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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这世,秦素已是竭尽所能地给了他们份平安,纵然两世里她都不算个好人,但在这件事上,秦素却是问心无愧的。 到底她也算做了件好事。 这般想着,秦素心头微动,忽尔便想起了另件绝对称不上好事的事。 “那件事如何了,你可收到了消息?”她低声问道。 前两日突奇想地想到了个收拾萧家的办法,便让阿臻传了消息回去。秦素相信,以飘香茶馆的能为,这几日他们也该有个章程下来了。 阿臻便轻声地道:“女郎放心,那件事他们已经在着手去做了,不过要找那么大个箱子,还要在里头设好那个机关,需要花上不少时候,且还要把路上的痕迹都给抹了,这便有些费手了。但他们已经给了我准话,肯定能赶在四月初七之前将事儿办妥,定不会误了女郎的事。” 秦素笑着点了点头:“叫他们小心些,再有,别舍不得花银子,该打点的还须好生打点。” 阿臻心里生出了怪异之感,抬起头看了秦素眼,方低声道:“是,女郎,我记下了。” 反正花的又不是你的钱,你当然不心疼。在说话的同时,她在心中默默想道。 秦素向她笑了笑,心中想的却是:你家正主欠了我那么大的人情,我花他的银那是他的荣幸。 两个人各自转着念头,秦素便挥手令阿臻退去旁,继续倚着栏杆沉思。 她现在唯庆幸的便是,那个什么“霜河之罪”还未生。而只要事情没生,便还有转圜之机。 至于与萧家结亲之事,她做初、桓氏做十五,终究能让萧家再也沾不到秦家的身上去的。 不过,因挂心“霜河之罪”,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秦素仍旧还是有些郁郁,颦眉的时候多,展颜的时候少,直到在阳夏码头时,钟景仁领来了个衣着寒素、身形苗条的女子,她才终是有了几分欢喜。 来人正是阿忍,也就是阿臻此前安排下的那个女卫。 领着阿忍过来时,钟景仁的面色很是沉凝,特意将秦素叫到了旁,低声道:“真是全都叫六娘说中了,此女名忍,正是名中有‘刀’,而我与此女偶遇,也正是她为舅父挡住了匹惊马。” 说这些话时,他的面色有点白,似是忆及当时那惊险的幕,停了好会后方又道:“事后我便问了她名姓籍贯,她说是从辽东那里逃难过来的,今年大旱,她家里饿死了好几口,逃难的路上又病死了父母和个弟弟,如今她孤身人,正要寻个门路,舅父便做主,将她买下了。” 他面说话,面便将契纸递给了秦素,含笑道:“她的身契在此,应手续都在官署办好了的,如今她便是六娘的人了。舅父也算幸不辱命。” 秦素笑眯眯地接了契纸,向钟景仁敛衽道:“让舅父受惊了,实是阿素的不是。多谢舅父周全,阿素拜谢。” 钟景仁连连摆手道:“无妨的。舅父只是想起六娘神机妙算,大是叹服罢了。” 秦素笑谦了几句,便将钟景仁送下了船。 待他走后,阿忍便上前向秦素重新见了礼,说道:“吾名阿忍,境界为强手大圆满,见过女郎。”她似是并不喜多言,简短地两句话后,便直身而起,安静地立在起。 秦素转眸端详着她,但见她约莫十七、岁的年纪,粗看容颜普通,细看却是诸处皆好,眉眼尤其细致,只不过因她不大爱笑,给人种沉默寡言的感觉,故眼看去,便远不及阿臻来得出挑。 秦素心下十分满意,忍不住弯了弯唇。 能够想到以如此非常之法接近钟景仁,可谓聪明;再观其说话行事,比阿臻可要沉稳多了。 李玄度怎么不早点将阿忍派过来? 秦素心下很有些埋怨,略忖了忖,便问道:“却不知你此前在何处?我去过茶馆好些回,从不曾见过你。” 阿忍躬身道:“我是个多月前才来的上京,来之后主公正要启程去赵国,临行前受女郎之托,主公便启了那封信,随后便命我处置此事。我这些日子都在外面跑,前些时候在外地接到了飞鸽传书,恰好手上的事情也安排得差不多了,于是我便启程来了阳夏。” 说起这些时,她倒是侃侃而谈,条理很是清晰。 秦素闻言,眉尖便是轻轻动。 真没想到会这样巧,阿忍居然就是处置那件事之人。 她抬眼看了看她,便对直侍立在侧的阿臻吩咐道:“我与阿忍有话说,你先去替我守着门,莫要叫旁人进来。” 阿臻闻声退下,秦素招手唤了阿忍近前,轻声问道:“既然是由你管着我的那件事,如今我却想问问,事情可还顺利?你们有没有找到我说的那几个地方?” 第435章 东风软 听得秦素所言,阿忍便恭声道:“女郎放心,地方都找到了,事情也很顺利。 主公走前特意交代,叫我定要将事情做好,也给我安排了好几个帮手,我这路没遇见什么麻烦。女郎给的那些路引也很管用。” “最后两处地方呢,可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了?”秦素又问。 阿忍便道:“回女郎,已经按您的法子安排好了,人与物俱备,何时女郎这边话,何时他们再动作。” “这便好。”秦素抿唇而笑,心中块大石落了地。 她托付给李玄度的事,极险。 事情本身其实不难,难就难在事后需能经得起查问。虽然只是找些特定的人,在某些特定的地方,说些特定的话,或者是散布些特定的谣言,但毕竟事涉宫闱,必须小心从事才行。 她现在极为庆幸自己未雨绸缪,提前便叫李玄度安排了下去,这也让她越多了层底气。 她有成把握,此事可成。 在这个大前提下,旦那个所谓的“霜河之罪”沾上了秦家,她就能立刻掉头就走,踏上这条自重生之日起就安排下的后路。 身边多了个沉稳聪明的阿忍,更兼意外得到了个好消息,秦素的心情终是好了些,而这路南下也诚如旌宏所言,再没出过什么事,如果忽略“霜河之罪”始终没有消息的话,真真是诸事顺遂。 水声悠悠,湖风荡荡,便在这悠然的水波中,料峭春寒的月终是过去,二月东风裁开新绿,剪剪似若柔情。 秦家楼船沿大京河转至小京河,北地风光渐为南国景物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