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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一下。” 苏婉之拐进隔壁又取了一个空碗,将药来回倒过几次,再递给谢宇时,药已是温的。 看着谢宇对她感谢一笑便仰脖将苦涩的药汁一口气喝下,苏婉之坐在床沿,神色有些复杂。 待谢宇将碗再度放下,苏婉之似下定决心般道:“谢宇,你的身体并没有全好……大夫说如果不及医治可能不会长寿……” 谢宇愣了一下,垂下眸,低道:“是么……” “但是大夫告诉我有人能彻底治好你……”苏婉之顿了顿,“所以我想……” 没有说话,谢宇只是静静等着她说完。 “你一个人下山不安全,我陪你吧……” 如苏婉之般大胆,说完这番话也仍有些忐忑。 即便她有想过若和谢宇在一起,但毕竟两人目前的关系说到底也不过尔尔,越雷池尚早。 谢宇仍是垂眸,苏婉之看不见他的神情,自是越加忐忑。 然而,还未等这阵忐忑褪去,谢宇忽得抬头,一双沉然如墨黑浓无边的眼睛望进苏婉之的眸里,有欣喜也有些莫名的怅然:“你……不打算嫁给计蒙了?” 苏婉之啼笑皆非:“我从来也没打算嫁给他过,以讹传讹,都是假的。” “是……这样?” “嗯。”把碗收起,苏婉之道:“你不反对的话,等你稍微好一点我们就动身。” 定定看了一眼苏婉之,谢宇道:“好。” 话说间,他又低垂下头,苏婉之只当他是羞涩,说了声好好休息,就送碗出去。 那一个“好”字后没说出口的疑问是,苏婉之你为何要陪我下山?又为何要陪我一同求医。 一时间,谢宇却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 谢宇养伤的日子过得很快,灼热的夏意也褪去了些许。 轻薄的夏衣外也开始罩上了秋衫。 借着膳房之便,苏婉之让苏星煮了不少好东西给谢宇,谢宇的脸色也总算不那么苍白。 苏婉之也去祁山的书库差了不少典籍,冯大夫说的能治好谢宇的人据说姓沈,此人医术极其精湛,久居回春谷,可是这个回春谷的位置却少有人知道,典籍里记载了好几例江湖人士去回春谷求医的事情,可惜只写了沈神医的医术如何如何了得,妙手回春却只字未提回春谷的位置,苏婉之不禁有些沮丧。 想去问计蒙,但是想起上次的不欢而散,苏婉之再厚脸皮也知道计蒙恐怕是真动怒了,至少这些日子她都再没有见过计蒙,就算勉强堵着去问,他也不见得会告诉苏婉之回春谷的位置。 唯一让她感到安慰的是,大师傅对邓玉瑶的追求计划终于有了点突破。 为了躲避大师傅的殷勤,惯常喜欢睡到日上三竿的邓玉瑶每日早起,大早就躲出去生怕被大师傅抓到,不料出去乱逛的结果是在后山迷了路,走的长了又不小心扭了脚,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便在此时,大师傅抄着食盒犹如天神下凡,硬是凭着一身硬朗的气势背着偌大的佳人走出了后山。 不论英雄还是狗熊,救美了之后总还是让佳人心里的排斥之意淡了一些。 虽然大师傅一脸憨笑献殷勤的样子还是让邓玉瑶很是嗤之以鼻,但总算不会对方一来邓玉瑶就躲了出去,连个冷面也不给。 哀叹着走到医馆里,却发现谢宇正靠在枕上捧卷读书。 灿金的阳光自薄薄的窗棱里流泻而下,镀在谢宇的发梢和手指上,干净的侧脸和半垂下的额发间是一片蒙然的微光,就连被褥上也被映照得熠熠生辉,谢宇整个人笼在这片光晕里,显得十分安谧。 不知是不是错觉,苏婉之总觉得谢宇比初见的时候要好看上很多。 没有姬恪那般令人惊艳的容貌,平平淡淡间却有种让人安心的温暖。 苏婉之脚步很轻,谢宇并没有发现,依然专注在书上。 他看书的目光温柔流连,隐隐有缱绻之意,感觉到苏婉之坐在床边,那样的目光便直接从书上落到了苏婉之的身上。 “来了?” 这句话脱口而出,几乎是习惯般。 苏婉之望着他笑:“嗯,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谢宇笑着摇头:“无碍了。” 已经一段的时日了,苏婉之沉吟一下道:“那我们准备下山吧。” “什么时候?” “大概就明日后日吧。” 没有问她为什么这么快,也没有问她是否有把握,谢宇只是依然微笑着,说:“好。” 苏婉之隐隐仍有些愧疚。 回春谷她还是没有讯息,只能从只字片语中猜出大致的方位,她不一定能救得了他。 这么一想,就有说不出的沮丧。 “谢宇……” “什么?”谢宇温柔地问她。 苏婉之别开视线:“……没什么,你继续看书吧,不用管我了。” 谢宇略带疑惑的看向苏婉之,但见苏婉之似乎真的没什么,才重又去看书。 支着下颌,苏婉之不再说话。 之前想要和谢宇在一起不过是苏婉之一时冲动的念头,她自己知道,哪有这么容易……无论忘记一个人还是爱上另一个人,更何况,对姬恪的恨还夹杂着苏慎言在其中,随随便便的忘却…… 可是,眼前的谢宇,恍然间显得那么美好。 大好的阳光下,静谧的房间里,苏婉之忽然有了些倦意。 无知无觉就趴在被褥上昏沉入眠。 书在谢宇的手中放了良久,也不见翻页。 苏婉之沉睡后,他才慢慢放下书,看向苏婉之的睡颜,她睡得很沉,并没有察觉。 连日以来,苏婉之都在照顾他。 在明都城门外的那一幕以后,他大约从未想象过会有一日和苏婉之这么温情的相处,不,准确点说,自从他去了齐州以后,就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和一个女子纠缠至此,而论及原因,竟还是自己主动。 他已经该回去了,却又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