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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欺君罔上的大罪,皇上居然只是归咎于一人,而没有祸及苏国公全家,实在是心地宽大,妥妥的仁德之君! 众臣正在感叹时,又一件事仿佛狂风过境,差点掀翻了整个朝堂! 周丞相通敌?什么鬼,不是谣传吧? 可当证据一件件地摆在了他们眼皮子底下,所有人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捉拿周家的旨意执行得极其隐秘,还没等周陌反应过来,全家上下就被下了大牢。 人都进去了,什么后路也都断的干干净净。 周陌颓然坐在牢里,他筹谋这么多年,一夕之间全都毁了。 皇上居然这么快就动了手,难道他手里还有什么势力,是他接触不到的? 突然想到了什么,周陌转头瞪着周自善:“是不是你和苏贵妃的事情发了,所以才走漏了消息?” “应该不是。” 在这牢里,周自善的脸也花了,衣服也破了,早不是当初的翩翩君子形象。 “那就好,至少保住了二皇子。” 周自善皱眉。周家已倒,苏家又是一副抽身事外的模样,想要护住这个孩子,难。 “伯父,善弟,怎么落得这副模样?” 原来是周涛,当朝的驸马爷,雪儿郡主生身之父。 周陌脸上露出喜色:“涛儿,你想想办法,看怎么救我们则个!” “伯父老了,死活都不重要,可是自善还年轻,我怎么舍得他命丧黄泉?好歹救他一救!” 他边说边擦着脸上的泪。 周涛语带怜悯:“伯父爱子之心,实在令人感动。” 他突然踏前一步,死死盯着周陌道:“那你该知道,雪儿被下毒之时,我又是怎样心痛?” 周陌惊呆了,正想辩解,却被周自善打断。他冷静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涛冷笑一声:“你们父子二人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不成?幸好皇上圣明,早就查清了一切!” 他恨恨地朝地上吐口口水,头也不回的走了。 “完了。” 周自善的声音从没有过的苍白和颓废。 周陌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完了?” “皇上既然连给郡主下毒的人都能查清,怎么会不知道二皇子的身世?一切都完了。” 周自善闭上了眼,面如死灰。 苏瑶和周家父子同一天行刑,这显然是万俟无音的恶趣味。 想起他凑到苏瑶耳边,告诉她二皇子下场时,她满脸崩溃的表情,心情实在是痛快极了。 哦,还有她第二个孩子夭折的真相。 好好的龙子,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被周自善以胎位不正的借口给弄没了。她这个当妈的还浑然不知,一心一意的为罪魁祸首谋划,实在是讽刺之极。 看着苏瑶破口大骂,张牙舞爪的想扑过去咬周自善的模样,还有周家父子死狗一样形态,万俟无音摇摇头,示意行刑。 早死早干净。 ☆、第 19 章 苏年真在浇花。玉桐殿的花太多,浇也浇不过来,索性他就搭把手。 万俟无音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白玉般的手擒着小壶,晃晃悠悠的在那鲜花上面游走,花瓣上水珠翻滚,一溜一溜的映出少年可爱的小脸。 清丽通透,明净易碎。 万俟无音觉得这几天的头疼一下就没了。 他拉住苏年真的手,轻轻靠在他身上:“年真,你不知道那些朝臣多烦,苍夷都打过来了,他们还在那儿吵,巴不得把自己的子侄都给塞到军队里,好蹭一身军功回来。” 他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 苏年真由他靠着,柔声道:“那陛下是怎么说的?” “朕当然不能任他们胡来,当时就厉声训斥了几个为首的,朕说,庆云的军功都是血染成的,他们要,就拿命去拼!你说朕说得好不好?” 苏年真抵住他在他脖颈处拱来拱去的脑袋,有些好笑:“上朝时那么霸气,怎么到我这儿就跟个小孩儿似的?” “那你可赚到了,别人都看不到的泰元帝,你天天看个够本,还不好?” 他抱住苏年真的手微微收紧,滑向他的腰际,十指微扣,想去解他的腰带。 苏年真低头咳了几声。 万俟无音立刻去探他额头,皱眉道:“是不是受凉了?” “好像有点。” 万俟无音揽着他往床边走:“那就好好歇歇,别到处乱动。” 被按在被窝里轻轻拍着哄睡,苏年真抬抬半埋在被里的脑袋,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皇上还是去后宫走走,娘娘们也望眼欲穿了。” 万俟无音拍打他被子的手一顿:“朕知道了。” 夕阳渐渐落下,天色渐沉,各宫的灯火断断续续的亮起,的确是到了伊人盼君归的时候。 他已经将近一月没有踏足后宫,连太后都淡淡的催过两次了。 万俟无音站起身,衣袍擦动声窸窣而起。他慢慢捱了半晌,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弯腰给苏年真掖掖被角。 苏年真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帝王终于走了。 你以为我会求你留下?苏年真笑容变冷,把自己缩到一个最温暖的位置,满足的叹了口气。 真期待啊,游戏终于要结束了呢。 荒烟漠漠,满目昏黄,马蹄声阵阵,踏过千军万马的豪气。 金戈之声此起彼伏,响彻在这片铺满血与rou的土地上。 边关总是这样,既有群山连绵的巍峨,又有渺无人烟的空旷,那堆积的白骨被新来的大雪一盖,似乎就能被掩去痕迹,一片太平。 烽烟吹燎进军营,一阵阵的肃杀之气。大战前夕。 苏年义坐在大帐里,正在看一封信。 信是周自臻寄来的。两人和好之后,彼此通信越见频繁。 日常问候之后,他就说,众位将士鏖战许久,精力渐衰,岂不知病贵乎勇而不贵乎多?咱们人数是胜过了,却被磨得没了脾气。不如让大家剃了头发,光头上阵,士气上来了,何愁不能制敌? 这明显就是玩笑话,可苏年义却板着脸,认真思考起来。 “全军听令!每人立刻去把头剃个干净,违者军法处置!” 军士一听,纷纷惊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咱们又不做和尚,干嘛跟头发过不去? 其中一个读过些书的小兵摇头晃脑地道:“妙妙妙!岂不知越王勾践削发明志之事?将军要咱们这么做,就是要让我们记住苍夷带来的羞辱,好一鼓作气,击退蛮夷啊!” 众人醒悟,纷纷赞他学问深,见识高。可一时又犯了难,军里只有伙夫,上哪找剃头匠去? 于是只好拔出配的刀剑来,或砍,或刮,或削,或磨,各个咬紧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