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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九阶妖兽在妖境中都像传说一样么?” 钟晚望着李星垂显得格外认真的猫瞳,小心翼翼地猜测道:“因为很难修炼到九阶?” 李星垂点头,“没错,妖兽每升一阶都会比先前的每一次升阶加起来还要困难。而由八阶到九阶,则是一种玄妙的突破。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我生下来就是九阶妖兽。当我成年时,妖力便自然地达到巅峰。不过两年前身受重伤后,我离开盈满村,费了段时日修炼到八阶,堪堪离九尾只差一点点,却始终无法突破。” 他说这话时很是懊恼,衣袖一扬,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 想来也是,他生下来就不费吹灰之力达到寻常妖兽毕生无法达到的境地,如今要他按寻常的法门修炼,自是烦闷至极。 钟晚低头沉思,“可是你本身就有九尾猫妖的体质,也许是灵气不够?” “多半就是如此。”李星垂还有一点没告诉钟晚,凡是六阶以上的妖兽,都是在妖境里修炼突破的。像他这样在外面便依靠体质和灵xue的辅助达到八阶的,少之又少。 “踏云是很耗费灵力的法术,短途还行,长途就……”李星垂简直羞于启齿,以他巅峰时期的妖力,对天地间灵气的掌控可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现如今居然连踏云都要省着点用,“我还摸不清云重究竟是几阶虎妖,也不知他在朝廷之中有何目的。还有齐帆……据惊鸿的刺探,他如今的实力已非当初叛出妖境时可比,似乎是得到了什么邪门的修炼之法。” “哟,没想到我们的九尾猫妖大人也有主动示弱的一日。”正院的屏风之后传来娇媚的话语声,女子低笑着道:“李星垂,你别往齐帆脸上贴金了,就说你自个儿,当初冰封无尽瑶渊的气势上哪儿去了。以你如今的妖力,能冰封漪绿湖就差不多了。齐帆手握军队,旗下也有几只厉害的妖兽,你怕是想保存实力,才拒绝了钟晚的提议吧。” 漪绿湖是京都之内的泛舟胜地,许多世家子弟和名门闺秀常去游玩赏花,一眼也是望不到边的,在钟晚看来,能冰封漪绿湖已经相当厉害了。 而李星垂却好似受到了侮辱一般,揽住钟晚的腰,一跃到屏风之上立住,咬牙道:“惊鸿,你怎么来了?李凌绝前日还说你去找男人了,连齐帆带军出京的事都未能及时传信。” 钟晚居高临下,只见一个着一袭湖蓝长裙的美女正倚在廊下睡塌上,半闭着眼。她红唇诱人,肌肤胜雪,处处透出妖艳的气息。钟晚有些惊讶,不是说惊鸿整天都在找男人么?照理说以她的姿色,不该找不着才对。 “天下之大,要找一个合乎心意的男人何其艰难,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么?”惊鸿斜睨了李星垂一眼,双腿翻转从睡塌上下来,“封宇收到犬妖的传信,说是族内陡生变化。犬妖王感应到妖后无边的痛楚,说要立刻剖心救她。现下长老们已将事态控制住,但要求封宇立刻回妖境之内,李凌绝为表犬猫双方和谈的诚意,和封宇一同先行出发了。他们让我在这儿等你,否则,你以为我会愿意看到你那张幼稚又骄傲的脸?” 李星垂二话没说,揽着钟晚落地,抬手就是一道电光过去。惊鸿毕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钟晚看得惊心,慌忙扯过李星垂的手,问他干嘛。 “放心,钟晚兄弟,我没事。”一道雪白的羽毛在钟晚耳畔摇摇晃晃地落下,惊鸿倏地出现在他身边,红唇一勾。而方才她所站的位置,只剩下被雷电击中后的焦黑痕迹。 也对,这群人都不是人,他担心个什么劲儿。 惊鸿见李星垂仍旧黑着张脸,掩唇轻笑一声,道:“方才我不过是和星垂开个玩笑。钟晚,你可千万别误解,他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护住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钟晚:“……”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夸奖的话。 惊鸿没再刺激李星垂,挥了挥手,去准备马匹了。他们这回是要赶路,自然不能坐马车。 “我们走了,李腾扬怎么办?”忽然想到这一点,钟晚颇为忧心地朝李星垂看过去。后者一看就是完全忘记了还有这么个孩童在,无所谓地摊了摊手,道:“让府里的人照看着,死不了。” 虽有些舍不得,不过钟晚预料到这回的西北之行可能不是闹着玩的。李星垂非要带着一个毫无战斗力的自己,已经够费劲儿了,李腾扬是万万不能带出去的。 “不过……腾扬上哪里去了,怎么都没看见他?”眼看出发在即,钟晚还想去嘱咐一下小朋友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吃饭不要挑食之类的。明明李腾扬以往最是黏他,现下却看不着人影。 “阿晚哥哥,我在这里!”李腾扬迈着小短腿跑进来,经过门槛时差点被磕到,幸亏后面伸出一条手臂将他拦住。 钟晚见状不免称奇,“陆楼主,你怎么和腾扬在一起?” 陆子谦一身黑衣劲装,头上松松地扎了个马尾,整个人看上去恣意却不张扬。他一笑,狐狸般狭长的眼更显风情,“昨日你和星垂一夜未归,封宇跟凌绝星夜启程,这孩子闹着要哭,他俩便把他丢到我这里来了。也是奇怪,我跟他分外投缘,就帮你们带了一晚上儿子。” 李星垂一脸嫌弃,“我的儿子才不会长得如此没气势。” 陆子谦长长地“哦”了一声,“我看阿晚长得就没什么气势啊。” 李星垂闻言一噎,很是勉为其难地道:“好吧,如果是像蠢蛋,那长得没气势也行。” 什么?三黄你醒醒,你醒醒啊,你明白你在说什么不? 陆子谦提出要陪他们一起去西北,毕竟他深谙各类江湖势力,以月下楼的名头开道,一路上会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达成一致决定后,李星垂开始收拾东西,他自己是怎么都能活,钟晚却不行。听说西北的夜晚荒凉冷寂,不把保暖的玩意儿准备得齐全一些,蠢蛋肯定会被冻着。 李腾扬看大人们来回收拾,终于理解到他们是要出远门。他自小被寄养在破落的乡村里,只有人给自己定期喂食,其他时候都是自生自灭,好不容易体会了几日被关怀的温暖,他们却要走了! “阿晚哥哥,你要去哪儿?去多久?我能一起去吗?”李腾扬一张小脸皱得紧巴巴的,两只和李星垂神似的猫瞳里包着泪,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钟晚抱住他轻拍着安慰:“我们要去很危险的地方,你不能跟着。放心,我们会回来的,这段日子里你就住在府中,管事们不会亏待你的。” “嗯……”李腾扬忍住泪,主动退到一边,不妨碍钟晚收拾东西。后者可心酸,不停地提醒自己要狠心。 陆子谦见状,牵住李腾扬的手把他带到一边,捏了捏他的小脸,问:“你跟哥哥说实话,想不想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