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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人明显是故意的,故意找他不痛快。 而且男子之间,晋仇也知道恶心,但男女对他来说都一样,他不曾喜欢过什么人,如此,无论男女,都可称恶心与不恶心。 “晋松是谁?”,他看着那群嚼舌根的问。 实际他不是第一次站在这儿,但每次他出来,本寂静的街道都会响起这般吵闹的声音。 用意再明显不过,总之就是说给他听的。 但晋松这个名字,早已被殷王取消了,殷王说他叫晋仇,他怎么可能再叫晋松。 说来殷王给他取名叫晋仇,他自己失忆后又取名叫晋赎,不知是什么趣味。 “晋松不就是你吗,你装什么。” “晋地的修士果然都爱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些楚人说。 晋仇不想与她们说话,这群女子俱光着腿,酥胸半露,他连看都不想看,话更是觉得说出就脏了嘴。 关上门,晋仇不再想那事。 却听见有人敲了敲门,他打开,一片树叶飘了进来。 楚地很热,一丝风都没有。册府有自己的法阵,却是有风的。但门既开,按说应无风,无风却来了树叶。 晋仇接过那叶细看,发现上面果然是邀请自己去二月初二赴花宴的。 周围那些奚落他的人看着他,冲他笑得极为张扬。 晋仇再次关门,坐在木桩上,不发一言。 本也没人与他说话,只是混元最近也无时间找他,叫他除了修行无事可做。 之前他很爱修行,但现在似乎不是修行的时候。 恍惚间过了几日,二月初二眼看就来了,晋仇仍穿着他的衣衫,那青衣宽袍上不绣一物,简朴异常。 只他这个人也长得一副让人性|欲不高的样子。 晋柏就曾说过,这世间的男女,有的相貌清冷,却是冷淡下最为勾人魂魄,往往让人想扒开衣衫看看,最好让其露出不一样的神情来。 而她家兄长晋崇修不长那个样子,晋崇修是天边的远山松柏,不清冷,只清疏,他站在别人面前,只让人绝情断性,将凡间种种情都抛下。 仔细说来是一副肃穆的样子罢了。 这样的晋崇修与楚地极为不符,哪怕是长着再好看的脸,与你气场不对,也叫人喜欢不起来。 楚地的人都能看出晋仇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无疑是不喜欢这种不一样的。 在册府收拾好一切的晋崇修离开了册府,他向楚子的宫殿走去。 路旁的人都看他,却没人搭理他。 不过穿过小桥时晋仇还是听见,有人嘀嘀咕咕地在议论他。 这世间总不缺乏爱议论的人,只晋仇也想着听听。 他见那些人说:晋崇修真是个彻彻底底的晋地人,看他那副寡淡的样子,叫人连话都不想说。 晋地人不是一向提倡修仙应修身修心嘛,既修仙便该不吃不喝,不论男女之事。 听了这话的楚地人都讥讽地笑笑。 十年前的晋仇没见过讥讽的笑,晋地人就算不是君子,表面上也要维持自己恪守道德的样子,但近十年,晋仇见过各种表情,他再不是以前那个只知修行的晋崇修。 桥下的锦鲤向他吐了个泡泡,他连看都未看,只是向前走着。 但也只是走着,他穿过杨柳,穿过溪水,越过楚地巍峨的山,折断一枝樗树的杈。 他不是凡人,哪怕是走,也肯定是断难让他物阻碍的。 没了阻根果禁锢的晋崇修在二月初一从册府出发,路过楚地的炎热。 于二月初二到了铜绿山,铜绿山上灵植甚多,是楚地的重中之重。 楚子邀殷王赏花,来的自然是铜绿山,这里位于巫郢之南,晋仇只听过,没来过,但他记得叶周有人讲:齐地的蓝边鱼配上楚地的铜绿草汁加以烹煮,能助人破镜,就算不能破镜,那滑软流香的滋味也能让人飘飘欲仙。 他没吃过,更不想吃,对于楚地,他实在是厌恶的紧。 一想到铜绿草上是一群不修边幅且要修仙的男女他就觉得难以接受。 铜绿山遍地都是铜绿草,于晋地来说称得上珍馐的东西在楚地的铜绿山上倒极为常见。 不过这里是铜绿山,就算遍山都是草,也不是常人能摘的。 晋仇走到铜绿山下,这里施了结界,只有得到请柬的人才能入内。 有许多修士在铜绿山的山脚下,仿佛就算进不去能站在这里也余生无悔了。 楚子与殷王的相会,传到哪里都是佳话。 就像赵子与魏莹的结亲因殷王的到来而格外热闹一般,修仙界从来不缺想见殷王的人。 晋仇也想见殷王,他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周围人似乎认出了他,正对他指指点点,晋仇对此皆无视。 他将那片树叶放在了结界上,想着这树叶就是请柬。 但刚放上,树叶便被弹在了地上,结界处一片寂静,什么都不曾发生。 晋仇愣了下。 片刻后他听见周围一片哄然大笑声。 “那就是晋崇修吧,他也想看殷王,还拿树叶去试结界,真不害臊!” “笑死个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回去我要与家中小儿说说,他最近闷闷不乐,正好逗他笑笑。” “不识好歹指的就是晋崇修这种人啊!” …… ☆、巫郢于南(三) 来了楚地后说闲话的人貌似便多了起来,晋仇有些无措,他也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或对此全然不顾的样,但他不是那种人,他发愣那一下就更是被无数人看见,使他脸上有些发热。 殷王就算不喜欢他也从来不曾故意为难他,用了树叶来邀请他,树叶便该是请柬,未成想却不是。 这根本不是殷王做事的习惯,那那片树叶就是楚子送来的。 故意让他出丑吗? 那他只能出丑,晋仇站在结界前,似乎连走都不知道怎么走了,旁边有人推了他一下,他没被推倒,但神情看上去有些惘然。 “啧,你在这里忒挡路。”,推开他的修士说。 晋仇还是没走开,他只是站着。 似乎想进去又没有进去的方法。 许多人指着他笑,晋仇告诉自己他没听见那些声音。 不出意外的话,楚子应该快来了,到时殷王也来,他总归能进去的。 在晋仇这么想的时候,铜绿山脚下果然开始躁动,那巍峨的铜绿山,似乎高逾万丈,晋仇站在下面,看不到它的顶峰。 只知那是绿色的,晋仇自己也像是绿色的,他的青衣随风漂浮,见到了楚子与殷王。 在场修士俱欢呼着,乐声响起,迎着王的到来。 楚子与殷王很贴近,两人站在一起,天生一对形容的应该就是这种。 在旁不乏小姑娘的赞叹声,说着什么:殷王好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