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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味被周芸芸命名为鸡精的佐料。方才也是没转过弯儿来,这会儿瞧见了倒是立马想到了。 “两位柳兄可得尝尝这道丝瓜盅,里头就搁着鸡精。”开口招呼着两位同窗入座,孟谨元还特地打量了一下周芸芸的脸色,见她看着倒是比早间略好些了,起码脸色红润了不少,这才稍稍放心,不过倒也没忘记瞧大夫一事。 柳家兄弟二人可没注意那么多,只径直入座,不多会儿就在孟谨元的相邀下开始用饭。 虽说柳家家境小康,可他们家属于耕读之家,吃喝用度方面只能说绝不苛待子嗣,却完全谈不上精细二字。偏他俩自小用功苦读,便是出门也多半是品茗会友,还真就没吃过啥好东西。如今这一尝,顿时惊为天人。 “这汤好鲜,可是因为那个鸡精?比我弟弟出息多了。”大柳如是道。 小柳险些没被这话噎死,又想起方才他当着孟谨元的面,不断的调侃自己跟粪号配一脸,就恨不得拿筷子戳死这混蛋。 ——还是当哥哥的,当哥的就这么坑弟弟?就算不是亲弟弟,也不带那么没人性的!罢了罢了,他今个儿心情好懒得计较,大不了回头在大伯跟前好生哭诉一番,告黑状!! 见他们都吃上了,周芸芸顺势退了出去。她也正奇怪着,就算她不觉得自个儿就严重到要看大夫的地步,可周大囡咋能一去不回头呢?给人卖了?谁那么想不开? 回头周芸芸就出了门,拐个弯儿就到了老周家。 才刚进门呢,周芸芸一眼就瞧到周大囡窝在廊下,正贼头贼脑的往她这边看过来。还不等她开口,周大囡就三两步的奔过来,张嘴就问皇榜那事儿。 只一听这话茬,周芸芸就猜到事情原委了,敢情是听了小八那咋呼声,给怂得不敢登门了!! 简单的把事情一说,周芸芸顺口还提了可能近日就要赶赴京城的事儿,周大囡忙起身往外头走:“你先待这儿别走,我给你把大夫再唤回来。对了,我还要把阿奶找回来!” 想着柳家兄弟大概还会耽搁会儿,周芸芸便叫她别着急。不过显然周大囡完全没听进去这话,因为没过多久,大夫来了,周家阿奶也来了。 大概是在路上已经提了一嘴,周家阿奶一见到周芸芸,开口就道:“你咋了?听到谨元中举了,给乐傻了?瞧你这出息的,多大点儿事情呢?那回头他要是中了进士,当上了状元,你还不立马乐晕过去了?啧啧,你这一看就是随了你爹那傻的!” 周芸芸怨念的望了过去,她能说啥?看大夫又不是她的主意,再说她也没咋样呢,不就是嗜睡了点儿,外加天热不是很有胃口。 招谁惹谁了啊! 好在嫌弃归嫌弃,周家阿奶还是叫大夫赶紧给她瞅瞅,有病吃药,没病歇着,咋样都成。 咋样……都成? “小娘子是有喜了,有约莫两月余了,脉象平稳,养得挺好的。只单胃口不好没啥大不了的,嗜睡也寻常,没必要开方子,多炖些汤汤水水的,补补就成。” 老大夫倒是脾气好,被周大囡来回溜了两次也不恼,且完全没开方子的意思,只道周芸芸身子骨本来就好,没病没灾的吃啥药呢?药补不如食补,药这玩意儿又不是好东西。 只是他这么一番话说出来,周芸芸立马就傻眼了,忙低头掐算日子。没等她算出个所以然来,周家阿奶就嚷嚷上了。 “府城那大夫就是庸医!上回还说我家好乖乖没怀上!看我下回不找他算账去!庸医误人呢!!” 好奇的问了缘由,老大夫抚着花白的山羊胡子,好脾气的道:“月份小瞧不出来也是寻常,依你之言,这是多半月前的事儿?两月有余那是脉象稳当了,要是一个半月,老夫也一样吃不准。” 这么一说,周家阿奶倒是回过味儿来了,转念忙唤周大囡拿钱给大夫,又叫她送人家回去,自个儿则是对着周芸芸嘘寒问暖的,同时又懊恼咋这般不凑巧。 周芸芸却道:“原就是双喜临门的好事儿,怎的不凑巧了?阿奶是担心我这样赶路不方便?其实也没啥,大夫不也说了我身子骨好吗?再说了,就算是赶路,也没得叫我自个儿走路的,到时候定会赁辆马车的。咱们这儿离京城至多不过月半的时间,不打紧的。” 仔细一想倒也是,起码这孩子来得极是讨喜。再细细一算,怕是六月中就怀上了,要是赶巧的话,指不定出生时,正好是谨元中状元呢!! 想到这里,周家阿奶登时笑开了花:“这样好了,我去饴蜜斋问一问,前些时候好像听说是该到了盘账的时候,要是赶巧,你们就跟饴蜜斋的车队一道儿进京去。咱们不占他们的便宜,马车盘缠自个儿出,只跟在他们后头,人多车多,好歹周全些。” 这么着倒也没错,周芸芸想了想,又道:“那家里这头……” “这头的事儿你别管,只拣上金银细软并些换洗衣裳,跟谨元走就是了。宅子铺子,喵啊鸟啊,都有阿奶呢!你只管把你自个儿顾好了,再把钱收好了,旁的就叫谨元去干!” 被灌了一脑门子的叮咛,周芸芸慢悠悠的回了家,就这还是她自个儿争取来的,阿奶原是想要送她回去的,可就这么十来步路,何苦呢? 也是周芸芸把时间掐得极好,她回去时,恰逢席面到了尾声。 待送走了柳家兄弟,孟谨元告之他们都打算早日赶赴京城,正好之前半个月他在书房里完成了不少书画,拜托张掌柜转手出售,定能换一笔不少的盘缠,到时候入了京里,也能赁一个不错的院子住下。 “……先前为了准备乡试,我许久不曾动笔完成书画了,张兄那头也催了几次,这回他总算能高兴些了。” 周芸芸私以为,张掌柜才不会高兴,他们这一走起码好几年,高兴啥?又想着做书画不易,只劝道:“我手头上有不少银子,做盘缠足够了,不必费那些心。” 不想,孟谨元很是不赞同,反过来劝她:“你的嫁妆你便好生收着,别轻易花销了,家用我会给的。书画一道本就不能倦怠,我既当练笔又能换取家用,不算费心。”顿了顿,又道,“待会儿我领你先去医馆瞧瞧,再去把书画卖了。” 医馆…… 原还想劝两句的,可一听到“医馆”两字,周芸芸就回过神来了,忙将怀孕一事告知,又提了一句饴蜜斋近日会进京一事。 人多安全一事,孟谨元当然知晓,不过他完全没心力去关注这事儿,只满心满眼的想着即将当爹一事。再细细问过无碍后,他这才放下心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