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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迩默默念了两遍,轻轻笑起来。 此心交给她了吗? 她让折兰拿了一张信纸过来,在床上架了一个小桌,拿出钢笔给他写回信。 You □□iled with no words to me, but I felt I waited for this moment for too long. 这是她在北平学习英文时读过的一句话,忘了取自哪里,只时这里面那份恬淡让她念念不忘。 她一边写一边回忆各个语法结构,写到最后,通读一遍,突然觉得这句话酸得很,脸竟有些泛红。 她接着写:“记得要等我。” 她抿着嘴,轻轻又在最后加了一句话,写完之后,脸红得更加厉害,匆匆把信纸折好,递给了林赢。 直到林赢走了很久,她的脸还红着,折兰过来问她有没有不舒服,她摇了摇头躺在被子里,想想刚才那些话,想要把脸捂进被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苦命小鸳鸯啊== 明天的更新依然在晚上,么么哒~ 第37章 chapter 37 次日清早,沈令迩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外面是阴沉沉的,她睁开眼就再也睡不着了。 张劭溥今日便要走了,她甚至没来得及再见他一面,满打满算下来,她只有在刚来长沙那日见过张劭溥,别时容易见时难。她这么想着,心里酸涩得厉害。 窗外也是静的,折兰躺在一边也睡着,只是她自己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脑子都是乱乱的。 就这么干熬着,等到天亮。 早上护士过来给她做检查,林赢趁着这个档口进了她的病房。 “这是副旅长写的信。”他又把一张信纸递过来。 沈令迩接过却不急着打开,只是用嘶哑的嗓子问:“他怎么样了?” 林赢说:“不过还是老样子,人昏沉的时候多,不大爱说话,但还是配合治疗的。” 沈令迩听着,轻轻咬着嘴唇,不说话。 林赢又说:“小姐有什么想说的就跟我说,写信也行,副旅长应该是乐意看见小姐写信的,昨日难得笑了一下。” 沈令迩心中一暖,把手中的信纸展开,上面带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只有一句话,短短四个字: 我也爱你。 蓦地,羞红了脸。 昨天的信中,她在最后添了一句:“我爱你。”整个人忐忑着等了一天,张劭溥不善于表达感情,只是这四句话,沉甸甸的,都是情深意笃。 沈令迩拿了一张纸,举着钢笔想了半天却不知道怎样落笔。 “照顾好自己。”这句话太rou麻。 “都会好起来的。”这句太敷衍。 沈令迩咬着嘴唇,迟迟不能落笔。 最后,林赢忍不住催了她一次,她终于提笔: “等我。” 这两个字落在上面,白字黑字的,沈令迩把信折好递了回去。 林赢点点头,说了一句“沈小姐珍重”也转身出了门,沈令迩看着门口,复又把眼睛垂下,一滴泪啪地落在被子上,一瞬间就渗了下去。 沈令迩在楼上能听见楼下一阵喧闹,接着就响起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很快连汽车的声音都听不见了,沈令迩捂着嘴,不让呜咽声传出来。 从医院回到张公馆已经是三天后了。 这栋典雅别致的三层住宅,虽然一直有人做日常清洁,可在沈令迩看来,这里已经堆满了尘埃。 秋管家交给她一封信,寄信人是余北辰。 沈令迩坐在沙发上展开这封信: “沈小姐爽约了,缘由我也清楚。即将登上轮渡,希望有朝一日再见。”最后的落款是季臣。 沈令迩看着这封信,抬起眼环顾这间空空荡荡的房子,心中莫名很平静。 她再次来到军政楼的时候,是个下午,这次应该是有人特别吩咐过,她没有收到什么阻拦就站在了王甫的面前。 “我想办护照。”沈令迩轻声说,她的嗓子在一点一点恢复,现在虽然还有一些沙哑,但是已经比前几日好了不少。 王甫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见到沈令迩,脸上带着一点似有若无的尴尬,不过他很快调整好了情绪,眼睛看着沈令迩说:“美领事馆的口风很严,而现在欧洲战乱,美国那边的签证不好办,我会派人前往天津的美领事馆询问此事。” 沈令迩哦了一声,又问:“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现在还有什么人能去美国吗?” 王甫摇了摇头说:“若是有法子我定会告诉你。” 沈令迩低着头说了一句麻烦了,起身往外走,王甫犹豫了一下又叫住她:“沈小姐,若是北平那边能开个证明,大概也行,不如我帮你问问。” 沈令迩转过身,听了这句话,脸上难得露出欢喜的神情:“那就拜托王先生了。” 这一等便是半年。 最初这一个月,沈令迩每隔几日便去军政楼问消息,欧洲战事正紧,不知道又从哪里传来美国要参战的口风,听王甫说,只怕中国也是要参战了,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外头乱的很,不光是人心惶惶,更多的是茫然。 估摸着时间,张劭溥应该已经到美国了,只是不晓得这一个月舟车劳顿,他还能不能受住。 张兰过来看她,沈令迩一如既往笑吟吟地和她聊天,聊了一会,张兰突然说:“如今我真觉得你了不起了。这么多事,哪个简单女人不是哭哭啼啼,偏偏你还是笑着。” 沈令迩听了,脸上依然带着笑,眼睛莹然:“我心里也怕得很,但是只能是等消息。” 张兰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又说:“你不如给他写信试试,只是这年节,外头哪哪都在打仗,不知道信能不能到他手里。” 沈令迩听了,眼睛微微一亮:“只是我不晓得他如今在哪里。” 张兰说:“这倒不妨事,我帮你问问老吴,”张兰又笑了,“老吴也打算去美国呢,那边不打仗,讨生活更容易。” 沈令迩说了多谢,张兰又和她说起各国战事,到最后轻叹一句:“到底是男人的江山,女人的作用太小了。” 张兰是个好胜的女人,若是有机会指点江山,绝不输男人,只可惜民国终究是民国,就好像一汪清泉,照得见女人的影子,却容不得女人在这水里搅出一点涟漪。 让人分不出这到底是旧时代还是新时代。 隔了几日,张兰差人给她送了信,欣赏是一串英文,沈令迩读着晦涩,猜想大概是一个地名。 就这么着,她写了寄给张劭溥的第一封信。写到最后,她都不晓得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絮絮地说这些日子的琐事,吃了什么看了什么,一字都不落,慢慢三张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