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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恶却又充满欲`望的梦了。 这次的梦比以往更加真实,除了对方似乎仍隔着雾模模糊糊看不清以外,其他感觉分外清晰。 他能感觉到那个人埋首于他的颈窝间,鼻子贴在他的皮肤上,深深的、缓慢的,嗅着,再伴随着喷洒的气流,慢慢呼出,一下,一下。还有嘴唇的碰触,温和的,柔软的,轻轻的吮着、吻着,接着唇张开些许,附在皮肤上,探出了舌在他的脖颈间一点点的舔舐着。闻着,吻着,向上,带着轻微的喘声到了他的耳边,轻轻的舔咬着他的耳廓,从上向下,最后含住他的耳垂,用舌尖挑弄着。 他觉得自己紧闭着眼脸都烫了起来,尤其是耳朵,在对方的拨弄下感觉烧了起来。 他有些紧张无措,觉得这是隐秘又羞耻的事。然而正因为如此,他又隐隐间感到兴奋,他身体里的细胞都sao动着,让他有些克制不住,想去迎合。但每每一想去那么做,他就感到惶恐,认为那是绝对不能做的。 模糊中坚持着:这个人,不能去碰。 他的意识在不安与渴望中徘徊着,但他身上的人却没有因他的矛盾而停下。在亲吻了鬓角、额头、脸颊之后,开始亲吻他的嘴唇。 那是种熟悉的亲法:先是来自于唇的柔软温暖的轻碰,过了一会儿,是湿软的舌尖小心翼翼的在他唇上的轻舔。 他一瞬间感到了极大的恐惧,他猛的睁开了眼。 黑乎乎的空间,黑乎乎的人影。对方就压在他身上,离他一拳的距离。他甚至能听见对方的呼吸。 尽管能感觉到这是自己的屋里,但他脑海里蹦出来的却先是“杨建涛?”。之后不知哪投来了光,就像窗帘没有拉严一样,似乎是清亮的月光透了进来。 他看见的,是任万成的脸。 他顿时惊得魂都快出去了,身子都发凉,活像见了鬼。 但任万成当然不是鬼,然而那种眼神让却元正礼不自在——任万成像没有意识到他醒来般,沉默的看着他,不知道想干什么。这才是让他毛骨悚然的。 过了会儿,任万成就低下了头,再一次吻住了他。 他那一瞬间就想伸手狠狠推开任万成。然而一切却突然又暗了,昏暗到什么都看不真切,但他却能看见任万成――与其说是看见,还不如说是感觉。他也许看不见,但他脑海又能浮现出那样的画面,仿佛他身上所有的触觉都可以转化为视觉一样。 他“看见”任万成突然变成了孩子的模样,小小的,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吻住了也还只是孩子的他。先是又软又润的唇,接着是舌尖轻舔着他的嘴唇,小心翼翼的。 而他就在那躺着,震惊的看着年幼的任万成在那亲他。 接着他似乎又在床边的地上站着,望着下铺的裹成的一个小团。那是小任万成,窝在角落,裹着毯子背对着他,肩一动一动的,低声啜泣。 在哭。 隐忍的,痛苦的,呜呜的哭着。 他知道是为什么——因为很久前的那天他推开了任万成。 他看着那黑暗中哭泣着的一团,心里就跟着难受起来。 他胸口堵着,脑子里想都没想就立刻就连滚带爬的上了任万成床,又在靠近任万成的时候有些小心的跪在那停下。他俯下`身在黑暗中摸索着任万成的脸,不断去擦对方的眼泪。而任万成却一直在哭,哭到喘不过气般的哽咽着。 他听着,手足无措到快要崩溃。他不停的擦着,希望能以此把未流出的眼泪都擦干。 “别哭了……别哭了……” 他低声安慰,实际上自己都在不知所措的慌乱。 是我不对,别哭了……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他想,如果是再一次的话,他绝对不会推开任万成。 他任由任万成去做任何事。 他又回到了之前的场景,他们不再是孩子的模样,而任万成似乎并不知道他醒了,正在亲他,但不再是刚才那样的温和了:气喘吁吁,有些粗暴,像在发泄着不快,却又带着些谨慎,怕惊醒了他一样,然而似乎又只要他不醒,就会以最大限度去为所欲为。 梦里的自己可能已经醒了,但闭着眼,像是不知该如何去直面这些事一样。而他的意识却又能“看”到一切。他躺在那,一动不动,如同默然允许了对方所有的行为。 他想,这是他欠任万成的。 任万成想这么做,他就愿意让他就这么做。 他想补偿他。 哪怕现实中不可能在以这样的方式补偿,起码希望梦里能缓解他些许的痛苦与内疚。 任万成亲吻了一会儿,就又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间蹭着嗅着亲吻着。他能听见对方那粗重的喘息。 他不知怎么就觉得舒服,细胞有些sao动起来。他在半空中看见床上的自己在任万成的身下躺着,还在睡觉,断断续续的发出暧昧的舒适的轻哼。 接着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躯壳里,他能感觉到任万成已经完全的压在了他身上,他低下涨的难受,而任万成的低下正硬邦邦的顶在自己,臀和腰正使着力,一冲一冲的往自己那里撞着。 而他竟然有了快感,微张了嘴喘息起来了。但他又觉得害怕,不明缘由的觉得一切都带有着未知的恐怖。然而尽管如此,他还是又将自己的控制权全权交给了对方来cao控。 之后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他忘了。 他只记得真正醒来后的惊恐。 他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急促的喘着,心跳的剧烈,之前因沸腾的情`欲而出的汗此时像结了冰,冷冷的黏在身上。 他一瞬间傻在那了,不知道这会儿醒了该干什么或该注意什么感觉什么。他懵的彻底,脑子像死机了一样。 许久后他才终于有了点反应,慌恐的盯着天花板,手从床上僵硬的抬了抬,带着强烈的不安全身颤抖起来,将手哆嗦无力的探到了自己下面。 他只是隔着裤子碰了碰,接着,他全身都缓了下来,放松了不少,连表情也不再那样惊恐了。 ——干净着。 他松了口大气。 他想也许是他的梦出现了偏差:怎么可能是任万成,怎么可能自己会有反应,怎么可能会无所谓的让任万成做那些事。 不可能。 那毕竟是梦,一场恶心的,不真实的梦。 他坐起了身,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身子轻颤着,感觉无力。 不可能。 他不由自主的在颠来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