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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还是起了身,熄灯出书房,往卧房而去。 卧房门窗里透出一片昏黄灯火。他低声吩咐还候着的值夜丫头婆子去歇了,轻轻推门,入了内室,看向那道半遮半掩的垂帐。 暖香云屏,美人卧于其中,身影一动不动,应已是入梦。 和前两夜一样,他轻轻入内,解带脱衣,入浴房,出来,尽量不惊动她地靠近床前。 她朝外侧卧,一臂弯起枕于脸畔,臂若玉笋,腕白肌红,睡态绰约,鼻息间又一阵幽幽暖香,直熏胸臆。 他胸间气息不禁浮动,便屏住了呼吸,转头正要熄灯,床上嘉芙动了一动,慢慢睁开双眸。 裴右安一顿:“我吵醒了你吧?” 嘉芙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睡不着。” 裴右安便上了床,仰于她身侧,道:“还在想今日之事吗?我并非故意责备于你,只是当时不知你去向,一时焦虑,话说的重了些。” 嘉芙轻轻嗯了一声:“我不怪大表哥你。” 裴右安转脸,看了她一眼,想了下,又道:“你来的第一个晚上,我记得就和你说过的,有事和我说。你不说,我怎知你在想什么?” “大表哥,我无论什么,真的都可以问吗?”她似乎有些底气不足。 裴右安道:“自然。”语气肯定。 “大表哥,那你有没有瞧不起我?” 一道轻轻声音,传入了他的耳畔。 “我总惹你生气,以前还做了那样的事情……” 声渐轻悄。 裴右安道:“过则正之。我没有瞧不起你。” 他说完,仿佛为了安慰她,伸手过来,替她体贴地拉了拉被角,将她露凉于外的一段香肩玉颈盖住了。 “好了,别胡思乱想。不早了,睡吧。” 他又柔声哄了一句。 锦帐里沉静了下来,只闻彼此呼吸之声。 “大表哥,那我能再问你一事吗?” 片刻后,耳畔再次传来她的声音。 裴右安未睁眼,只唔了一声。 “大表哥你没有瞧不起我,那是不是讨厌我?” 裴右安再次睁眼,转头看她。 嘉芙云鬓散于枕间,下巴也缩在了被头里,只剩半张脸露在外,双眸一眨不眨,凝睇于他。 “怎会?我说了,别胡思乱想。” “那为什么,你这两夜回来……都不理我?” 锦帐里的那片幽幽暖香,熏的仿佛愈发浓郁了。 裴右安声音干涩:“我是见你睡了……” 她的眼睫颤眨了下,慢慢垂覆下去,一动不动,宛如停立花间一双蝶翼。 裴右安话说一半,自己也停了。 新婚燕尔,共寝一床,自己却接连两夜没有碰她。 原本以为她并不愿自己碰触,现在却知或许是个误会。不过一个小女孩儿罢了,什么也不懂,只知道欢喜了朝他笑,伤心了在他面前哭,害怕了便死死抱着他。如此不谙世事,又能忍的住多少委屈?也难怪她胡思乱想,以致于闹出了今日之事。 既娶了这女孩儿,护她周全是必定的,若力所能及,也当尽量让她快活。 犹豫了下,裴右安终于朝她伸出手,将她身子轻轻揽入怀里,便如洞房夜曾做过的那样。 这具身子柔若无骨,滑若凝脂,一入怀中,与他绵绵相贴,不用她做什么,片刻后,他便已经可以做事了。只是想到洞房夜时初入艰涩,此刻她应当还不便承受,抱她再贴自己片刻后,掌心贴于她的肌肤,如拨弦,如奏琴,不疾不徐,渐渐引她起了战栗,面颊绯云,自己也是胀的隐痛,才轻轻解了她衣,压了上去, 很快,和洞房夜类似的那种亟待释放之感便朝他涌来。裴右安心知不妙,忙退了些出来,闭目,脑海里掠过“意守丹田”、“运息至踵”,又“渐采渐凝”…… 只是还没想妥到底如何cao作,觉她两条玉臂紧紧缠上自己脖颈,香唇贴耳,听到一声似泣似啼“大表哥……”钻入耳中,便似被勾动了心魂,一阵皮紧毛竖,再忍受不住,自己又先于她事毕了。 裴右安胸腔里心跳如同鼓震,浑身热汗涔涔,待从极乐快意中慢慢回神,见她缩于自己身下,双目紧闭,状极乖巧,心中不禁愧疚,抱着怀中女孩儿低声道:“我叫你失望了吧?”声音略微沙哑。 嘉芙面布红潮,星眸半睁半闭,摇头安慰道:“大表哥不要难过。阿芙已经很是快活了……” 她感觉到了他的情绪。知道这对于男子而言,并不是件可夸的事,自然努力安慰他。 何况,说的也不是谎话。 她根本不在乎这个。他小时体弱,留有不足之症,也是正常。她此刻的心情,除了对他怜惜,真的感到无比快活。 裴右安沉默了,再没说话,只摸了摸她的脑袋,从她身上翻身而下。 屋里灯熄了。 嘉芙浑身放松了下来,终于可以大胆地伸臂环着他腰身,和他胸腹相贴,就这样窝在他的怀里,很快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也不知睡到什么时辰,忽然感到身上一重,人有点醒来,意识却还停留在梦里,眼皮也重的很,黏在一起,怎么睁也睁不开,还在努力着,感到双腿直接被人打开,接着,有炽硬之物欺入。 “大表哥……” 嘉芙迷迷糊糊,还没叫完,黑暗中,嘴巴便被堵住了。 嘉芙很快从迷糊睡梦里醒来。 是被裴右安弄醒的。 她不过睡着了,人还没醒来的功夫间,他竟判若两人,不但没了先前仿佛调弄自己的从容姿态,手劲放的很大,有时甚至会弄疼她娇嫩肌肤,腰更是带了一股狠戾劲儿,仿佛要将她撞的支离破碎。 嘉芙起先忍着,到了后来,从枕上被顶到床角,魂飞魄散,泣不成声。 这一场,竟一直弄到鸡鸣,她浑身散架,等他松开了她,瘫在凌乱衾堆之中,便一动不动。 裴右安从头至尾,只是闷声咬牙弄她,竟没发出一声,只在喘息渐平,抱着怀中已是瘫软成泥的女体,闭上眼睛,长长吐出一口胸中之气。 嘉芙一觉睡的昏天暗地,醒来惊觉天已大亮,身边男子早不见了人。 裴右安今日新婚假毕,应是回朝履事了。嘉芙拥被坐起,唤人入内,问了声檀香,果然,檀香说,大爷一早就走了,特意吩咐让大奶奶睡够,自己代她去老夫人跟前问安了。 嘉芙想起昨夜后来他对自己施加的那股子狠戾折腾,禁不住耳热心跳。又想起他额前被自己弄出的破口,上朝之时,应可以用官帽前沿遮掩,但今早在家对着老夫人和辛夫人,却是遮掩不了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解释的,心里有点忐忑。撑着还发酸的双腿,下床洗漱,穿戴完毕,匆匆去往老夫人那里。行至院前,冷不防看见裴修祉从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