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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罢了。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的,“下官也是慌乱才会一时失手,若是知道这位公子是太傅您的外孙,下官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至于……至于令孙提出的无理要求,恕下官宁死难从!” 曾太傅想起这所谓的无理要求,牙根疼了起来,就冲这一条,他的外孙就死有余辜。 而且从陆公爷的态度看,恐怕事情不会这么轻易摆平,这个亏除了自己吞下去别无他法。 “是本官管教不严,让夫人受惊了。”曾太傅第一次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他与陆铮同为一品官,一个是文界泰斗,一个是武官之首,但是他比陆铮辈分高,曾太傅以前并不觉得自己低陆铮一等,如今为了这个不成器的外孙,竟然要低声下气的给一个卑贱的男妻赔罪。 亏能吞得下,这口气却着实难下咽。 左邵卿对这一家子都没好感,此时见曾太傅气焰散了些,嘴角微扬,而一旁的陆铮则冷笑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曾太傅胸口剧烈起伏,板着老脸说:“改日本官一定带逆子登门谢罪!” “登门就不必了,本公觉得令孙怕是没这机会了。”陆铮扬扬手,身后一个侍卫立即将一本册子递给京都府尹。 京都府尹品级不如二人高,曾太傅来后行了个礼就退到一边当布景板去了,正打算找个机会溜走,没想到就接到了这么个东西。 薄薄的册子上列着一条条罪状,什么偷鸡摸狗的,什么欺男霸女的,还有纵容手下打伤人的,只一条都没什么,可是七七八八的加起来竟然也够这位曾家外孙将牢底坐穿了。 “这……”京都府尹为难地看着曾太傅,等着他表态。 “怎么?这上面的罪状还不足以带人归案么?”陆铮平淡地问道。 “不……不是,这……只是犯人如今昏迷,下官想是否应该等人醒了再缉拿。” “府尹大人仁善宽厚,下官实在佩服!”左邵卿朝他做了个揖,然后端起茶壶走到昏迷的胖子跟前,举起茶壶倒了下去。 茶壶中的水只是温热,左邵卿一边倒水一边将内劲凝于指尖,悄悄点在胖子的胸口上。 众人皆被左邵卿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曾太傅更是跳出来呵斥道:“左邵卿,别欺人太甚,老夫还没死呢!” 左邵卿丢下空茶壶,转身朝他眨了眨眼睛,“曾太傅何出此言?下官只是想将犯人叫醒而已,难道说……曾太傅想徇私枉法,不让令孙被带走?” 众目睽睽之下,曾太傅如此爱惜羽毛的人怎么可能自毁名声,深沉吸了口气说:“当然不是,但你何故如此对待一个伤者?” 眼见自己的外孙一脸迷茫地看着他,曾太傅于心不忍,撇开眼不再看他。 京都府尹见人醒来,再也没理由推迟,只好命人押着这位曾家外孙回衙门。 “不……你们要干什么?……外祖父救我……快放开本少爷!……”一直到声音消失在夜幕中,曾太傅才缓缓回头,看着大门外发了会呆,然后冲左邵卿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左邵卿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被哼的莫名其妙,这样的祸害早点解决也省得拖累家族,不是挺好的事情么? 等曾家和衙门的人都离开了,大堂里迅速冷清下来,那些留下来看热闹的观众担心殃及池鱼,也急匆匆的离开了。 陆铮起身,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左邵卿朝蒋恒洲抱了抱拳,“蒋兄,今日打扰你的雅兴了,改日小弟做东给蒋兄赔罪。” 蒋恒洲将目光从陆铮的背影上收回来,不太自然地笑道:“有必了,时候不早了,为兄也该告辞了。” 左邵卿也只是客气一下,听完这话小跑着追上陆铮,挨着他小声说着好话,试图打消陆铮的怒气。 “啊哈,那曾家都不是好东西,看曾太傅的样子该不会恨上咱们了吧?” “不过以爷的本事肯定不用怕他,说起来我们左家和曾家还有仇呢,您这也算是给左家报仇了。” 见陆铮无动于衷地上了马,左邵卿扭着手指期待地看着他,等着他如往常那般将他拉上去。 可惜这一次陆铮并没有带他的打算,独自策马走人了。左邵卿叹了口气,抢了一个护卫的马,不太熟练地骑着追上去。 等和陆铮齐头并进了,他靠近陆铮恹恹地说:“这点小事不值得您生气吧?气坏了身子怎么好?” “陆公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小的这一回吧?” “哎呀,今夜月色真好……”左邵卿偷偷伸出手握住陆铮的手,见他没反对,高兴地哼起了小曲儿。 等到了镇国公府门外,左邵卿刚下马就被人拦腰扛了起来,脑袋朝下,血液立即冲上大脑,脸一下就红了。 “陆爷……陆铮……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多丢人啊? 陆铮不为所动,扛着他一路走过前厅,朝着自己的卿璐苑走去,镇国公府的下人们还以为陆公爷是急不可耐了,纷纷低下头憋着笑。 一脚踹开房门,陆铮将左邵卿扛到浴室,一手丢进了浴池里,沉声吩咐:“洗干净了再出来!” 左邵卿呛了一口水,捶着胸口咳嗽起来,然后抹掉脸上的水珠瞪着陆铮离开的背影。 他抬起胳膊闻了闻,果然一股呛鼻的脂粉味,混杂着酒味着实难闻,难怪陆铮的脸色比之前更差了。 哎,自作孽不可活啊!左邵卿深刻觉得,重生以来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大概就是这个了。 脱掉湿漉漉的衣物,左邵卿沉入水中,原本不明显的酒意被热水一泡,脑袋也有三分晕眩了。 在浴池里磨磨蹭蹭了一炷香的时间,左邵卿还是不敢出去,直泡到身上的细皮嫩rou都发红了才从水里出来。 左邵卿在浴室里转了两圈,然后咬咬牙从屏风上取下一件薄纱穿上,用一根细带子随意系上,然后揉了一把脸,微笑着走了出去。 摇曳的烛火下,陆铮正捧着书披着单衣靠在床头,那低垂的眉眼让人看不真切,更猜不透他是否在生气。 左邵卿倒了杯茶缓缓走过去,将杯子递到陆铮的嘴边,讨好地说:“爷,渴了吧?喝杯茶。” 陆铮就着他的手喝完一杯茶,从头到尾,视线都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