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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在收拾,又问,去哪儿?要过夜? 吴天嗯了一声,说去西郊的度假村泡温泉,朋友拿了票。 原来是约了是朋友,怪不得这么着急。 直到开车出发,邱少晖也没多嘴问一句是哪个朋友,但很快,他就为自己少问了那么一个问题而后悔不已。 他和吴天先到了地方,坐在大堂等着,吴天照例抱着他的平板刷游戏,可邱少晖不爱玩那些东西,只能无聊地叼着烟,拿着手机看新闻,等了半个多小时,礼旸和小满一前一后地进了大厅。 小满跟吴天打了招呼,就拿着票径直去了前台登记,礼旸提着两个行李包走过来,分别冲坐在沙发上的俩人点了一下头,算是招呼。 邱少晖没什么表情,站起来拽了吴天一下,说,“有东西落车里了,你跟我去拿。” 吴天的游戏打得正火热,不情不愿起身,嘟囔着,“你自己去拿不就好了。” 可邱少晖手劲儿实在太大,他拗不过,只好跟着一起去了。 走出度假村大厅,邱少晖劈头就问,“小满不听劝是不是?” 吴天顿时狠皱起眉头,莫名其妙地盯着邱少晖,“你怎么还揪着这问题不放?人家自己的事情,你cao哪门子闲心啊,小满追的是礼医生又不是我。” 邱少晖骤地让这话给堵得无语,吐了口烟,压下心里的邪火,故作轻松的说,“你也不提前跟我说。” 吴天哼到,“跟你说了你能来嘛,这儿还没开放,小满拿的渠道票,你都不知道多难得,我要是提起跟你说,你还不得把这趟给毁了啊?” 见邱少晖不吭声了,吴天又说,“你放心,礼医生要不乐意,小满也没办法霸王硬上弓啊。” 说着,凑到邱少晖耳边小声絮语,“小满纯零,礼医生亏不了。” 礼旸明知道小满是什么人,又不回绝他,这的确让邱少晖纳了闷。 小满开了两间大床房过来,递给吴天一张房卡,自己留了一张。 邱少晖下意识地往礼旸那儿递了个眼神,却见礼旸依旧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他也浅浅掠了邱少晖一眼,随后提了行李跟上小满。 四人进了电梯,只有小满一人叽叽喳喳说着话,邱少晖一直低着头,礼旸也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电梯叮的一声停下,梯门一打开,小满就先一步走了出去。邱少晖落在后面,动作自然地从吴天手里抽走了房卡。 “你今晚跟小满睡。” 吴天挑眉看了他一眼,想到他之前反复反对小满接近礼旸的事儿,又见他一脸认真,便不好再说什么。 礼旸走在吴天前面,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跟着小满往楼道里走了一半就忽然被人拖住了。 “你今晚跟我睡。” 礼旸蓦地回头,愣了一下。 邱少晖这才发觉自己的话歧义太大,忙又补充,“一直都没机会好好聊聊,托小满的福,今天咱俩叙叙旧。” 言语间还带着笑。 礼旸垂下头顿了一下,“那我把行李给小满拿过去。” 度假村的装潢风格中式典雅,酒店房间朝着温泉池子的一面装了一整片的落地玻璃,玻璃墙外起了个浅浅的花圃,铺着仿真竹子作装饰,乍然走进来,像是一间悬在林间的小屋,自然气息扑面而来。 屋子里那张显眼的大床是中式仿古,深褐色,床檐上挂着鹅黄色的蚊帐,床上铺的浅橘色的床单,间着深褐色的暗纹,和床色相得益彰。屋里灯光一打,满是暖意。邱少晖放下行李,东看看西看看,最后找到茶几上的烟灰缸,摸出烟抽了起来。 礼旸进来时,他一支烟已经抽到了尽头。 “拿个行李那么久?”他没回头。 身后有拉链声,大概是礼旸在摆弄旅行包,“小满有点扫兴。” 邱少晖灭了烟转过身来,见礼旸正坐在床上,从旅行包里往外掏衣服,迟疑了一会儿,他走过来,在礼旸身边坐下,随后整个人倒在了床上。 眼睛盯着蚊帐。 “你知道小满对你的意思么?” “知道。” 邱少晖歪着头,看到的恰是礼旸的背,他穿着素白的衬衣,这会儿弓着身子,衣服绷紧了贴在背上,凸显出两块蝴蝶骨,显得瘦俏单薄。 他听不出礼旸的口气,就这么歪着头盯着他的背影出神,半晌,叹了一声,“小旸,你怎么还是不长rou。” 这话说得暧昧,连邱少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也明显看出礼旸的身形僵了一下。 “我还是去跟吴天换回来吧。”礼旸说着就要站起来,邱少晖却忽然长臂一伸把他捞住,礼旸没个心理准备,被他稍使了一点儿力整个人就倒在了床上。 礼旸:“……” 邱少晖放慢了语速,意味深长,“你知道的,小满,是gay,吴天是,我也是……” “我也是。” 邱少晖原本还一直拽着礼旸没松手,却在听到礼旸的话之后,颓然失了力气。 横在他们之间的沉默就此蔓开,隔了那么多年,又重新躺在一张床上,像旧时的亲密无间,可内心却是诡异的疏离。 礼旸把话说得很冷静,他隐埋性向那么久,也没有计划过对谁坦白,他知道邱少晖刚刚想说什么,无非是劝他远离小满,他想保护他,可他听不下去了,他实在是受够了这场漫无边际的自我折磨。 横竖只是一句话,说出来了,也没有多难。 礼旸跟着躺了一会儿,又窸窸窣窣地起身,却不想被邱少晖伸手一使劲儿又给拖了回去,还不及开口,黑影已经附了上来,双唇紧随其后,暖黄的灯光被身上的人挡去了大半,只剩下炫目的光晕,刺得他眼睛发痛。他下意识地合上双眼,清楚地感受着唇上冰凉触感,万籁俱寂…… 邱少晖反复婆娑着他的双唇,不时吐出舌头轻轻舔舐,他却始终闭着眼睛紧抿着唇任由邱少晖动作,就是没有回应的迹象。摸索了一阵,邱少晖才终于停下,撑起身子细细端详着躺在他怀里的人,白嫩的脸庞不知什么时候已在眼角泛起了细纹,岁月的刻痕依稀提醒着,他们都已不再青葱,那双唇被他舔得湿润,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水光,却是无言。 那人仿佛不愿面对他似的,冷静了这么一会儿,仍不肯睁开眼睛,邱少晖自觉可笑失礼,正想道歉时,却猝然见到那人微颤的眸下滑出了一道稀薄的水痕。 礼旸哭了…… 邱少晖看着怀里不住颤动着的人,想要紧紧拥住,又怕眼前只是泡影,一碰就碎。过了许久,礼旸忽地弓起身子憋出了声,整个人埋在了邱少晖的胸口,连带出一长串揪得人心生疼的抽泣。 “少晖……我……” “我好……想你。” 邱少晖只觉自己的心头猛地一拧,搅得他心碎,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又或者,只剩下痛,不言而喻的感情在心里疯狂地翻腾着,原来,那些因为性向而判定的不可能都只是自己箍上的枷锁,他只是不明白,现在枷锁没了,可为什么眼前还是迷蒙一片,依然看不到爱情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