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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老板娘应了,转头看到身后的小陈郡王。“这是哪家的公子呀?长的真是俊俏,可是来给姑娘买胭脂的?” 小陈郡王上苏阮的马车上的急,根本就没有带随侍,这会子被那老板娘搭话,不耐的扬袖道:“本王也是你能置喙的?” 听到小陈郡王的自称,那老板娘面色微变,“是小人的错,是小人的错,还望王爷大人有大量,大人有大量。”说完,老板娘便赶紧缩着身子回了柜台,连个头都不敢露。 苏阮转头看了一眼那小陈郡王,随手拿起一胭脂盒放在掌心里把玩。 小陈郡王立在胭脂铺的门口,虽年幼,但自小带出来的气势却不小。 苏惠苒伸手轻扯了扯苏阮的大袖,掩在绣帕下的手朝着胭脂铺的后头指了指。 苏阮会意,朝着苏惠苒轻点了点头。 “大姐,我瞧着这胭脂都不甚好。”苏阮扬声,眼尾轻瞟了瞟小陈郡王。 老板娘听到苏阮的话,赶紧提着裙裾从柜台内走了出来,“哎呦,既然是姑娘来,那自然是要最好的。咱们院子里头刚巧有一批新做好的胭脂,姑娘随我去瞧瞧?” “那是再好不过。”苏阮放下手里的胭脂盒,跟老板娘往院子里头去。 苏惠苒掩唇轻咳一声,侧身挡住那正欲随苏阮一道去后院的小陈郡王。 “王爷慢坐,待我二妹挑好了胭脂,便出来了。”说完,苏惠苒老神在在的拢着裙裾坐了下来。 小陈郡王眯眼,突然冷哼一声,直接便甩袖而去。 苏惠苒轻笑,从靠背椅上起身往胭脂铺的院子里头走去,刚掀开帘子,却是惊恐的发现后院内一片狼藉,那老板娘正晕在地上不省人事。 “阿阮?阿阮!”苏惠苒急切的绕着院子寻了一圈,没有瞧见苏阮的影子。 赶紧将老板娘从地上扶起,苏惠苒用力的掐着她的人中道:“老板娘?老板娘你醒醒啊!” 老板娘幽幽转醒,瞧见面前的苏惠苒,当即就大哭出了声,“哎呦,大姑娘啊,二姑娘被那些人给抓走了……” “抓走了?是谁?”苏惠苒瞪眼。 “没瞧见啊,都穿着黑衣裳呢……”老板娘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珠子,院子里头的胭脂水粉洒了一地,被风一吹都迷眼。 苏惠苒轻咳一声咬牙,猛地起身拔腿就往外去。她记得那小陈郡王似乎是刚刚走。 院内,那老板娘还在哭天嚎地的厉害,使劲的抱着那堆胭脂水粉嚎。 这头,当苏阮醒过来的时候,就瞧见头顶那一帐嫣红色的床帐,缀着流苏,飘飘忽忽的晃得她眼晕。 “姑娘醒了。”一旁有丫鬟的声音传过来,苏阮转头看去,就见一身穿水蓝色交颈短衫的小丫鬟正探头看着自个儿,小鼻子小嘴的,瞧着尤其精致。 “姑娘要不要吃果子?”小丫鬟看上去年纪尚小,似乎也没什么服侍人的经验,人一醒来,就喜颠颠的端了盘青果子过来。 自上次被那青果子噎过之后,苏阮对于这类的青果子便不碰了。她朝着小丫鬟挥了挥手,然后撑着身子从架子床上起身道:“这是哪处?” 屋子里头的东西十分齐全,从架子床之类的大件到细小的金剪子绣花针,都备齐了。 听到苏阮那细哑的声音,小丫鬟终于想到给她端了碗热茶来。 苏阮垂眸看了一眼那热茶,轻叹一口气后接了。 吃完茶,苏阮又问了一遍那丫鬟道:“这是哪处?” “这是外庄子。”小丫鬟晃着脑袋上的双髻,尚未长开的脸圆润可爱,说话时一双眼睛尤其灵动。 “谁的外庄子?”苏阮把手里的茶碗递还给那小丫鬟。 “主子的外庄子。”小丫鬟起身,把茶碗放回圆桌。 “你主子是谁?”自个儿穿好绣鞋,苏阮走到一侧绮窗边伸手将其推开,就见眼前一片水波潋滟,细雾的水汽迎面扑来,带着残荷清香。 这是一座四面环水的外庄子,没有船只,根本就出不去。 “主子就是主子呀。”小丫鬟歪头看向面前的苏阮,显然十分不能理解苏阮的话。 苏阮伸手揉了揉额角,换了方式道:“你的主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主子自然是男子。”小丫鬟显然是见过那所谓的主子的,说话时面色坨红,眼中满是憧憬。 苏阮伸手扣了扣眼前的窗绡,声音轻细道:“你的主子,是不是欢喜熏用檀香?” “姑娘怎么会知道?”小丫鬟瞪眼,使得那双原本就大的眼睛更是又圆了一分,黑白分明的看着尤其干净。 苏阮叹了一口气,然后就着绮窗边的绣墩子坐了下来。 这屋子里面的檀香味很淡,但却不是那种陈旧的檀香,明显是为了迎接那主子而刻意提前点上的。而且她的裙衫上也被沾染上了一些,显然是有人刚刚来,刚刚去。 方才在胭脂铺,她是与大姐和小陈郡王在一处失踪的,陆朝宗这个老家贼一定会贼喊捉贼,彻底把陈郡王府逼到死角。 真是一只老谋深算的老东西,怕不是连那小陈郡王的马车都是他动的手脚。 苏阮想到这处,又是一声叹息。 作为这只老家贼即将进门的摄政王妃,苏阮突然深感压力。 “你唤什么名儿?”苏阮转头,看向那小丫鬟。 小丫鬟晃着脑袋道:“我叫月牙儿。” “嗯,月牙儿。”苏阮点头,“那月牙儿,这里有船只可以出去吗?” 月牙儿摇头,然后又点头。 苏阮好笑道:“月牙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婆婆说,这船只只有主子来了才有。”月牙儿搬了个绣墩子,坐到苏阮对面,将脑袋撑在绮窗处。 瞧见月牙儿的动作,苏阮轻笑了笑道:“那你的主子,什么时候才会来?” “不知道,婆婆说,月亮圆的时候就来了。”月牙儿抬头,看向渐渐落入黄昏的天际处。 苏阮抿唇,抬手将面前的绮窗打的更开,“婆婆是谁?” “婆婆就是婆婆呀,婆婆做的饭菜,可好吃了。”月牙儿笑着道。 苏阮早就猜到了月牙儿会说这话,她笑道:“那月牙儿你在这外庄子里呆了多久?” “唔……”月牙儿掰着手指数了半天,然后摇头道:“好久了,婆婆说我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在这处了。” “是嘛。”苏阮声音幽幽的应了一声。陆朝宗那只老家贼真是狡兔十几窟啊。 “姑娘,你晚膳要吃什么,我让婆婆给你做。”月牙儿笑眯眯的扭头看向苏阮。 苏阮垂眸,盯着自己的裙裾看了片刻,然后突然道:“我的裙衫,是你给我换的吗?” “没有啊,姑娘来的时候就是这套裙衫了。”月牙儿摇头。 苏阮伸手,半掩住脸,连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