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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不去时,唐施坚定地说:“要!” 倒是令祁白严一顿。 两个人目光对上,唐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扒饭,小声道:“其实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去的,还要体检。” 祁白严放下心来,知道唐施不是为了迎合他的想法。实则在这件事上,祁白严私心里并不愿意唐施去。小姑娘娇生惯养多年,不一定吃得下那些苦。祁白严默了半晌还是道:“学校提供的支教学校都在大山里,环境极是艰苦,你身体弱,不去也可以。” “学校会组织体检,如果体质较弱,不适合去那里,学校该也不会勉强让我去。一切看学校怎么说。” 祁白严便不再说。 唐施突然想到贺明月,有些疑惑道:“明月和我同一批进来,今天为什么没看到她?”话才说完,桌上手机就震动了几下,看样子是有短信进来,唐施打开看—— “对了,今天光忙着和你斗嘴,正事儿都忘了说啦——宝宝怀宝宝了,嘻嘻。” 唐施:“!!!” 祁白严看着她。 唐施道:“明月怀宝宝了。” 祁白严笑,“喜事。” 唐施也笑,“他俩的孩子一定漂亮又可爱。” 说完发现祁白严有些不一样的看着她,唐施反应过来,脸有些红,都想到一块儿去了——他们是不是也该要宝宝了? 两个人每次都做了避孕措施,上周回去看老太太时老太太还提醒来着,两个人年纪都不算小,该是要孩子了? 但祁白严从不说起这个,唐施也就没提。 现在? 她马上要去藏区支教,可能也不是很好受孕的时间。 祁白严摸着小姑娘红通通的脸,柔声道:“你回来后我们要不要准备要一个孩子?” 唐施“嗯”一声,“好呀。” “等你回来。” 唐施心中一动。现在,换做祁白严等她了。 支教的最终名额确定下来了,唐施体检合格,在名单之上。 一行二十位老师,先坐飞机抵达拉萨的贡嘎机场,然后坐车去镇上,在镇上歇了一晚,准备第二天一早再坐车。 幸好,唐施没有高原反应。 小镇只有唯一一个旅馆,简陋破败,床单被褥都有味道,到处脏兮兮,没有单人间,全是大通铺,女人一间,男人一间,一个房间睡十个人。 有个随行的女老师,一躺上去就肠胃不适,十分钟后跑出去吐了。 当地向导说:“这已经算好的了,至少不冻人,等你们进了山,没电没水没暖气,那才折磨人叻!” 房间里哀嚎一片。 唐施抿抿唇,什么都没说。 向导又说:“进山就没信号了,这可能是最后有信号的地方了,要打电话的抓紧时间打。” 夜间是极冷的,唐施从包里翻出防水羽绒服穿上,拿了手机,跑出去给祁白严打电话。 一连打了三四个,都打不出去。 唐施慢慢踱步找信号强的地方,好不容易看着信号有两格,赶紧打了过去。 这次通了。 “到镇上了吗?” “嗯。” “感觉怎么样?” 唐施抿抿唇,小声道:“都还好,能接受。” 祁白严去过那个地方,对那边再熟悉不过,知道环境是怎样的,闻言明白小姑娘是不想让人担心,也不说破,只是道:“嗯。尽力就好,受不了的地方一定要和人沟通,看有没有可能改善,不要都放在心里,尽可能多吃一些,体力容易跟不上。” “嗯。”唐施小声道,“你都说许多遍啦。” 祁白严道:“我多说几遍你记得清些,免得你忘了。” “记着呢。” “生病了一定要说,不能撑,你头一次去,头疼脑热都是危险的事情。” “嗯。” “穿厚些,不要挨冻,雨天不要出学校,没事都不要出学校,要出去找人和你一起。” “嗯。” “晚上记得用生姜片泡脚。” “嗯。” “还有……” “没有啦。”唐施打断他,“祁主任,你现在是唐先生吗?” 祁白严笑,“我倒是很能理解某些时候唐先生的心情了。” 唐施心软软的,知道他很不放心,闻言道:“我会很好的。” 祁白严心中有千万种担忧,很是放心不下,却也不再说,而是另起话题,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 全程说话声伴着西藏鼓鼓的风,祁白严道:“进去吧,早点睡。” “这可是短时间内最后一通电话了。进了山就没有信号,来镇上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唐施不想挂。 祁白严不许她胡闹,晚间很冷,稍不注意就感冒,道:“好了,我要批改学生作业。” 唐施只好挂电话。 回到旅店,负责人已经分配好每组老师去的学校。 唐施所在的一组,两个女老师,一个男老师,前往大山里八社所在的小学。 和唐施一组的女老师,姓吴,叫吴英,是经济学院的老师;男老师叫肖亮,是外语学院的老师。 吴英和唐施挨着睡,一上床,频频作呕,小声对唐施道:“天哪,这被子得多少年没洗了,呕!” 唐施穿着衣服睡,被子将将盖住肩头,整个人也是极不舒服的忍着。 吴老师帮她把被子往上扯了扯,道:“你这样不行,明天铁定感冒,忍忍就睡着了。” 唐施忍了一会儿,实在无法,又把被子扯下来一些,小声道:“不行,这样睡不着。” 吴老师也憋得慌,放弃地也扯开了些。 唐施起来,从包里拿了两条厚围巾,一条给吴英,一条自己围了,将肩膀以上裹住,脸埋进围巾里,这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小学里的藏语老师和村长前来接他们,一行五个人坐一辆车,一个小时后车无法再往前开,只能下来走山路,当地人要走三个小时,唐施三个人,走了五个多小时,抵达学校,全部瘫坐地上,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吴老师大汗淋漓,嘴唇干涩,问:“有水吗?” 村长对远处好奇羞涩的小孩儿们用藏语说了些什么,有个干瘦的小女孩儿便跑去拿了一个破碗,在三人歇息的地方停下,拧开旁边一个黑黢黢的水龙头,直接将碗递给吴老师,吴老师愣愣接过,小女孩儿快速跑开了。 “喝这个?” 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