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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教训,那次季无安直接被擒住。 这一次,慕容南会用什么来对付他们? 赶了八天的路,大雪封天,越靠近琼州前进变得越困难,季无月不得不让疲惫的队伍停下来稍作休息。即使不是因为大雪的缘故也得停下来休息,否则接下来就要到琼州,一到那里就是一场恶战,将士们必须得保证有足够的精神。 扎营休息,季无月坐在帐篷里,研究附近的地形图还有琼州附近可以用来作战的优势。 琼州本就靠着沂河,如果是夏天的话,要进攻必须横渡沂河,现在沂河结冰,冰面很厚,完全能够容下他们渡河。 失去这个优势,琼州就少了一个天然的屏障,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地势较高,城墙也因为修得比较高而且比一般的城墙要厚。 外城和内城之间还有引沂河水的一条护城河,在外城外还有一条护城河,可是在这样的天气下,完全起不到作用。 “季大人,时辰不早,先休息了吧,明日天一亮就得启程。” “再等一会,我把这里记下来。” “季大人真是看不出来,一向比较斯文瘦弱,竟比许多将士还耐寒。”副将坐在一边,拨了拨火盆里面的木炭:“这寒冬里,离开京城的舒服之地,怕是许多人都难以忍受。” “将士们气焰高昂,日后这样话还是少说为妙,在琼州守卫的将士们从未有过怨言,我们受的,不值一提。” “季大人说的是。” 副将知道季无月的性子,也不多说,让他早些休息便回自己的帐中。 放下手里的地图,季无月想了一下附近的地形,又想到如今的作战的方式,大多都是以方阵为主。 薄中厚方,可是这样固然可以虚张声势,但是如果真正的较量起来,慕容南不会就这样应付。 慕容南的兵马有优势,也就是说他们以少敌多,只能出奇兵才能将对方击败。 可现在…… 按了按眉心,有些头疼,只好吹了灯躺下。 刚才副将的话他听在心里,只觉得这具身体真是虚弱到一无用处,就算是能够强行用武,也不过是一时而已,而且掏空元气,完全不可取。 比一般人体弱也罢了,幸好有救命的药撑着,否则这一路上的大雪怕是挨不过去。 夜观星象,这雪怕是连着半个月都不会停,也就是说,这天气还要再这样半个月,他们被困与琼州,慕容南也无计可施,只能快攻,否则就会因为粮食的问题也受困,不得不撤兵。 要打快,就得出其不意,直捣黄龙,将城防彻底撕开,利用人数优势将士气打压下去,这样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士气高涨,接连胜利就不是问题。 想着想着,季无月被忽然袭来的困意侵蚀大脑,沉沉睡去,却睡得不安稳。 接着启程赶往琼州,一路上有不少逃命的百姓,一家老小还有年轻夫妻还有一些相依为命的祖孙二人。 越是这样,季无月的心就越不安。 琼州难道真的守不住了吗?他们抵达琼州还需要三日,可是比他们先出发季长风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感到琼州了。 十万大军加上十三万对付二十万,就算是双方都有损失,我方损失过半,折下来也有十几万的兵马,不可能短短半个月就守不住琼州。 “季大人,怎么办?” “不能走近路,对方必定会拦截我们的去路,阻止一切可能的增援,我们继续赶路,加快脚程!” “是!” 心里着急,一千精兵加快行军速度,直接到了琼州,却在琼州外面遇上对方三千精兵。 季无月在马背上看到前面的一队人马时,心里一惊,却察觉到一丝异常,很快想明白。这里是我军后方的储粮营,这伙人怕是来偷袭的! “全部听我号令,左三右二,中间五百跟我前去会会慕容南的人,倒要看看,他有何本事竟敢偷袭!” “是!” “记住,从后包抄,在对方自乱阵脚的时候杀个片甲不留!”要的就是现在出其不意,趁着陈国的人还没有发现他们的出现,趁机搅乱他们的注意,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肯定有所损失。 再有储粮营肯定还有看守的人,一旦被惊动,立刻出来接应,到时里应外合,将对方全部留在这里,一个都别想跑。 季无月拔出佩剑,眼神一凛,带着中路直接冲上去。 副将还未来得及阻止,却见季无月手握长剑,腕上的力道根本不像是病弱书生时一脸诧异,却来不及问个明白也追了上去。 血溅在脸上是什么感觉? 季无月只知道浑身的血都在燃烧,眼中只有敌人,将他的头颅砍下,枪尖刺入对方的心脏,马蹄下是敌人的身躯。 看不见别的东西,耳边尽是嘶鸣哀嚎和一声声鼓舞人心的呐喊。 “季大人!” “下官程风参见季大人!” “现在季将军在何处?” “前日元帅已经带着十万人马前来支援,今日早上开战到现在,战况不明,还未分出胜负。” “我军损失多少?” “加上之前,一共损失……八万。” 闻言季无月大惊,深吸了一口气道:“慕容南还剩多少人?” “十四万。” 慕容南,好一个慕容南! 季无月抹去脸上的血迹,拿过这里的程风递来的城防图,匆忙扫了一眼,问道:“随我去城墙上观战,我……大哥可有受伤?” 程风道:“将军安好,元帅也并非负伤。” 季无月松了一口气,还好赶上了。 程风跟着季无月一路往城墙上走,城中伤兵到处都是,军医正在包扎,根本忙不过来,城里的大夫也跟着在帮忙,百姓们纷纷打开家门帮助将士。 望着这一切,季无月心里一暖,露出一个舒心的笑。 刚到城门口还未上城墙,忽然城门打开,季无月一怔,和程风一同往旁边让开,还未瞧个明白出了什么事,只听到季长风的声音。 “无平!无平你撑住,撑住啊!军医,军医——!” 季无月瞳孔放大,手一松,手中的地图悠悠从手中滑落,掉在脚边。 ☆、在天之灵 季无月头戴白色抹额,望着堂前的黑色棺木,眼眶泛红,整个人如木头一样站在那里。 整个前堂内,所有人都着缟素,腰背挺直,好似松木一样。 季长风站在最前面,缓缓抬手,声音低沉道:“吾儿……你在天之灵,佑我大宋国运昌盛,此战必胜!” 一碗烈酒洒下,身后数百将士跪地,高呼一声,季无月膝盖却僵硬的连向前走一步去扶住季长风都做不到。 脸上的血迹干涸,黏在脸上,季无月缓缓抬眼看向季长风,宽厚的背有一些佝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