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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包装纸一起反着光。 那一天应该是天朗气清,屋子里的光线恰到好处。 很安静。窗外有鸟叫。 伴随着巧克力的融化,元正礼的情绪渐渐的缓了下来。巧克力在口中完全融化后,他转过头,发现了一直盯着他的任万成。 他就问:“怎么了?”语调还算缓和。 “没什么……你嘴上,黏了巧克力。我去拿……”任万成有些磕磕绊绊的说着,转身正准备拿纸,刚抬手,手里的糖果就哗啦的洒到了地上。 元正礼皱了眉,这回是有些不快了:“你怎么回事,慌张什么呢。”说罢俯身去捡那些洒落在地板上的糖果。 任万成站在那,看着元正礼,似乎还有些没缓过神。 捡完糖之后元正礼就恢复了平时的态度,皱着眉,露出一副不耐烦的神色,将糖果给了任万成。 任万成就拿着糖果愣愣的往外走,没几步,又停了下来,把那些糖果揣进了兜里,然后留了几颗巧克力在手上,跑回元正礼那,把巧克力往桌上一放。 而巧克力的旁边就是那张包装纸。 任万成的手顿了下。 接着一把抓住那包装纸,扭身就跑了。 只剩元正礼看着,对慌慌张张跑走的任万成直皱眉。 接着他转回头,对桌上的那些巧克力也皱眉。 任万成以前就经常这样。在窥探完他的脸色,发现他没有不耐烦后就会默默的拿糖果来。 他不喜欢吃这些甜腻的东西的。但任万成总是会买,买了却又很少见吃。 他常常都是不耐烦的瞥一眼,对它们一动不动。任万成见后,会悄无声息的留下糖果离开。 然而他不扔,也不放到客厅或给其他人。他每次都会皱着眉将它们收拾起来,然后囤藏在一个固定的地方。 时至今日,那些糖果早都过期了。他曾犹豫想扔,但还是留在那。怕坏了黏的到处都是、招虫子、发霉、发臭,等等等,他就用纸、塑料袋,裹了一层又一层。像个巨大的茧。 他没拆开过,怕拆开了发现那些曾经可爱鲜亮的东西变的丑陋恶心、腐败着散发着恶臭,又或者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蛾。 对于上半封闭式学校的事,元正礼从未有过太多的感觉。之后更加是麻木了。 继父私下问过他的想法,因为他母亲太固执了,继父去问什么得到的都是 “他根本就不cao这心!”这样的回答,再问不出更多。 他很茫然,也很麻木,说:“我不知道。” 男人鼓励他说出真实的想法,但他只能说,“我不知道”。 他的确不知道。 而且就算有想法,告诉了继父,再让母亲知道,反而会很奇怪。 一定会被说“宁可让不是亲生的爸知道也不让亲生的妈知道”。 男人最后只是有些无可奈何的摸了摸他的头,没再多问。 对学校,或者是对在校住宿,反应最大的是任万成。 那会儿已经是确定要上那所学校了,任万成才知道。 之前并不是专门避免让任万成听见,而是怕打扰了任万成学习,所以一般是叫元正礼单独过去说的。元正礼从不会和任万成谈这些事,而任万成那会儿也已经知道了什么可以问什么哥哥不喜欢问。 —未完— 有一次吃晚饭的时候母亲和元正礼谈起了学校住宿的事。任万成本来埋头吃饭,听到后立刻抬了头,诧异:“很远么?” “有点,四十分钟左右车程吧。”母亲这么回答。 “所以要住学校?” 元正礼低着头,筷子捣着饭,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嗯了一声。 不想让任万成知道那是半封闭学校。 像监狱一样。 继父看了元正礼一眼,然后一边夹菜一边说:“那学校是半封闭。” “什么是半封闭?”任万成皱了眉,似乎意识到了些严重性。 “就是——” “爸爸。”元正礼突然淡淡的打断继父——叫对方“爸爸”也只是因为母亲让他这么叫而已,尽管这个男人对他的确很好——他朝男人使了眼色,摇摇头。 莫名的不希望任万成知道:他除了周末以外,不再会回来。 这么想想,才突然觉得有些难受。 男人看到了,表情有些纠结。 任万成也看见了,转而立刻盯着他的父亲。 男人咳了一声,淡定道:“又不是多严重的事,就是你哥他以后要住学校了。” 任万成大惊:“啊?!” “激动什么,周末就回来了。” 任万成却一点也没轻松,“平时呢?” “都在学校住。” “不能回来?” “不能。” “要多久?” “在那上多久就多久。” 任万成皱着眉瞪着眼,气冲冲的想说什么,却突然又不说了,只是拧着眉,之后基本上再没怎么吃饭。 晚上任万成一个人气势汹汹的跑到了父母房间里,关了门。 最初什么都听不见,可能还是在有理有据的谈。后来就渐渐听到了任万成大喊,已经是无理取闹的、甚至是孩子气的: “不行!”“凭什么又要把哥送走!”“换一个学校!”“不行!哥要是去那上我就以后也去!” 哪里像个已经四年级的。 元正礼一个人坐在静静听。 在他印象里,除了那一次零分外,任万成就从没这样对父母失礼过。 他听见任万成喊着喊着就哭了起来,呜呜的哭着。他睁着眼望着黑乎乎的窗外,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麻木的发着呆。 过了会儿,那边传来喀拉声,门打开了,能清晰的听见母亲和继父小声的安慰还有任万成吸鼻子以及哽咽的声音。 他仍在那呆呆坐着。 接着他听见任万成啪嗒啪嗒的去了卫生间,水龙头打开,水哗啦哗啦的,夹杂着擤鼻子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水关上了。 任万成啪踏啪踏的过来了。 任万成站到他旁边,稚嫩的声音郑重的、清晰的喊了声:“哥。” 他转过头看。看到任万成那张孩子气的脸却很平静,且一本正经: “我们私奔吧。” 词都用错了。 元正礼沉淀了再多的难受都没了。 他一下子弯了唇角,捏了捏任万成小脸:“私奔不是这么用的。” 任万成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