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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走了一会儿,秦九不满足地伸出手,两只手揽住墨鹰的脖子,吊在他身上走。 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亲密异常。 墨鹰抓住秦九的后颈,把他拎开一些。 “干什么?”秦九瞪眼。 墨鹰低头看看他,见他醉眼朦胧,便没有说话。 秦九再次伸出手,一心想要勾住墨鹰,但是墨鹰抓住了他,让他不能再靠近。秦九生气异常,大喊起来,“秦歌又不在!做什么不让小爷搂你。” 这一嗓子喊得街上的众人都纷纷看过来。 眼看着一红一黑两个年轻人在大街上搂搂抱抱,纠缠不清。 墨鹰微微皱眉,盯着秦九,看他还待要说些什么。 “抱住小爷,”秦九口齿不清地命令。 墨鹰张开手,秦九一头撞了进来,心满意足地松了一口气。 墨鹰在秦九那口气还没松完的时候,一把搂住他的腰,拦腰把他扛在了肩膀上。 “呕……”秦九被倒扛着,张嘴欲吐。 墨鹰一跃而起,落在了最近的一家客栈的门口,扔了锭银子,飞速上楼,在秦九吐出来之前,把他放在床上。 “墨鹰……”秦九躺在床上,眼睛红红地看他。 “九公子。”墨鹰站在床边看他。 “我难受。”秦九捂住胸口。 墨鹰沉默。 直到秦九气哼哼地拍床,才转身去倒了一杯水,递到秦九嘴边。 “你喂我啊。”秦九瞪着嘴边的茶杯,要求道。 墨鹰顿了顿,把茶杯凑到了秦九唇上。 “你不会用嘴喂我吗?”秦九气得眼睛红红的,要哭了一样。 墨鹰拿茶杯的手一滞,水洒了少许出来。他站了一会儿,在秦九又开始大喊大叫的时候,一把按住他,对着他张开的嘴巴,把水倒了进去。 秦九趴在床头咳了个天翻地覆。 “你……”秦九眼泪刷地掉了下来,辫子都堆在脸前,凌乱不已,“你欺负我。”秦九哭着控诉。 墨鹰扶住他,让他躺下,沉声道,“九公子还是多歇会儿吧。” 秦九一边咳,一边哭,一边指责他不关心自己,如此闹了大半天,才终于沉沉地睡去。 墨鹰坐在床头,一直看着他,直到这时,才极慢地伸出手,迟疑着,为他擦去脸上未干的泪痕,和嘴边的茶渍。 “死墨鹰。”秦九皱眉,喃喃梦呓。 墨鹰收回手,看着秦九孩子般的睡颜,神色难辨。 第63章 结伴同行(五) 客栈里面, 王二满头大汗地看着白月挣扎着爬起来跪下, 嘴角呕出一滩血。 铁鹰堡的大爷们谁敢惹! 他害怕地拉拉掌柜的, 示意他不要再过去。 掌柜的也是一脸菜色,可是在自家的客栈里发生这事,眼看着要闹出人命来了, 他怎么能安心地躲出去。 如果真的闹出人命官司,他这个客栈铁定开不成了,这可是他一家老小的生计。 掌柜擦擦汗, 哆哆嗦嗦地推开前面一个围观的客人,低声问道,“铁鹰堡的大爷,这是怎么了?” 里面没人回答他。 隔着铁鹰堡的众人, 他也看不见什么。 只能听见一个清冷至极的声音在问, “可知罪?” 然后另外一个暗哑的声音回答,“属下不该说……” 再接着就是有东西破风而来的声音迅疾地传来,带着雷霆之势,迅不可挡。 “我的妈呀,”掌柜的惊呼一声,怕死地抱住头, 连忙蹲下去。 然而那东西并没有穿过人群打过来, 而是重重地落在了皮rou上,他听见有人闷哼一声, 然后就是倒地的声音。 这是……死了? 掌柜的惊恐地想。 王二吓得两腿战战,回过神来, 拉过掌柜的就往楼下跑。 “掌柜的,咱可不能上去了。”他后怕地道。 掌柜的心有余悸,连连点头。 他二人站在柜台前,看着楼上的客人惊吓地跑下楼,一时间客栈大堂里挤满了人,大家三两一处的,小声而惊恐地讨论自己的所见所闻。 “那鞭子居然会结冰!”一个人压低了声音,惊惧地道。 “小地方的人就是没见识。这叫内功。”一个江湖人士打扮的人接着道。 “乖乖,这一鞭子抽下去,人还活得成吗?” “怕是活不成了,你想想,那冰长得像锥子一样,扎进皮肤里,得多疼。” “没想到铁鹰堡的人对外人狠,对自己家的人也狠……” 几个人说到最后,纷纷感叹起来。一时说着,又担心被楼上的人听到,连忙挤眉弄眼的,躲到角落去了。 楚怜玉坐凳子听见人如此议论,再也坐不住了。 白朗总是躲着他家的堡主,谁知道是不是犯了什么事。现在铁鹰堡的人大庭广众之下行刑,可见犯的罪很大,这人不是白朗也算罢了,如果真的是白朗,那可怎么办。 “我去看看。”他一跃而起,在秦歌没伸手之前,就向楼上窜去。 这一鞭可真狠啊。 应该是动了大怒了。 白朗伏在地上,感到脑袋发蒙。混混沌沌中,他对着地板苦笑。喉中的甜腥味越来越重,他实在忍不住,咳了出来。 黑紫的血霎时染了一地。 白寒握着鞭子,目光也像是结了冰似的,就那么直直地看着白朗,再次问道,“可知罪?” 白朗张张嘴,血争先恐后地从他喉中涌出。 他说不出来话,只好放任自己侧躺在地上,神色平和地看着白寒,无怨无尤。 白寒胸中寒意甚重,握着鞭子的手上也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白朗没能说出话来,但是他知道,如果他说了,那他的回答也一定不会变。就像他那么执拗地,一遍一遍地问白朗可知罪。 到底白朗犯了什么罪呢? 白寒不能说出来。 他只知道,当自己过来准备找白朗用早餐时,听到的白朗吊儿郎当的话,让他原本温热的胸口,像是被碎冰堵住般,凉到他不能忍受,疼痛不已。 “可知罪?” 白寒再次发问。 胸中的寒意团成了一团,几乎要让他整个身体僵硬起来。 记忆中仿佛有过这样的场景,他固执地问一个人为什么,那么人却只是重复说不该爱,不该爱。 他就是一个笑话。 白寒再次举起了鞭子。 “堡主……”白朗挣扎着抬起头,艰难地抬起头,一字一句地道,“属下不该……” 不该? 白寒露出的脖颈上也沾染了一层白霜,鞭子上的冰凌在刹那间长出了一寸长的倒刺。 白朗嘴角牵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继续道,“属下该死,不该冒犯堡主……” 又是不该。 白寒有些恍惚,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个声音,先是一遍一遍地说爱你,又一遍一遍地否认爱。 冰冷入骨的感觉重新袭来,白寒冷冰冰地看着白朗,一边扬起鞭子,一边道,“找死。” 白朗平静地看着白寒,目光是那样专注,要把他的所有都记在脑海中一般,安静地等着那最后一鞭的到来。 千钧一发之际,楚怜玉扒拉人群跑了上来,看见这一幕,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