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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偏偏就是这上上之策,我并不想选。” “先生,你失去理智了。”江阮越来越清醒。 “理智?”祁烨起身,背对着她负手而立,自嘲的笑了笑,“我这双手沾满了鲜血,走到今时今日这般地步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能够保住身边人的性命,可是却还是因此连累你的娘亲,此时,你还要跟我说什么理智。” 江阮阖了阖眸,“确实是连累了。” 祁烨身体一抖,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只是,你我是夫妻,若说连累,也是我们二人一起连累了母亲,又岂是你一人之责。” 祁烨负手身后的双手紧紧攥起,“既然你也说是夫妻二人,我又岂能让你一人涉险。” “先...” “好了,莫要说了,此事我已决定,再者,我有安排,此去也不一定全是险路。” ‘不一定’,江阮轻叹一声,她了解他,若是十足十的把握,他绝不会用‘不一定’三个字。 * 翌日天微亮,众人便启程下山,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山路狭窄,又有露水,行至山脚下便用了一日时间,连夜赶路,等到入了帝京时已是第二日晌午了。 马车直奔鲁国公府而去,江阮握紧祁烨的手,“先生,你不可同去,此时还来得及。” 祁烨不说话,抬手撩起车帘,“晚了,已经到了。” 马车停在鲁国公府门前,祁烨率先跳下了马车,伸手,“走吧,阿阮。” 江阮站在马车上,望着日光下那双仿若透明的修长的手,将自己的手放了进去,便如此吧! 江阮来到鲁国公府敲门,小厮打开门,“你找谁?” “这是你们府的二小姐,怎么,不认识了吗?”宴琨呵斥道。 “二小姐?”那小厮上下打量她一番,“我们江府没有二小姐,你们走吧。”说着便要关门。 宴琨的大刀挡住大门,“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没有二小姐,叫你们家老爷出来。” 那小厮的力气自然是不敌宴琨的,大门被打开,里面站着的人也显露了出来,江瀚海站在门内,凌厉的眸子落在祁烨身上,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才淡淡启口,“我江府没有二小姐。” “爹,我娘病了,您让我进去看她一眼,求求您了。”江阮想要往里进,却被府里的下人拦了下来。 “我江府的人病了,与你有何干系?”江瀚海双手背在身后,冷冷看着她,“当日你不听我言,非要嫁给他,便已是与我江府没有任何关系了。” “爹...” “阿姐,阿姐...”江静柳突然从院中冲出来,满脸泪水,“阿姐,娘亲就要死了,娘亲就要死了,你快去看看她呀...阿姐...” “柳儿,柳儿...”江阮急切的唤她,被祁烨抓住手腕闪开了江府仆人的推搡。 “将人带下去。”江瀚海使了个眼色,下人将哭闹的江静柳带了下去。 “关门。”江瀚海转身,不再去看她。 “爹...我求求您,您让我进去看我娘一眼,爹...”江阮挣开祁烨的手,哭喊着想要往里冲,被人推了出来。 大门在江阮眼前缓缓关上,江阮脚下一软跪倒在地,哭喊道,“爹,我求求您了,您让我进去看我娘一眼,爹...” 江阮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可是那大门却纹丝不动,日头毒辣辣的烤着大地,江阮面目发白,却还是不住的哀求着,“爹,我求求您,你让我进去看看我娘,求求您...” “爹,求求您了...” “爹,求您了...” 江阮哭喊的嗓子都嘶哑了,可是却并没有人应她。 江阮哭的已经没有了泪水,只不住的呢喃着,“爹,您让我见见我娘吧,娘,娘,女儿不孝...” 祁烨立在她身侧,听着她嘶哑的哭喊声,眸子中泛着冷冽,淡淡开口,“宴琨,冲进去吧。” “主子。”宴琨皱眉,小声道,“您若是光明正大从正门进去,青天白日里,这江瀚海不敢把您怎么样,可是咱们要是带人冲了进去,那便是私闯鲁国公府,那么即便他让府兵射杀您,也是不违例的,他要的便是咱们按捺不住冲进去,日后即便闹到皇上面前,他也丝毫没有罪责的。” 祁烨冷冷看他一眼,“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宴琨一抱拳,“是。” 宴琨招了招手,数十条人影出现在他身边,“任凭主子吩咐。” 祁烨伸手拉起江阮,江阮跪了一个时辰,已是脚麻,被他如此强硬的拉扯起来,一时站不稳,瘫倒在他身上。 祁烨看着面前的门,淡淡道,“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跪他。” 第44章 闯进去的路是很容易的,鲁国公府的人和隐在暗处的蔡相的人,等的便是祁烨毫无办法私闯鲁国公府,这样他们才能名正言顺的行射杀之事。 所以只有在进门处起了小小的冲突,为的便是做给旁人看得,有人私闯鲁国公府。 所以进了门,几乎是没什么阻碍的,江阮踉踉跄跄的直奔王氏所在的院落,还未行至,便听到了江静柳的大哭声,“娘...” 江阮脚下一软,祁烨用力撑住她,江阮已经没有了泪水,一步一步的走进去,随着江静柳的哭声越来越大,江阮看到了躺在床上悄无声息的王氏。 江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整个人都虚无了,“娘...女儿来晚了...” “阿姐...”江静柳哭着扑到她怀里,“阿姐...” 祁烨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眸子一缩,整个人都晃了一下,宴琨扶住他,轻声道,“主子,鲁国公府的侍卫已经把整个院落都围的水泄不通了,蔡相今日是打算赶尽杀绝了。” “什么时辰了?” “申时刚过,天就要黑了,按着时辰算,若无意外,贺羽应该已经把丰远的人带来了,王尚书此时应该已经到了。” 宴琨看了一眼神情哀恸的江阮,“只是苦了夫人了。” 江阮跪在床前,面无表情,“我自己想的法子,没什么苦不苦,只是到底是来晚了。”她不能不管不顾,任由祁烨带着这么多人来陪她送命,所以,对母亲,她到底是愧对了。 “祁公子既然已经来了,不如出来一见吧。”屋外突然传来江瀚海的喊声。 祁烨转身,缓缓踱步走出了房门,门外无数火把照的整个鲁国公府灯火通明,江瀚海站在一众士兵之前,他身边还站着一个身着紫袍的男人。 祁烨眸子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一番,“蔡相,好久不见了,这么算下来,十几年了吧,上一次见你还是在宫里的赏花宴上。” 蔡相嘴角泛起一抹不达眼底的笑容,“这位公子倒是说笑了,本官与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