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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了很久,突然听到下面有人喊了声:“这么冷的天你还来?” “学长?”他手中动作一顿,赶紧扭头查看。 傅研生轻笑着点头。 “我想今天把它画完,以后天更冷了。”唐祁镇又开始在调色盘上涂抹,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 冬天他怎么可能出门?当然是选择做快乐肥宅。 傅研生抬头看了眼:“确定今天能画完吗?” “嗯。” “那今晚我请你吃饭吧。” “真的吗?”要不是坐在梯子上,唐祁镇都要刷一下弹起来了。 梯脚与地面发出一声尖锐的摩擦。 “当心。”傅研生上前扶了下,“我没学过油画,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不用油画基础,你凭感觉调颜色就行。”唐祁镇指着右手边的云道,“比如那块,你用白颜料掺点灰就行。” “好。”傅研生很快从别处搬来梯子,也爬了上去。 两架梯子相隔不过半米,唐祁镇顿时感觉周围一圈空气都变闷热了。 傅研生居然并排坐在自己的身边? 他停下手头动作,悄悄用余光打量起来。 傅研生已经穿呢绒大衣了,下摆拖到膝盖窝,看起来修身又保暖。 他画画的样子也很迷人,就像用解剖刀一样,顺着事物的纹理,每一笔都画得那么细致。 “在看什么?”他突然发问。 唐祁镇一惊,心虚地眨了眨眼。 “我在……想什么时候供暖。”他支支吾吾地撒了个谎。 “11月中旬。”对方回答得干脆利落。 之前就听说暖气很舒服,唐祁镇早就迫不及待了,脑子一热,问道:“暖气到底怎么用?用手摸那些管子会烫伤吗?是不是还会有气喷出来?” “咳咳,”傅研生闻言差点笑出声,“你是南方人?” “对。” “等你看到就明白了。”他随口应了句,大概是被唐祁镇蠢到了,又垂眸轻哼了声。 笑声很短促,一下就散在风里。 唐祁镇看不清表情,只听到他极其克制的笑声,突然觉得有些渗人。 他只能拉回思绪,加快进度。 到下午五点,天色已经暗了,两人借着最后一点光收拾好工具——唐祁镇先生的童话镇正式竣工了。 晚上照明一般,很多细节都看不清楚,就连原本碧波如洗的天空也灰蒙蒙的。 但唐祁镇激动得不行,掏出手机咔咔拍照,准备在老爹面前炫耀。 “快点走,我已经叫好车了。”傅研生催促道。 “好的。”他捡起书包,飞快地冲过去。 傅研生不着痕迹地往边上挪开,顺势在兜里翻东西。 “洗手。” 他递来一小瓶免洗洗手液。 “……”唐祁镇这才注意到自己花花绿绿的爪子。 害,和有洁癖的人相处真是太难了。 在傅研生目光逼迫下,唐祁镇不得以调动小学时代的记忆,硬生生把七步洗手法给回忆了起来,反复搓了三遍。 感觉手都白了一个色号。 “嗯…”傅研生这才收起眼神,慢悠悠夸道,“不错。” 唐祁镇屁颠屁颠跟着他往前走。 正值饭点,校园里人来人往,唐祁镇心满意足地走在傅研生身边,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 医学系第一的系草,无数女生心目中的男神,居然要请自己吃饭,而且只有两个人,说出去肯定羡煞旁人。 虽然知道不是约会,但他已经开始在想晚上要聊什么。一定要借此机会套出点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坐上车,傅研生报上目的地,还极其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你带我去吃什么?” “就是家普通餐厅。”傅研生解释道,“这儿比较偏,想吃好的得坐地铁去城区。” 唐祁镇点头,司机师傅开了空调,身子立刻暖和起来。 出门就有车坐的感觉可真好。唐祁镇想起上次和室友团建,因为太偏僻甚至连顺风车都叫不到,硬生生等了20分钟的悲惨经历。 “学长能告诉我这儿的叫车电话吗?” “当然。”傅研生瞥了他一眼,低头捣鼓手机,“我发给你。” “嗯好……” 不料话音未落,就被特别关心的清脆铃声打断。 !!唐祁镇手一抖,差点就把手机给摔出去。 随即他僵在原地。 他踏马忘记设定静音模式了! ……学长这么聪明的人肯定能猜出是怎么回事。 这也太自作多情了吧?简直是大型翻车现场啊! 唐祁镇瞬间凌乱,呼吸停滞几秒,大脑全是空白。 “我,我那猪室友叫我帮他带饭。”半晌,他尝试替自己开解,鼓足勇气用余光打量他。 傅研生没有看手机,也没有吱声,目光落在斜下方某处,大半张脸落在阴影里,看不出喜怒。 唐祁镇倒抽冷气,恨不得一头撞死。 直到车停稳,两人都没再交流。傅研生付了钱,打开车门。 “别愣着了,下车。” 唐祁镇这才反应过来,仓促地走下去。 这次他不敢跟得太近了,落在他身后几米远处。 傅研生却像毫不知情一般,入座后先勾选了几道菜,随后把菜单递给他。 “我选的都是特色菜,你还有什么想吃的,不用拘束。” “好的,谢谢。” 唐祁镇脑子里乱糟糟的,见学长已经选了不少菜,荤素搭配极其合理,就没再选其他的。 “就这样吧,我相信学长的推荐。” “喝什么?”他又发问。 “随便……” 傅研生闻言垂眸一笑,似乎很无奈:“我都说了不用拘谨。” 停顿片刻,他又问:“成年了吗?” “当然。” “有无肝肠胃或心脏病史?” 哈?唐祁镇疑惑地抬头,差点以为自己在医院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