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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节那一天我可以请假吗?」 「怎么了?」 「呃……我、我想陪我妈过母亲节。」 谈威并不知道他的父母早已双亡,於是想也不想地回答:「我记得那天的行程不是很满吗?你方便提早陪mama过吗?最近可以放你两天假。」 「……噢。」话说回来,有哪一天的行程不满? 郑衡亚沉默了几秒後只吐出这个字。谈威觉得莫名其妙,有些困惑地看着前座的他,本来想再询问,但这时已到了目的地,见车子停下谈威也就把心思转到工作上而不再追问了。 郑衡亚没再说什么,可愈是逼近母亲节他就愈焦躁。 会这么在意母亲节,是因为他们从来没帮mama庆祝过这个节日。 小时候家里还没负债前就没有,郑衡亚只记得他曾经送过在学校美劳课做的纸康乃馨给mama。 家里因为父亲为人做保而负债後更是不用说了,连传统的农历过年都很凄惨,遑论这种大人口中的西洋节日。 母亲积劳成疾去世後,郑衡亚的父亲常常自责地说自己对她真是不好,没让她过过几天好日子…… 於是除了父母的忌日与传统节日外,郑衡亚最在乎的就是母亲节。 起码,现在可以好好地陪陪她了。 大多数人过母亲节都是请全家吃大餐,他和兄姊也可以在那天为母亲供上丰盛的祭品;有人在母亲节会包红包给mama,郑衡亚也会烧些纸钱和纸扎的衣服给母亲…… 之前没有的,现在他都可以弥补了。 虽然谈威也真的放了郑衡亚两天假让他回去先祭拜了父母亲,但传播娱乐这个行业是这样,在民众意识到之前早就把所有的节目都准备好了。跟着谈威跑工作时,郑衡亚一直被提早到来的「母亲节」轰炸。 随着听到「母亲节」的次数愈来愈多,周遭都在歌颂母亲的伟大、感谢母亲的教诲、回想母亲当年的奉献……郑衡亚不知为何的就愈来愈浮躁。 直到五月的第二周到来,他随着谈威去了南投县的清境农场拍戏及新专辑的MV。那里空气清新、景色优美,但仍无法让他静下心来。 虽然剧组拍摄现场和游客们隔了一段距离,但远远地就能看到清境农场上多的是全家一起出游的画面。郑衡亚每每总忍不住望着他们发呆许久,那模样让谈威也觉得不太对劲了。 晚上,剧组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都投宿在附近几家民宿,谈威没有大牌地要求单人房或特别待遇,身为谈威的助理,郑衡亚自然和谈威同一间房。 收了工後谈威还和剧组的人一起出去走走,而郑衡亚因为没什么心情陪人笑闹,於是先回房里了。 谈威在深夜里进房时,就闻到从房里的烟味。 郑衡亚正靠在大开的窗台上抽着烟。谈威微微皱眉,出声叫了他: 「阿亚。」 「回来了?」郑衡亚转过头时的表情很空茫。 「我不知道你会抽烟。」 「嗯……我没有烟瘾,很久没抽了。」 「我不喜欢烟味,而且我接了拒烟大使的代言,以後工作尽量不要抽好吗?」 「我知道了,不好意思。」郑衡亚立刻把烟捺熄。 「你这几天状况不太好?」 「呃……不好意思。」 他不是要听他讲「不好意思」。谈威微微皱了眉,一边把行李里的眼镜盒拿出来,一边说: 「前几天休假还没有调整回来?」 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郑衡亚只是站在窗边迟迟没有说话。谈威也不在意,坐在桌子前拔下日抛的隐形眼镜、去洗了手再回到桌子前坐着闭眼休息。 隐形眼镜拔下後,如果立刻戴上框式眼镜的话就会很容易头晕,所以谈威才闭着眼休息一下。但郑衡亚因为没有近视所以不了解这点,以为谈威还在等他回话,只能嚅嗫着道: 「不好意思,因为没几天就是母亲节了,我只是想到以前没有帮mama庆祝过母亲节……」 「以前?」他不是才刚放他两天假回家吗? 「嗯……因为我mama……不在了。」 谈威楞了一下,忍不住张开双眼。在顿了两秒後他快速地反应过来,立刻接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 「嗯,因为我没说啊。」郑衡亚苦笑。他本来话就少,要主动提起母亲已过世的事情更是不可能。 当初谈威过於相信自己的直觉及郑衡亚那双干净的眼睛、再加上对他并不好奇,根本就没过问他的身家背景。只有华哥在意而托朋友查了一下,但最後也只是回报「他算是家世清白」这短短的话…… 「阿亚——」 「啊,没想到这么晚了,该睡了!」 郑衡亚急忙开口想截断他说话的样子看起来过於刻意,反而让谈威觉得他真的是……笨。 「没有先了解你的家庭背景我也有错,你如果一开始全都跟我讲明的话,我不会不放人的。」 「嗯……我知道,我下次会记得。」 看着眼前关了窗户、真的打算睡觉的郑衡亚,谈威忍不住想摇头了。 看来郑衡亚似乎不太会为自己争取自己想要的? 现在这情势他大可顺水推舟再问一次「那我母亲节可以请假吗?」,相信谈威也很难答出「那天有活动,你可以改天再陪mama吗?反正牌位放在那里不会跑」这种没人性的话。 可是郑衡亚却什么都不说,只默默顺着别人的要求。 谈威真的不想关心这个阿呆将来要怎么在社会上生存,但他实在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郑衡亚的身家背景,免得下次又再遇到一样的场面考验他的临场反应。 戴上胶框眼镜,谈威坐在民宿提供的单人床边望着另一张床上已盖上被子的郑衡亚,用平常的口气开口说: 「阿亚,聊一下吧?那你爸爸现在住哪呢?」 「呃——我爸爸也不在了。」 「……抱歉。」 「不会啦。」 郑衡亚只是笑笑,那笑容里有一点点寂寞的味道。 谈威现在才知道,原来这就是他当初在回答关於「回家」的问题时眼里总流露出哀伤的原因。虽然他努力表现出「我很好,没关系」的模样,但眼神看来就像被遗弃的小动物。 「不过我还有哥哥姊姊,他们都在台中。我哥是消防队员,我姊姊是公务员。」 似乎知道谈威想问什么,所以郑衡亚难得开口说了自己的事。 「哦,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