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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的手指在碰到对方的手的时候,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并不是像情人一般的握紧着,将自己的热量过渡到对方的手中,而是…… ——逃开。 ——就像是逃避一种冷血生物一般。 这是一种非常诡异的直觉。 贺少征在心头如此想到。 他和海因里希在街道上走着,海因里希·美因茨状似不经意间的往后回头看了看,示意着身后家族护卫队的成员对那小姑娘进行了一定的排查,在确保对方没有任何的问题之后,他才轻轻松了口气。 不过,看着贺少征的时候,他还是微微板起了脸。 “贺,我担心你……我说过的,在记忆还没有完全复苏的这一段时间内,你要尽量少与别人接触。” 海因里希·美因茨的声音很轻。 贺少征听后,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他也知道这个身边的男人,对自己总是带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包容,舍不得说什么重话。 所以,还真有几分有恃无恐。 ………… 前几日,在菲律宾据说是一家私人医院的地方醒来之后,贺少征发现自己忘掉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大多数的生理常识他都记得,但是,有一些东西就仿佛硬生生从他的脑海之中抽离了出去,无迹可寻。 就比如说,在贺少征的记忆之中,自己似乎是一个德国国籍的华裔,自小就生活在德国,后来因为某些其他方面的原因,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国家念书。 而他和海因里希·美因茨……是在自己大学实习的时候遇见的。 在印象当中,贺少征记得自己大学的专业似乎觉得是和生物化学领域有关的,而海因里希·美因茨所在的美因茨家族,在制药方面是处于龙头垄断的地位,在大四实习的时候,他跑到他们公司去面试了一下,而没有想到的是……美因茨家族幕后的这一名最大的老板,竟然和他,是情人关系。 虽然这之中发生的事情,他基本上都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当时在菲律宾的私人医院清醒的时候,贺少征清清楚楚的记得,在睁开双眸的那一刹那,看到的便是这个模样俊美的白人男子,就这样握着自己的双手,像是祷告一般的闭上了眼睛。 对方的睫毛很长,是那种偏向透明的琥珀色,在医院窗边阳光的照耀之下,看上去格外的澄澈动人。 当时,贺少征就觉得自己的脑子晕晕的,而没想到的是,当面前的这个男人看到自己清醒了之后,那睁开的眼眸之中,满满的都只印下了自己的倒影。 ——就仿佛在这个世界之中,他只能够看见自己一个人。 莫名的,贺少征在心头有了这么一个想法。 ——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要这样用力的握着自己的手指,并且指尖还微微的颤抖着? “你……醒了?” 海因里希·美因茨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他俯下了身子,用嘴唇轻轻的亲吻着贺少征的眼皮。 带着一种nongnong的珍视的意味。 “你终于醒了……我的贺。” 随着贺少征当日的清醒,各式各样不同肤色的医务人员就这样匆匆的赶到了这间病房之内,为首的那个颇有些许秃顶的英国男子,由于太过焦急,一路小跑,跑的甚至胸前的那一颗扣子都掉了一颗…… 那一名英国秃顶的医生在用一系列的设备,查了一下贺少征的脑部方面的器官之后,犹豫了一下,慢慢的说道,“这一位病人的情况,总体良好,只是在记忆方面,似乎出了一点问题。” “——由脑部受创而产生的失忆症。” 汗淋淋的说完了这一段话之后,那一名在精神方面颇有造诣的英国医生就这样往旁边退后了一步。 然而,在他的心里也是有几分疑虑的地方的。 因为……虽说是脑部创伤,但是他并没有在这一名病人的头颅之上发现任何存在伤口的痕迹。 而听到了医生的诊断之后,躺在病床上的贺少征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他总是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失忆……脑部创伤?奇怪。 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有什么不对。 就仿佛原来只是躺在床上睡了一觉,除了头部有些晕眩以外,贺少征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一丝异样的地方。 ——就像是睡了一觉,在睡梦之中有人夺取了他的记忆一般。 “你还记得……什么吗?” 在病床的旁边,这一名铂金发色的男人如此询问着。 只是,他的手指仍然紧握着贺少征的手指,那中指之上的银色戒指,看上去异常的刺眼。 贺少征迟疑了一下,打量着这一名男人特有的,属于种族优势的英俊分明的五官。 他犹豫着说出了一个名字,“海因里希·美因茨?” 握着他的手指猛的一紧。 “还有呢?” 海因里希·美因茨淡淡的问道。 贺少征轻轻地抿了抿自己的嘴唇,他又皱着眉头说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啊,是在艾森制药厂的面试招聘的环节?” “我好像,刚刚往那里递交了材料报告,在等待着实习的通知?其他的我都记不得了。” 贺少征犹豫的说道。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怎么会突然躺在这里?” 而听到贺少征的话后,面前的男人嘴角不由自主的溢出了一丝微笑,紧接着又慢慢的抹平。 他伸出另外一只手,用中指轻轻的划了一会儿贺少征的鼻梁骨,声音很轻。 而在海因里希做完这个动作之后,贺少征一下子愣了愣。 他直觉,自己似乎很少和人做过那么亲密的动作,就算有的话……自己应该也不是承受的那一方。 ——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见面前明明和自己应该毫无交集,最多是在实习招聘会上和自己有着一面之缘的美因茨家族的族长,那双眼眸之中,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深意。 “我亲爱的贺……很抱歉,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其实空缺了差不多两年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