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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上升到孰是孰非的争论上,到底是谁利用谁,也实在说不清楚。 大家都是谋生存,没有谁要逼到谁活不下去的说法。只是我在明,他在暗,防不胜防。多少有些无奈罢了。 坐电梯到了16层。邱予泽来开了门就转身往厨房走,"我在煮东西,你要不要喝一点。" 我呆了呆,"哦。" 我本来以为他一定是憔悴到不行的模样。应该在一片黑暗里,一脸落魄的靠着墙角抽烟。又或者对着肥皂说,你最近好像瘦了。 等到他系着有卡通图案的围裙,把刚煮好的绿豆汤端到桌上。然后还因为烫到手指迅速的捏了捏耳朵。 "别愣着。自己拿碗盛啊。"邱予泽一边脱围裙一边坐下,长腿随意的伸开。让我很清楚的看到他脚上的绒毛拖鞋。 "楼下有很多人。"我顿了顿,才平静下来。 "我知道。早上我出去的时候被堵回来了。"邱予泽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他只有轻微的近视,平时上镜也不会戴隐形眼镜。 "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我攥了攥手里的勺子。 "要不要帮你放到冰箱里去冰一冰?"邱予泽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会儿,"味道会比较好。" "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后颈,"你揍我一顿吧,我痛快些。" 邱予泽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一会儿,而后难得的温柔微笑起来,"为什么?"镜片后面的眼神很安逸,"因为楼下有人,所以我要揍你?这个因果关系不成立。" 我咽了口口水,觉得和他无法沟通。 "过两天就会走的。"他站到窗前,拉开一点窗帘看了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不能说明问题的,公司也绝对不会站出来说自家艺人内讧。放心吧。" 白痴。有谁会担心这个啊?谁能不吃不喝站在下面好几天等着悠闲的喝绿豆汤的少爷您啊? "公司的意思......"我觉得自己像只无能的学着舌的鹦鹉,"是先低调一段时间......" 头顶被覆盖的时候,有些愕然。男人穿着睡裤的修长双腿就在我身侧。他拍了拍我的头顶,"我知道了。" 虽然这种明白的心思,多多少少有些苦涩。但也让我少了很多解释的尴尬。 我突然间明白,我对着这个男人说不出那样的话来。 那些话。隐退吧。放弃吧。转行吧。来的时候在肚子里酝酿了一万遍,对着他却没办法说出口。 曾经那么渴慕着他的舞台,无论如何都说不出那样的话来。 "干嘛摆出那种脸。"邱予泽伸手捏了捏我的脸,笑道,"到底还是小孩子。"他顿了顿,才说,"喂,要不要陪我喝酒。" 盘腿坐在地板上,一边喝啤酒一边打着游戏。这期间听邱予泽飙了不少让我都汗颜的粗口。让我在"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不管多大牌都一样"的感慨中灌下了不少啤酒。喝的兴起,连厨房里的黄酒都拎出来喝了。可惜不能把在旁边蜷成一块毯子状的东西宰了做狗rou煲下酒,在磨牙霍霍中遗憾了半天。 喝到后半夜我和邱予泽都已经喝的东倒西歪。躺在地板上。头顶着头。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邱予泽明显已经醉了大半。他酒品不错,也不发酒疯,只是迷迷糊糊,问什么答什么。 "你后悔过么?"我睁眼看着天花板,"进这圈子。" "小的时候......后悔过。"他声音里有点笑意,"不过后来,慢慢的,离不开了。" "为什么?" "因为镁光灯,会让人上瘾啊。"有些低沉的嗓音,轻轻的在耳边飘着,"我常常觉得,我是为了舞台,才活着的。" 我掏衣兜,烟盒里还剩一根烟,我抽出来点上。火光在手心有些炙热。 "你觉得,我的歌,怎么样?"烟雾袅袅里,我听见邱予泽这么问我。 "很好啊。"我盯着黑暗里的一点火光,缓缓的说。 "好敷衍的感觉啊......"他笑道,"不过,不怪你,太久了......我自己都快忘记,它们长得什么样子......" 我知道它们每个人的样子。连每句歌词都一清二楚。只是你不知道。 我们的故事已经进行了10年,你认识我却不过一个月。 真是讽刺的笑话。 "我知道......"我低喃着,"邱予泽,我听过你的歌。每一首歌。" 耳边传来男人轻微却沉稳的呼吸声。在这样清晰又遥远的气氛下,我缓缓的说下去。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去看你的演唱会的时候。你说,你永远都不会放弃这个舞台,所以,请我们永远也不要放弃你。" "你说,哪怕有一天,你变成了老头子,也还想唱歌,跳舞。" "你说,总有一天,你也会疲惫的,会伸出手来寻找我们,那时候,请不要放开手。" "所以我......不想放开。" 男人的鼾声响起来的时候,我觉得我好像,也喝的太多了。意识渐行渐远,又回到初见他的时候,安静的少年的安静歌声。 并不是我失约,而是我,也无法再抓住峭壁上的枯枝了。 就算一起坠落,也无法放开你的手的我。 晚安。好梦。 15TH 梦境中被人温柔的亲吻了。 脸颊被湿漉漉的鼻尖触碰的感觉很真实。温和的触碰到后来变成了有些狂野的舔舐。让我在梦境中也觉得很神奇。 睁开眼睛来才发现是一只绝对算不上可爱娇小的金毛。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舔着我。我支起身来,才想起昨天晚上开了它爱吃的罐头做下酒菜。 胡乱的摸了它两把。才发现邱予泽枕着我的左腿睡的很香。 天色不过才蒙蒙亮。只够我看清楚他侧脸的轮廓。 看不见那些细碎的皱纹的话,反而更好受一些。 不管我有多么不想承认。他还是老了。不断的负面新闻,伤病,公司的雪藏,妄加的指责。终于还是让这个男人疲惫了。 我伸出手去,想触碰一下他的额头,却迟疑着很久没有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