阳,但是对于还有机会得到的帅哥,她同样也不会放过。 “嗯。”苏里心不在焉地点着头。 “那你说他会接受我吗?”沈音踩着高跟鞋,伸手捋了捋昨天刚染的烟灰色的头发。 “嗯。”苏里看向远处,目光涣散,没有焦点。 “真的?”沈音提高了声音,连步子都变得喜悦起来。 苏里没再说话,今天她穿了一件红色的露背连衣裙,很性感,很冷漠,很妖娆,也同样很没有生气。 “不好意思,你太漂亮了,我们恐怕不太合适。” 听见许初阳拒绝的话,沈音睁大了眼睛,这下终于知道他的脸盲是一种什么样的症状了。 “你说她漂亮?”郭睿接过话茬,“不能吧......” “你管得着吗?”沈音转过身,却又停住脚步,“你不是也没追到苏里吗?” 郭睿挑了挑眉,想到了那个冷漠的身影,转头在人群中找了找,可是却让他失望了。 苏里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她提前回了家。 回到家后,苏里脱下了高跟鞋,整个人都瘫在了床上,她拿起手机,找到那个灰色的头像,慢慢地按下几个字:我们分开一段时间。 她拖着浑身的疲惫走到浴室里,将自己冲洗干净。洗澡的时间,她用了半个小时,出来后,发现屏幕的上方有个绿色的小点在闪,她心里一窒,迟迟不敢拿起手机。 大概顿了几分钟,她才慢慢地走到床边,将手机锁解开,上面毫无预兆地跳出一个“好”字。 她将毛巾从肩头拿下,任水滴湿床单。 周六的早上,她去机场送完沈音,回来便发现经常放钥匙的地方多出一把钥匙,她将它拿起,轻轻地抚摸它的纹路。 房间比她走时要更干净也更空荡了,她在家里再也找不到有关于他的任何东西,他如她所愿,在她的生活中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