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薇薇安和赛因
薇薇安觉得赛因最近很奇怪。总是发呆,显得很焦虑。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薇薇安走近她的首席女官,扯她腰上的蝴蝶结。 “为什么这么想?”打包清点东西的赛因顿了顿,然后轻轻拍开公主的手,问道。 薇薇安不依不饶地继续拽她的衣服:“你为什么这么急?从薇拉那里回来后你就怪怪的,你们说了什么?还是,你知道些什么?”薇薇安随口一问,薇拉失踪的消息闹得王都风波不停,她哥哥焦头烂额心急如焚,恨不得掘地三尺找人。赛因这个小小的家道中落的女官,能知道什么?赛因拒绝了爵位的继承,把她的弟弟打包送到了寄宿学校,然后当机立断的要跟公主走。 赛因眉梢一挑,那张风轻云淡的寡淡面庞出现了一丝裂痕,但下一秒她就转移了话题:“我们这一路上还是有点危险,回您的领地我们一定要确保每个环节都不出问题。”她边说着,边把薇薇安拉了起来,当着她的面打开了一个小盒子。 薇薇安果真被吸引了目光。 “这是什么?”薇薇安问。赛因的盒子里是一种精致的筒状金属管,像是一根铁棍被弯折了起来,也像是一个短拐杖,“还挺好看。”薇薇安被上面的镂空花纹和美丽宝石吸引了目光。 “你猜猜看?”赛因说。 “饰品吧,可我看不出来能戴在哪里?”薇薇安想伸手去拿,赛因却阻止了她。 “这是武器。”赛因说。 “魔杖吗?”薇薇安显得有些失望,“我还以为是给我的呢。” “确实是给你的。”赛因笑了笑,“姑且算是魔杖。” “我魔力不高,哪怕有魔杖也用不出强力的魔咒。”薇薇安兴致缺乏地偏头,“这根本不好玩!” “不需要魔力。”赛因目光狡黠,说着,她把盒子里的东西抓了起来,薇薇安这才发现那个弯曲的柄部是用来抓握的。 赛因拿起这个形状诡异的魔杖,把食指放在一个空圈处,铁管前方的洞口对准不远处,薇薇安很不喜欢的一套装饰铠甲。 赛因的手指轻轻一动,薇薇安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一声巨响。赛因面色如常,然而前方的铠甲头部出现了一个小小灼热的洞口,还在冒着火光。 这小东西威力惊人。 “这是……这是刀枪不入的附魔铠甲……”薇薇安大吃一惊,她目露惊悚地看着那个神奇的魔杖,再次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赛因?我记得你没有魔法天赋,一点儿也没有。” “我的确没有。”赛因面色如常,“所以才需要工具。” “我的天……”薇薇安却大吃一惊,她眼珠子转了两转,“你好厉害!如果,如果这个东西能普及出去,我们可以赚好多好多钱。” 赛因督了薇薇安一眼,叹了口气:“问题就是普及不出去。做一个这东西需要三个条件,第一,连接魔力和物件,并且能不用魔力催动,就能释放的精妙阵法。而阵法的原画已经烧了,只有我脑子里记着。收个学徒要教他起码十年。第二,工匠大师雕刻出的这些纹路,是控制魔法走向的。一个工匠得雕刻接近三个月时间,一笔都不能错。第三,就是这颗存满魔力的宝石了,对法师的要求高,而且这颗宝石,也并不便宜。” 薇薇安唔了一声,低头仔细观察力一番宝石。她对文武学业都一窍不通,很不爱接触老师,最不爱看书,一学就头痛。可她天生喜欢珠宝首饰,奢华装饰,谈论起来头头是道,所以她看了一回儿这颗不便宜的宝石,还真看出了点什么,发现了宝石的来源。 薇薇安蹙了蹙眉头,开口:“这看着好像是月石……”赛因一听,干咳了一声,打断她:“是我无意得到的,好了,我们还有事要做。” “我还没问你来源呢?”薇薇安狐疑道,“好奇怪,月石似乎是女巫村的稀有特产,这种宝石伴随女巫们的聚集而生,只有女巫能采集,很少出售……” 赛因别开眼睛:“我们还有很多事,细讲起来太麻烦。” “我们又不急着走。”薇薇安说。 赛因开口:“您还有很多事呢,最好赶在冬天前回去。” 薇薇安不说话了,她看着赛因,觉得赛因这几天的状态实在太奇怪了。赛因一贯耐心平静,不慌不忙,可自从从薇拉那里回来后,她就显得十分急躁,往往夜灯要亮到深夜,应该是做研究?可以前也没见她这样积极啊。 公主冥思苦想,最后猜测出了一个理由,试探道:“我说赛因,你是不是还没走出来啊?”薇薇安语重心长,“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有很多呢,不要吊死在一颗树上。狼人那么吓人,也不知道掉不掉毛,我让哥哥再给你找个俊美的半精灵来相亲。” 赛因噎了一下,面色如常,薇薇安心想,看来和他无关。赛因都快忘了狼人了。她无奈地督了一眼公主:“别提他了。” “你父亲的事也告一段落了,不要想了。”薇薇安继续。 赛因毫不在意:“愿众神怜悯他。” 看来也不是因为父亲……薇薇安想。 公主自顾自地,状似不经意地继续说:“王都里最近也有一些你的流言蜚语,狼人啊什么,也有人说薇拉和这件事有关。你说那个女人是不是麻烦的很,怎么什么事都有她,烦死了。可说归说,她救了我的命,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赛因愣了一下,明显再次焦躁起来:“我怎么知道?一个厉害女巫要我们担忧什么,我们自顾不暇呢。” 薇薇安轻轻眯起眼睛,难得思考了一下。说来,她至今都不知道赛因和薇拉聊了什么,她们有什么好聊的呢? 薇薇安的目光落在那个装着神秘武器的盒子里,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突然,一个念头灵光一现。她看着赛因焦躁地掰手指踱步,薇薇安了解她,知道她肯定隐瞒了什么。而且这件事和失踪的薇拉有关。 想到这里,薇薇安背脊一凉,她看向月石,这下精细地打量让她看出了更多东西,这些月石是新采的。她有一对月石手镯,所以她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月石的颜色会逐渐加深,就像渐渐从皎月变成深空。女巫讨厌花力气采宝石,新的月石一般用于赠送。 “你能详细给我说说,这些月石是哪里来的吗?”薇薇安问。 “……家传的宝石。”赛因开口,薇薇安的心就沉了下去,她听赛因欲盖弥彰地开口:“我们家也收集了不少宝石。” “是薇拉给你的。”薇薇安听罢后,叹了一口气。赛因愣了一下,转头看公主:“……殿下,其实这和您没关系。” 看来确实是了。 薇薇安不说话,她托腮审视着自己的女官,半晌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说实话,薇拉到底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是很担心的。我希望能在知道她的确切信息后再离开。” 赛因脸色一僵,扭头说:“我们应该快走,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谁说做不了什么?”薇薇安说,“你不是早就做过定位的道具吗?” “你怎么……”赛因话音未落,薇薇安就打断了她,“每次你都能第一时间找到我,我才不信全是你的直觉呢。” 薇薇安说着,走过去握住赛因的手:“告诉我吧,你为什么如此恐慌,如此害怕这个地方?你到底做了什么,和薇拉交易了什么?你不喜欢你家的研究,一直想脱离其中,为什么突然会造出这种东西。我们和薇拉不对付,在这种情况下,你怎么会敢收女巫的东西呢?” 赛因抬起头,愣住了。薇薇安此时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你做了什么?你和她有牵扯。” “……”赛因沉默了良久,薇薇又安抓着她的肩膀不依不饶,“告诉我赛因,你不能瞒我一辈子,你到底做了什么。” 赛因看着薇薇安,被她摇晃了几下,终于支撑不住,呕出一口血来。 薇薇安大吃一惊,连忙让她坐下。 赛因抽了抽唇角:“我不知道她在哪儿,我和她做了一笔交易。而且她现在遇到了危险,我为她……分担伤害。” “为什么?”薇薇安心里已经有数,“是诅咒吗?你做了什么。” “因为我想杀了她。”赛因转头开口,“是……自作自受。” 薇薇安松开了她,瞪大眼睛:“你……我的天。她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赛因扯扯唇角:“也许因为我想帮你。” “我可从没想过让她死。”薇薇安像是不认识赛因了一样,她惊恐地祈祷,“众神会惩罚我们,mama会惩罚我,我这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我的天呐。” 赛因苦笑:“我以为你很讨厌她。” “我讨厌她是因为她给我找老师,打我的手心!还让哥哥没收我的东西!在宴会上出丑!当然,我也做了些……算了。但说回来,谁会因为这种事希望她去死呢?”薇薇安开口,焦躁地踱步,她侧头问:“你做了什么?你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不然你就一辈子待在这儿吧,我再也不会把你留在身边。我的天,她还救了我,我真是无地自容。你为什么要让我面对这种境地。” 公主越想越难受,简直双眼含泪:“都怪你赛因,你会害得我死后见不到mama。我那么信任你,你却干出这种事。” 赛因沉默了许久,看着她的公主,最后长叹了一口气:“抱歉殿下,这件事,得从一条龙说起……”她没有办法,只好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赛因还是选择性地避开了一些不太重要的东西,比如薇薇安的身世。 薇薇安听得从焦躁面色发青,她最后站起来,在地上转了几圈,下定了决心:“你走,你立刻走。” “什么?”赛因一抖。 “你先带着人立刻回我的领地。”薇薇安生平第一次自己拿注意决定某件麻烦事,“今天就走。” “你呢?”赛因问。 “进王宫告诉哥哥来龙去脉!”薇薇安怒气冲冲地说道,“我才不相信哥哥会把我或者薇拉送去龙那里!” “不行!”赛因大惊失色,“神殿帮助我家解读了封印,一定要有人牺牲!公主殿下您……” “我哥哥自大又傲慢,但绝不会受人胁迫。无论是龙还是神殿,别人的说法什么的,他都绝不会听!除非是他自己硬琢磨出来的,他要牺牲什么,绝不会开口告诉任何人。”薇薇安开口,“我看你被人骗了,什么神殿,可恨!那个圣女我还以为是好人呢,结果现在就开始管东管西,还不如薇拉呢。” 赛因还想说些什么,薇薇安打断了她:“快走!我现在去告诉哥哥,还能保证你活着!你这个笨蛋!说不定就是神殿劫走了她,让哥哥去神殿找!” “您会全部告诉陛下吗?”赛因面色发白。 “当然不是全部!你和她关于这个奇怪武器的交易最好还是你自己决定吧。”薇薇安不安地挠头。她的女官不敢继续问了。 第一百二十章公主殿下发现了不想知道的秘密 “这是雅米兰平原。”穿长袍的人说,他把女孩从地上抱起来,让她眺望远方。 平原如汪洋,草叶如波随风而动,一望无垠的土地难以望向终点。 “这儿什么也没有。”女孩说。 穿长袍的人轻笑一声:“现在还没有,但很快就会入夏。白色的塔搂会拔地而起,墙壁上会绘上雕刻家和画家的作品,长廊与镂花阶梯在你脚下。如果你不喜欢这些,还可以去湖边,芦花和黑莓就长在你的窗下,苍松摇曳,榴花飘香,你在院子里读书,闲暇时钓鱼……” 长袍越说越起劲,女孩无奈地打断了他:“哥哥,这儿还什么都没有。” “会有的。” “未来会有,但现在还没有。”女孩小小年纪,思考的事情还不复杂:“我想和我的朋友一起玩。” “朋友?” “伊莎,她jiejie是我的女仆。”女孩说。 穿长袍的人停顿一下,好一会儿后才开口:“……没必要和她玩,那个女孩很快会被一场风寒夺去性命。”他毫不在乎幼妹的想法,自顾自地说出了残酷的话。 小女孩也沉默了一回儿,半晌后迸裂出风暴一样的哭声,她捶打起兄长,和谐画面荡然无存。 周遭连忙有人过来抱着哄女孩:“圣女大人,请不要哭泣。”有些人则开始埋怨起长袍,“预言家大人没说几句就把圣女大人弄哭了。” 预言家怅然地长叹一口气,望向远方:“我们得以窥见全局,万物的命运都早已注定。神把他的独生女嫁给地上万物,可他的独女却既不归顺于众神,也不俯首于大地。跳脱于轮盘之外。” 预言家深沉的开口,和他大哭的meimei迥然不同。他自知身负重任,他略带怅然的看向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少女,这是他的meimei,也是他未来的妻子,有朝一日他们会结合,那一天后,世间万物在他们眼中就会无所遁形。 这是命运的必然,不会因为女孩的哭闹而改变。 …… 薇薇安从马车上惊醒,她满头冷汗。侍从轻轻为她摇扇,她有些恼怒地挥开扇子:“到王宫了吗?” “到了。”她最喜欢的半精灵打开车门,拉着她的手从马车上下来。 薇薇安静静走了一会儿,她觉得热,没有去侯客室等待,她去了前厅的花园。 她坐在花桌前,一口平时喜爱的点心都没吃。 库修斯差惯常服务她的女仆来回话:“陛下说过一会儿来看您。” “你有没有告诉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说,关于薇拉失踪的线索。” 侍女面无表情:“说了,殿下。” “陛下没有其它反应?”薇薇安问。 “陛下说知道了。” 薇薇安懊恼,心说薇拉一点用都没有,哥哥根本没那么在乎她! “殿下。”站在身边的半精灵德沃特递上一块手帕,这是个俊美忧郁的男人,自从薇薇安把他从戴洼边境的奴隶市场买回来,他就忠心耿耿的跟着他,和其它并不怎么真心实意的同僚截然不同,“您从刚才起就魂不守舍,一直在冒冷汗。” 薇薇安接过了手帕:“我不知道。”她嘟囔着扶额,“这个鬼天气真讨厌,我觉得我要吐了。一定是刚才送点心是那个侍女身上的廉价香水熏到了我!真糟糕,还不如像薇拉,穷酸就干脆不要喷香水好了。” “您刚刚做噩梦了吗?”半精灵轻声问。 “我不记得了。”薇薇安开口,她垂下眼帘,“我很久都没有做梦了。” 她侧过头望去,眼中是王宫的墙壁。 “我不喜欢来这里。”薇薇安开口,她知道她身为公主,理应住在最好的宫殿和城堡中受人供奉。她在乡下时,总是关于这间城堡的书籍,对其中的房间和大多摆设了如指掌。然而出于某种微妙的原因,如今离得近了,她却总是在这座庞大宫殿匆匆露个面,炫耀一番就离开。 她恐惧这里。这是英雄王建造的宏伟宫殿,它有诸多房间,各做用途,然而用来住人的卧室却不多。阿斯塔家族历代以来子孙都不兴旺,王后的卧房更是因为种种原因总是空置,常年累月如此。 很少有公主在这里出生,只有两间屋子被用于公主居用。薇薇安童年时没有机会住,如今也不想住。她想起昔年的室友,有人生喝鹿血又三刀割下了丈夫的头,有人争战沙场却被情人溺死在浴桶。 薇薇安站起来,不安的踱步,她说我要去逛一逛,然后就前簇后拥的移动起来。她一边走,一边情不自禁地回忆起她的母亲来,她基本只对母亲有印象,哥哥对她谈不上好,总是很敷衍,不在乎她想什么说什么,她总是很孤独,他们不亲密。然而她还是对哥哥又敬又怕,因为库修斯对她也谈不上不好。 库修斯把母亲的嫁妆全部留给了她,为她付高额的订单,纵容她四处游玩,成天开办宴会,也不需要她嫁人,甚至给她封地。想来,他对她最常说的一句话是:“她开心就好。” 哥哥和父亲截然不同。虽然他们都不曾教导过她,但薇薇安其实也不需要学什么。她会嫁给有才能的人,或者其它领主,他会帮忙或者派人来管理她的封地,她的儿子会成为标准的贵族骑士,她的女儿会是被繁花包围,一如她的人生。 父亲总是在生气暴怒,酒气熏天无比残忍,把所有人都当成他的私有物。他没来看过薇薇安几次,但一过来就让她罚站,说她没有公主的样子。 除此之外,她基本对父亲没有印象了。父亲是什么样的?幸亏父亲死了。 薇薇安无意识地向前,直到引路的侍女拦下了她:“请走这边。” 薇薇安唔了一声,刚想移步,然而下一秒她顿住了脚。看向后花园,那片林茵丛丛,鲜有人至:“我一向走那条路的,今天难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侍女顿了一下:“没什么不一样。” 薇薇安嗯了一声:“那就继续走那条。” 侍女答应了,但明显加快了步伐,薇薇安起初并不在意,只在脑海中想等会儿该怎么和兄长说。 薇薇安走了走,眼神不经意飘到一圈放置在台阶上的香盘。她心说奇怪,这种香盘用来保持房间下空气洁净不生虫,可墙上面那间房,不过是间学习房,应该是空置的。 “陛下有客人吗?”薇薇安漫不经心的询问,眼神打量起前面的女仆。库修斯多疑且节俭,宫廷侍从数量不庞大,往往备受信任却也身兼多职。她注意到女仆把袖口处拿绳子反绑了起来,让手镯藏在袖子下。耳钉是平平无奇的贴耳款式。 最重要的是,这名侍女身上没有香水味。 侍女说:“没有。” “……”没有客人,可为什么种种迹象都表明这名侍女要侍奉女性,把手镯绑起来是为了不让首饰划到女主人繁复昂贵的裙子,耳饰同理。不喷香水更是为了照顾女主人房间里整体的协调气息。 面前的女仆职位高阶,才会每次亲自侍奉安排公主。 可王宫里根本没有第二个要她服务的女人了。 薇薇安越想越不对劲,她手中的扇子越扇越快。她驻足不前,打了个喷嚏,鼻子痒痒,才发现院子里新种了玫瑰:“……这些玫瑰是哪里来的?我看是新种的。” “陛下从玫瑰穹顶那里移来的多余的花。”玫瑰穹顶的修建不是秘密,流言说是前面是王室观赏花园,后面是院宅,贵族女性们可以前去社交。可薇薇安却清楚,她对玫瑰花粉过敏,必然不去玫瑰穹顶办宴会,她不先去的王室地点,年轻贵族女孩们也不会先去打扰。 分明是给别人建的。 可那个别人都失踪了……库修斯一点都不急,还能不慌不忙建房子。肯定是还在动工,不然就外面看似停了,里面的花还在调整。 不对劲。 薇薇安通过女性特有的直觉敏锐地捕捉到了男人不会发现的细节。 还把花移到了这里,那些名贵的花朵就轻而易举地移到了一个很少有人来的地方?而且,她想起来王都最近流行起了黑色和墨绿色的裙子,服装店的老板透露出王宫近期订的布料多是这种颜色,大家为了跟上王宫审美,纷纷下单。可库修斯和幕僚近卫都不爱这种颜色,喜欢这颜色的另有其人…… “殿下,您该走了。”侍女催促道。 薇薇安却突然提高了声音:“催什么催!本公主脚疼了,难不成过来走几步路还要你看着?你是什么人?是这儿的女主人不成?” 她话说重了,周遭一时哑然。 于是薇薇安再接再厉,提高声音开始斥责侍女,但她的神经却高度紧张。耳朵细细听着动静。 终于,在某个时刻,薇薇安的脑门一热。她身体里涌起一股微弱的魔力,来自她早前被抽走的那些。 有人曾在她额头上映下一个吻。通过这个吻,她们建立了短暂的连接,救了她的命。 在足够近的距离中,那个人把“抽走”的魔力还给了她。 薇薇安惊悚地发现薇拉就在王宫当中,然而库修斯却说她失踪了,凶多吉少。 ……她被自己的发现吓哭了。她之前隐约意识到什么,现在却能够确定了。也许因为她曾经经历过类似的事,时间地点人物,迥然相似,所以她迅速摸到了真相,甚至理解了逻辑。 薇薇安一边哭一边抓起裙子要逃走。 被她训了半天的侍女苦闷地抬起头,望着她一改刚才缓慢的迅捷步伐,对旁边的人难得不顾职业道德的开口道:“说真的,殿下是说着说着自己气哭的对吧?没人欺负她?” “……”公主嘛…… 作者的话:我……我已经把情节尽量安排得紧凑了。可进度还是慢一点。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