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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身上分开,看着他无邪睡脸,竟有些出神了。 把睡得跟死猪似的玄玦弄到床上,体贴入微地掖好被子,不怀好意的笑容漫上唇角,墨柒也钻进他的被褥,拉上床帐,装睡。 半晌,玄玦被那人的发丝蹭得痒痒,忍不住皱起眉头嘟囔起来。 当玄玦睁开眼睛时,竟发现自己的头正埋在墨柒的胸口,下意识缩了一下。这一缩不要紧,才看清自己与墨柒的距离是有多近,方才似乎还触到了他的喉结,看样子,很亲密啊。 最重要的是,二人衣衫不整搂一块儿,姿态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莫不是昨夜发生了什么? 想到此处,玄玦不由得坐起身来托着下巴苦思冥想,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一个疏影就够了,现在又多出来个墨柒。 断袖也就罢了,怎么还跟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搞得不清不白,成何体统!怎么还有脸再去想疏影,怎么有脸说疏影是自己的有缘人,情何以堪! 最重要的是,期限快到了,萧郎未被降伏,旁边的这位居然也赖床,甚至比自己还严重,这般光景,如何降妖呢。 虽说降妖一事并未有人放在心上,就算置之不理也不会有谁在意,可自己是个道士,本就是要降伏妖魔,还大家一个安宁,无论如何都不可懈怠。 “喂,喂,起来,别睡了!”玄玦没好气地把墨柒摇醒。 墨柒的嘴唇动了动,长睫微颤,一双蒙着水雾的大眼睛缓缓睁开,纯美如幼童,他懒懒道:“怎么了?” 玄玦翻身骑在他身上,指着他:“还说怎么了,昨天我明明让你睡地上,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墨柒无辜地看着他:“你好凶……” “你说什么?”玄玦怒目圆睁,更凶了。 墨柒心虚地看着地面:“地上凉……” “地上凉就可以爬上我的床?我让你上床了吗?”玄玦俯□问他。 墨柒别开脸:“你这个人怎么无理取闹。” 玄玦想了一会儿,好像的确是自己无理取闹,地上凉,还有蛇虫鼠蚁,墨柒那细皮嫩rou的样子,受不住也是正常的。何况,大家都是男人,同睡一张床没什么大不了,没有必要别扭来别扭去跟个娘们似的。 “那,昨晚我明明把衣服穿得好好的,为何一觉醒来就如此凌乱了?”这是很重要的一点,迷迷糊糊总感觉有人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实在危险。按理说,不是色魔就是小偷,也可能是,墨柒这不安分的小子做了什么,不是他把他怎么了,就是他把他怎么了。 墨柒粲然一笑,戳戳玄玦的脸:“你想哪儿去了,有谁一觉醒来衣服还是整整齐齐的,你睡觉不翻身啊?” 玄玦一脸的不可置信:“真的?” 墨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将眉头一蹙,楚楚可怜:“好痛啊……” 玄玦的脸瞬间煞白:“哪里痛?” 墨柒白他一眼:“那里……” “那里是哪里?说清楚!”玄玦很烦躁。 墨柒看了他一会儿,面无表情道:“脖子疼,昨晚落枕了。” 玄玦松了口气,狠狠掐着墨柒白嫩的脸颊,只可惜那人的脸上没有多少rou,只得松了手叹道:“你耍我啊……” 墨柒眨眨眼,再眨眨,颇有一副我就是耍你你能怎么样的架势。 看他这样子,玄玦也没心情再斗嘴,自讨没趣。 晴空万里,风和日丽,正是出门的好日子。 当玄玦和墨柒一脸理所当然地走出门时,正在院里喂鸡的老妇顿时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浑浊的眸子里一抹异样:“这位公子,何时来的?” 玄玦不自在地垂下头,墨柒却走到老妇身旁,抓了一把米随意抛到鸡群中去,客套地笑:“在下墨柒,是玦儿的朋友,昨晚刚来的。” 老母鸡趾高气扬地于院中踱步,几只雏鸡紧随其后,一群毛色杂乱的鸡涌到一处,点头频频啄食着地上的米粒。 老妇注视着墨柒,口中念念有词:“多俊俏的小伙子,可惜了……” 墨柒柔柔笑着,如若春风:“玦儿,你不是要去捉妖吗?”说罢牵着一脸错愕的玄玦悠悠然走出了院落。 老妇呆愣着,也忘了喂鸡,身前的鸡瞪圆了一对儿乌黑的小圆眼睛“咕咕”抗议着,老人家目送那二人飘然而去的背影,叹道:“这年头,连道士都……唉……” 这世上的人看人都是先看脸的! 走在路上,玄玦才明白这句话简直就是金玉良言,还是该用红纸裱起来,挂在床头时时勤瞻仰的那种。 一路上,不时有人过来瞧上一眼,惊艳的目光直围绕在墨柒身上,却又不敢走近,只远远瞧着,稀奇得像看到仙子下凡尘。 玄玦挑眉,这墨柒是美得不正常了点但也不至于一直看吧,一直看也就罢了,哪有像你们这样眸光缱绻还站得远远的,有病啊! 玄玦又不经意似的瞥了墨柒一眼,琼鼻薄唇,这小子的确有着令初见的公子小姐、老妪垂髫惊为天人的美貌,偏又清雅脱俗,不容亵渎。 都道是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他倒温润如玉,活脱脱一个浊世佳公子,真不知这人会有什么瑕疵。 墨柒忽而侧过脸了然地看了玄玦一眼,眼睛里的促狭一闪而过,墨绿的眸子眯起来,狐狸一般。 玄玦别过脸去,颊上升起两抹红云,问道:“现在去哪?笼烟林吗?” “咱们不去哪儿。” “是你说要去的,怎么又不去了?” “我有说过吗?” “你……” 玄玦的古怪脾气又上来,这几日积攒下来的憋闷怒气一股脑儿地朝墨柒倒出来,怒道:“那去做什么?如你所说,咱们不去那儿?三日了,降妖的事一拖再拖,先是吴奕那个臭书呆子,后来又是你这个来路不明的拖我后腿,你还要我把你带到我住的地方,现在弄得不明不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断袖!你什么意思,存心不让我如愿,戏耍我就那么好玩……” 一句比一句无理,一句比一句刻薄。 墨柒竟没生气,只柔和笑着,眉目间几许宠溺,几许无奈:“玦儿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怪,好的时候乖得像兔子,坏的时候凶得像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