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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转身回到屋子里。 刘易斯此刻脸已不红了,恢复了平素的样子,又好奇地瞧了过来,看见修斯手里拿着一个桃木的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枝粉红色的瘦梅。 刘易斯只说:“这可真好看。” 修斯笑道:“放哪儿,你说?” 刘易斯看着梅花那鲜艳的粉红,便想起之前那株西府海棠了,不觉答道:“放卧室窗边吧,月色下看肯定好看。” “好,就按总裁说的办。”修斯戏谑笑道,嘴里答应着,便十足行动力地将花送到了二楼卧室。 刘易斯却觉得被揶揄了,只说没意思,仍在一楼起居室的榻上坐着,随手翻了手机。正是可巧,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刘易斯接了电话,那边响起了一把熟悉的男声。 这个人不是旁人,是刘宅的佣人。话说刘易斯虽然目前得到了老刘的信任,但他还不太放心,觉得七叔可能会有新动作,说不定七叔这个老油条能蛊惑老刘也未可知。所以,刘易斯安插了几个佣人在刘宅里作为耳目,让他尽管身在陌城,也能了解家里的动静。 这被安插的佣人只说:“今天七爷来找了老爷。在书房里谈了好久,七爷离开的时候,脸色都不对了。” “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刘易斯问。 “不知道。”佣人说,“老爷不让人靠近书房。” “好的,我知道了。”刘易斯点点头,挂了电话。 刘易斯安插的人手都是新人,所以不太能得到老刘的信任。书房是老刘的“重地”,一般人靠近不了也很正常。但刘易斯不是一般人,他以谈工作的名义进老刘书房是很自然的事情。他去陌城之前,已经未雨绸缪地在老刘书房里放了监听器,但他也就放着,没有听过里头的内容,心中只希望自己用不上。 只是现在…… 刘易斯叹了口气,从手机里调出了自动上载的监听记录,按照佣人说的时间点选取了录音,便插上耳机,侧耳偷听了。 “真是‘前门拒虎,后门进狼’。”老刘语带讥讽的声音响起。 七叔语气友好笑道:“哎,你还看不懂吗?我和你是一条心的!” 只听得老刘大骂七叔,七叔便安静挨骂。过了半晌,等老刘骂完了,七叔才说:“我都是为了家族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推举你做董事长?” “我只有Lewis一个儿子了,你不让他安生,那就是和我作对!”老刘气愤地说,“更别说,你居然要陷害他,把他搞进监狱里……” “不,这件事不足以让Lewis坐牢,你我都清楚。”七叔矢口否认,又安抚地说,“你难道还不明白,我不是针对刘易斯,我是针对修斯啊!刘易斯现在根本是向着修斯的,在被修斯当枪使呢。” “胡说!”老刘骂道,“Lewis是我的儿子,他当然是向着我的!” “他之前怎么帮助修斯欺瞒我们,你忘了吗?” “那……那是以前!”老刘说道,“他现在已经看清楚修斯的真面目了。” 七叔叹气,说:“我知道,我是说不动你的。但时间会说明一切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一直做董事长,同时把股权攒在手心,过个十年八年的,自然就日久见人心了。何必急于一时?” “十年八年?”老刘几乎跳起来,“你不如说等下辈子!” “哪有这么夸张?”七叔说道,“Lewis还年轻呢,你呢,也挺健康的,怎么就下辈子了?” 老刘却忽一叹道:“可不是等不了么!” 七叔惶然道:“你是什么意思?” 莫说是七叔了,刘易斯听了也一阵惶恐:什么?难道父亲真的得了绝症? 老刘沉吟许久,才说:“警署那边有熟人告诉我,有国际刑警来查当年的事儿……” 七叔也沉默了。 听到这句话,刘易斯心里蓦地漏了一拍:国际刑警……当年的事儿…… 七叔顿了顿,道:“过了这么久,怎么忽然要查?” 老刘道:“兰伯特的车子被捞起来了,被人发现了问题!就是修斯捞的!他肯定知道了什么,就是想趁机弄死我!” 七叔倒吸一口凉气,半天说不出话——刘易斯亦是如此。 刘易斯一颗心从胸口往上蹦,似要从嘴巴里跌出来了。 哒哒—— 是楼上传来的渐渐接近的脚步声。 刘易斯下意识地退出了窃听软件的界面,挂上了镇定的表情。 修斯走到了他的身边,说:“花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放好了,总裁大人。” 刘易斯将耳机摘下,看着修斯,说:“你给我坐下。” 修斯还是头一次看到刘易斯这么严肃,虽然不明白所为何事,但竟也乖乖坐下。 刘易斯看着修斯,一时心潮起伏,却道:“你为什么要捞起mama的车子?” 这问题劈头盖脑的,修斯一下也懵了。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当然是为了不让她尸骨无存。我也不是要捞车子,是想捞尸体。只是年岁太久,尸体捞不起来,只捞到车子罢了。”修斯理直气壮地回答,又皱起眉,疑惑地问,“你是听谁说的?” 刘易斯眼珠一转,说:“是国际刑警克涅。他说了,他在查案,可是你不让他告诉我。” 修斯有些惊讶,指着刘易斯的耳机和手机,说:“难道你刚刚在和他通话?你是怎么联系上他的?” 刘易斯却道:“没,是他联系我。他就是觉得应该知会我一声。”说着,刘易斯冷冷地说:“可不像你,这么大的事情竟然瞒着我。” 修斯沉吟道:“他之前一直不说,却选择在这个时候知会你,莫不是有了什么进展?” 刘易斯倒没想到修斯会这么推测,一时愣住了,怕这个谎言兜不住。可巧他还是有点聪明的,故作扭拧地道:“他跟你分享的信息也没见你告诉我,凭什么他告诉了我进展,我就得跟你说?” 修斯竟也被刘易斯忽悠过去了,还以为刘易斯真的是在闹脾气,便摇头说:“这事是我不对。但我只是怕你听了害怕而已。” 刘易斯瞪大眼睛,满脸不信:“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害怕的?” 修斯便伸手,抱住刘易斯,说道:“可我免不得总当你是孩子。” 刘易斯忽然记起过往修斯对自己的种种保护,一层一层,密不透风的,就像是避风的玻璃罩。他就仿佛是玻璃罩里那一朵月季,连热烈点的阳光都不曾接触。 刘易斯一叹,说:“你不用这样保护我,我不是小孩子,也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我希望你是。”修斯叹道,“你明白我的心吗?” 刘易斯不觉回想起来过往的种种,如今细想来,修斯不知为他挡过了多少风雨,而刘易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