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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个要补货,戎黎回去得晚,是秋花老太太去幼儿园接的关关,晚饭给他做了蒸蛋吃,他吃完就跑去院子外面玩了。 秋花老太太碗还没洗完,就听见院子外头有小孩在哭,她擦擦手,赶紧出去看看。 是王月兰家的小儿子戎小川坐在地上哭,六岁的小男孩很胖,坐那就是一坨,哭得惊天动地的。 旁边没大人,就几个小孩。戎关关也坐地上,但没哭,垂着脑袋。 “怎么了这是?” 戎小川嚎了一嗓子:“戎关关他推我!” 老太太先把戎关关抱起来:“关关,跟奶奶说说,怎么了?” 他吸了吸鼻子,要哭不哭。 老太太这才发现:“你手怎么流血了?” 戎关关哇的一声哭了:“他骂我哥哥!” 老太太赶紧把他攥着小拳头的手掰开,瞧见伤口不小,还在流血:“别哭别哭,奶奶先带你去看医生。” “送我家吧。”女孩子走过来,穿着旗袍,眼神温温柔柔,是银娥家新搬来的那个租客,“我是医生。” ------题外话------ *** 戎黎敲了三下门,徐檀兮开门。 “你的快递到了。” “我没有买东西。” “免费的,要不要?” “什么?” “我啊。” 顾总:求推荐票、红豆。 第006章 戎黎的童年 徐檀兮从楼上拿来医药箱,放在房东家的八仙桌上。 她坐下,稍稍俯身,对旁边抽泣的戎关关说:“关关,把手松开。” 声音很温柔,像在哄人。 戎关关松开手,血已经不流了,伤口却很吓人。 “手指动一动。” 小家伙眼眶里含着一泡泪,动了一动手指。 没伤到神经和血管,可以不缝针。徐檀兮把医药箱打开,手却被小孩嫩生生的小手拉住了,他哭得肩膀一抖一抖,还打了个嗝:“jiejie,可不可以不打针?” 徐檀兮对他笑了笑:“好,不打针。”她声音很轻很轻,“你要是害怕呢,就把眼睛闭上,jiejie会轻一点。” 戎关关就把眼睛闭上了。 徐檀兮戴上医用手套,用镊子夹着纱布,蘸上碘伏:“关关。” “嗯?” “jiejie要开一个卖甜食的店,能告诉jiejie你这样的小孩子都爱吃什么糖吗?” 戎关关的注意力成功地被糖勾引走了:“我喜欢大白兔。” 她握着他的手腕,用纱布轻轻擦洗伤口旁边的血迹:“还有呢?” “还有彩虹糖。”戎关关以前觉得幼儿园的景老师是声音最好听的人,现在他觉得不是了。 “还有呢?” “我还喜欢棉花糖。”戎关关又抢着说,“巧克力,巧克力我也喜欢!” 她耳边的发垂下来,半遮轮廓,堂屋的灯开着,侧影落在了桌上,长长的眼睫毛一动未动,她放下纱布和镊子,用棉签把消炎药推抹开,动作轻而小心:“小蛋糕呢,喜欢吗?” 戎关关小脸皱着,但没有哭:“也喜欢。” 药涂完了,她剪了一小段绷带,将伤口包好:“等jiejie开店了,你过来,我请你吃糖。” “好。” “好了。”她摘下手套,把带血的纱布和棉签用袋子装好,“可以睁开眼睛了。” 戎关关睁开眼,手已经包好了,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 徐檀兮把医药箱关上:“不过糖不能吃太多,会牙疼。” “嗯嗯!” 这是戎关关第一次觉得给人打针的医生一点都不可怕。 秋花老太太赶紧道谢,戎关关也跟着道谢,房东李银娥忍不住问了:“小徐,你怎么会这些?” “我是医生。” 李银娥顿时觉得她家里这个房客了不得了:“那你都治什么病啊?” 徐檀兮说:“小儿外科。” 小儿外科? 李银娥不是很懂。 徐檀兮把装医用垃圾的袋子封好口:“关关,可以在这等jiejie一会儿吗?” “可以。” 她提着医药箱上楼了。 她刚走,戎黎就来了:“戎关关。” 戎关关从凳子上下来:“哥哥。” 戎黎把手电筒关了,进屋:“外边有人说你跟人打架了。” 戎关关心虚,站得规规矩矩:“对不起哥哥。” “伤哪儿了?” 戎关关把手伸出来。 “谁给他包扎的?” 秋花老太太说:“是小徐。” 戎黎往屋里扫了一眼,没见着人:“我明天再来道谢。”他一只手抱起戎关关,转身出去。 “等等。” 是那个总叫他先生的声音。 她下楼的步子有些急,稍稍提了一下裙摆,从木楼梯上跑了下来,一步一阶梯,她忘了淑女的礼节,跑到了到他面前,乱了耳鬓的发。她只看了戎黎一眼,就将目光收敛,缓缓垂眸。 她拿了一盒包装很漂亮的巧克力:“关关,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刚刚你很乖,都没有哭。” 戎关关看他哥哥。 他哥哥不说话,他实在喜欢,就伸手接了:“谢谢。” “不用谢。” 戎黎把手电筒打开了,光落在屋外的一颗枇杷树上,立马亮堂了整个院子。 十月没有蝉鸣,没有萤火,天阴阴,没有星星,没有月光,女孩子的眼里却有人间烟火和天上星辰。 “关关手上有伤,不能碰水。”徐檀兮抬头,“先生,三天后带他来换药。” 戎黎的目光落在了她领口,她旗袍的盘扣上沾到血了。他喜怒不形于色,轻飘飘地回了一声:“谢谢。” 道完谢,他抱着戎关关走了。 戎关关抱着一盒巧克力,出了院子就对他哥哥说:“哥哥,我好喜欢这个卖糖的医生jiejie。” 戎黎打着灯,走得很慢。 戎关关嘴馋了,扯掉了巧克力盒子上绑着的带子:“哥哥,你吃不吃?” 他哥哥不理人。 戎关关有点怕,觉得哥哥是生气了:“哥哥——” “伤是谁弄的?” “是戎小川。”戎关关一五一十地招供,“我也推他了。” 地上没有影子,秋天的晚上总是萧瑟又冰冷,像光照不进他眼里的样子:“为什么推他?” 戎关关不说话。 戎黎重复:“为什么推他?”并不是问责的口气,每一个字都不咸不淡的,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趴在他肩上的小东西缩着脑袋:“戎小川骂人。” “骂什么了?” “他说戎爸爸是杀人犯,说我mama也是。” 戎关关其实还不太懂什么是杀人犯,只是他听懂了,这些都是骂人的话,是不好的话。 “他还说哥哥了。”他闷闷不乐,“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