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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着说骗人的样子,便情不自禁的笑了一声。 从狭窄的塌上一步迈下,转身轻手轻脚的将已滑到腰部的被子替他向上拉了拉,顺手又在后颈捏了两下,唔...手感不错。 推开房门,在阳光下自在的伸了个懒腰,重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随后就和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孩子对上了眼, “叔叔,你昨晚为什么要打段哥哥,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祁让:...凭什么他是叔叔,段意就是哥哥? 等等,这个关注点好像也不太对。 祁让眨眼看着小朋友,小朋友眨眼看着祁让,世界突然有点安静。 一个女子从旁边的棚中出来,见状赶紧拉过了小孩,对祁让赔着笑道: “对不起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冲撞贵人了。” 祁让扯出了一抹笑意,问道: “不打紧,这位jiejie,您知道这附近哪有卖粥的地方吗?” 那女子被他的一声jiejie叫的笑了笑,空着的一只手有些无措的在衣服上抓了一下后说道: “害,这地方的路有点绕,您不嫌弃的话不如俺带您去?” 女子一开始还有些拘束,后来却是完全放开了的打听着两人的情况, “你们昨晚那动静也太大了些,不是夸张,在这种地方,俺连隔壁老鼠磕个洞的声音都听得见。” “小段这孩子看着冷冰冰的,也从不和我们说话。其实心地特别好,俺们这一片,经常受他的恩惠。实话说,去年冬天如果没他,俺们这些人现在可能早就被破草席一裹,扔到乱葬岗了。” 两人一路扯东扯西,直到快到了地方的,祁让拿出两个铜板准备谢谢她时,她才一边摆手拒绝着,一边扯着他神秘兮兮的问道: “贵人,俺没啥学问也不懂那些贵老爷们的爱好,俺就是想问问,您...家中没妻子吧?” 祁让顿了一下后, “段意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女子显然是被吓了一跳,随后眼中闪着泪花,用手抹了抹, “那就好那就好,害,让您笑话了。昨晚您们那样...小段这孩子单纯,俺们就怕您把当一时的...那啥。” 祁让脸上的笑容都僵了僵,好了,你们别再说昨晚了,我知道动静大了对不起,我也要点面子的啊喂! 女子跑开后,不知跟街坊邻居又说了些啥,等祁让再次走回房中时,手上已堆满了旁人送来的各种小玩意,鸡蛋,布料...拨浪鼓...?...为什么会有拨浪鼓! 祁让用脚踹开了房门,就见到段意面带倦色的坐在桌旁,看到自己进来后眼中闪过惊喜,瞬间站起来,又跌回了凳子上, “你去哪儿了?” 说完似觉得自己的语气太像质问,又抿了抿唇,微红着脸偏向了一边。 祁让:...我看起来就这么不靠谱? 他将手上的杂七杂八放到了桌上,然后提了提手上的竹屉, “去给你买了些粥食。” 段意不好意思的哦了一声,然后手足无措的坐在一旁,似才发现桌子上的东西般愣了一下, “这是?” 祁让看着他,说道: “他们说是祝福我们大婚的一点心意。” 段意拿起那只拨浪鼓,在手上晃了两下后,微不可查的动了动嘴角。 祁让:... 就算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也仍旧怀揣着一颗善良的心,还好,这个世界,也是善良的。 (二) 回娘家的那点事 他以为段意就算对回家没有喜悦的感觉,也一定是不抵触的。 结果在和段意提过几次后,就发现他每次都是口头应着,一旦自己有要行动的迹象,便会过来主动亲亲自己,或者一副依赖模样的抱着自己岔开话题。 偏偏自己每次还就吃他这一套。 祁让看着坐在摇椅上看话本的少年陷入了沉思,好好的孩子,怎么说变坏就变坏了呢? 段烨曾说自己不接触旁人,祁让在感受过来自“棚区“的温暖后,就全当他说的是屁话放在了一旁。 结果时间久了,他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在哪。 他的不接触,就是不让其他人对他产生感情,比如不论大事小事他都很喜欢帮忙,却从来都在暗处,不让被帮助的人发觉。 祁让问过他为什么,段意回答说,因为知道自己不能回以同等的感情,与其在将来的一天被质问,不如一开始就不接触。 可是怕被质问,不也是一种感情? 祁让听后几乎是有些惊喜的,因为当初段惊鸿要求与少年断绝关系,质问少年时,他连这种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不过再仔细想一想,少年曾迷茫的过来问他为什么和自己在一起,他们会那么伤心。 会不会那时候少年其实就有了感觉,不过因为太细微又太害怕,反而被压了下去? 祁让看着眼前对回家格外抵触的少年,觉得自己的猜测大概有很大可能是对的。 于是在又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祁让蒙着少年的眼睛,以给他一个惊喜的名义,将少年带到了段府门前。 当然,惊是有的,喜也是有的。 比如段惊鸿拿着长剑追着祁让跑遍了整个城池,结果喝多了酒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他对段意好点。 比如林染一见到段意就将人抱在怀里,几乎泣不成声,祁让看到,少年的眼中,闪过了愧疚和释怀。 没有哪对父母真的舍得抛弃孩子,就如同这对双鬓已经发白的夫妻,早就在漫长时间中原谅了段意。 祁让没有告诉他们段意在感情上患有缺失的事,不是不想替段意不平,而是他知道说了之后,也只是让两个老人平添愧疚。 祁让找到了在段意回家后,便经常独自站在一旁看着的段烨,问道: “秦三当年,用情报和你换了什么东西?” 系统不会伤害他,却将消息传给了段烨,那么就一定是有什么所求。 段烨静静地看着他许久后,说, “玉佩,我便是因血浸湿那玉佩后,才重来了一世。” 祁让的视线扫过他的腰间,皱了皱眉, “是和段意那个正好一对的那枚?” 段烨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你早看出了我是重生之人吧,只可惜我没猜到,你竟然也是。” 祁让担心段意误会,不欲和他再多纠缠,于是道了声多谢后,便转身离开,不再多问。 (三) 尾声 就像凡事勇敢的迈出第一步后,后面的事情总会变的容易许多。段意在回过段府后,便在祁让的哄劝下也开始渐渐学着择友交谈。 祁让看他逗着幼童露出像发现宝藏一般的笑容,看他偶尔与人争执后和自己小声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