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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

    为苏阿细只是过来给他送东西,可是聊了几句之后发现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江垣赶紧说:“你等我,我去锁下车。”

    “你骑车过来了?”

    “嗯,没事,我放南苑也行,明天过来取。”

    苏阿细说:“你可以骑回去。”

    “不用,我们走回去。”他说完就跑了。

    她看着他慌慌张张的背影,笑了起来。

    江垣去锁车的时候,苏阿细回主席台拿了一瓶没开过的矿泉水,顺手把自己喝了一半的那瓶也带走了。她把矿泉水给他开好,可是江垣过去之后二话不说就拿了她喝过的那瓶。

    回去的路上,江垣小心翼翼地说:“你今天说,如果我赢了,给我奖励的话……”

    “嗯。”

    “是什么奖励啊?”

    苏阿细说:“一起吃饭吧。”

    江垣愣了一下,“啊?就这个?”

    “不要算了。”

    “哦,那我……”他垂着脑袋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偷偷瞄她,“我先回去洗个澡,十分钟很快的。”

    “……”苏阿细没说话。

    “五分钟五分钟!”他往宿舍楼的方向跑,“你去食堂等我!”

    苏阿细没去食堂,她就在男生宿舍楼底下站了五……可能不止五分钟。

    江垣出来的时候,穿了件白衬衫,正在伸着胳膊套上一件黑色开衫。他走到她身边,带来一阵清爽的薄荷香。

    他的衣服,无非就是黑色白色,他连灰色都不怎么穿。但是这两种颜色,偏偏还被他穿得都很好看。

    江垣捞了一下袖口,露出手腕,低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苏阿细,她也正好抬头,视线对上的时候又怯怯地闪开了。

    走在夜色里,苏阿细看着有点不好意思的江垣,居然觉得很感动,她轻声地说:“你真的很厉害。”

    江垣腼腆地笑了笑。

    走到暗处,苏阿细突然感觉他的手勾住了自己的,她以为是不小心碰到了,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却被江垣一把抓住。

    心猿不定,意马四驰。今天的晚风有点温柔。

    ***

    白安安参加了一个短跑拿了第一,大家打算在宿舍庆祝一下。

    柳惠心她们出去采购,准备今晚在宿舍煮火锅。

    宿舍限电400w,白安安说空调插座那里可以用接插座,不会出事,是用电管理的一个bug。

    苏阿到了宿舍她们还没回来,她站在凳子上,艰难地把空调的大插头拔下来,摸了一手的灰。

    陆铮来电话。

    苏阿细说:“这段时间你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我交男朋友了。”

    陆铮那边顿了顿,“不会是……”

    苏阿细没说话。

    他笑了笑:“好,我知道了。早点休息。”

    “嗯。”

    “晚安。”

    她挂了电话,才看到站在门口洗手池边的乔景,高大的一个人影,把苏阿细吓了一跳。

    不知道乔景有没有听见苏阿细刚才说的话,但是她一直低着头玩手机,一语不发,手里拎着鼓鼓囊囊的塑料袋。

    苏阿细过去,“乔景。”她把她手上的东西接过去,“她们人呢?”

    乔景说:“在上楼。”

    插插板的时候,苏阿细小心地问了句:“这个没关系吧,会不会跳电?”

    白安安说:“不会,我认识一个学姐她们宿舍就这样的,只要每次查寝的时候把空调的头子插上去,别被宿管看到就行。”

    一切顺利。

    那天苏阿细仍然心事重重的,她有点担心乔景会不会把她的事情抖落出去,然后因为她的不真诚,她们会像议论白安安一样,在背后挤兑她。

    她更害怕乔景mama那样的人。

    虽然她也没什么好挤兑的,她们知道了也太大没关系,但是她真的希望自己和江垣的关系不要遭人诟病。

    洗澡的时候,苏阿细想的是江垣,她取下了摆在架子上的一瓶沐浴乳。

    那是柳惠心的。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用完了,但是她好像一直忘了扔,可能柳惠心觉得这个瓶子还剩一点点还能用,所以没有扔。所以她看到这个空瓶的时候,就会觉得无比烦躁。

    她伸一下手,就可以把它扔掉,然后放上自己的东西,可是她没有办法自作主张。

    苏阿细把柳惠心的沐浴乳放回去。

    苏阿细洗完,换白安安去洗澡。她在里面窸窸窣窣地脱完了衣服,突然把门打开,对着外面说:“惠心,你沐浴乳用完了怎么不扔了啊,好占地方。”

    柳惠心吃完薯片,嘬了一下大拇指:“哦我忘了,你帮我扔一下吧。谢谢啊。”

    苏阿细很多时候会嫉妒江垣。嫉妒他的无所谓,嫉妒他的随心所欲。

    为什么他可以任性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她要辛苦地左右逢源,到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她向来只会被人们当成一个“看起来还算善良”的过客。

    高中的时候,班上发生过一次严重的失窃事件,起初只是几个同学丢了修正带的芯,然后是某个男生的手表没了,最后甚至连生活委员保管的班费都不翼而飞。老师查了丢钱那天的值日生,他们都说苏阿细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然后苏阿细就被叫到了办公室。

    老师是刚刚毕业的年轻大学生,大概也是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对她慌乱地说了一些大道理,想让她自己招供。

    但是苏阿细一句话都没说。

    如果老师问她“你有没有偷东西”,她可以说没有。但是老师没问,她也没有立场说“你凭什么认为我就是小偷”。

    第二天,他们班班长在体育课的时候回到班上,看到班上的一个小女孩鬼鬼祟祟地在别人的书桌里摸来摸去,班长把小女孩拎到办公室,交给老师。

    后来小女孩的父母被叫到办公室,他们替她认错,希望老师不要记过,会影响毕业。

    女老师心软,放了她一马。

    苏阿细试想了一下,如果那天班长没有抓到小女孩,是不是没法毕业的就是她了。

    是的。

    哪怕她今天被记了过,她的mama都不会远渡重洋来为她求情。

    此后,每件事情在她这里都被处理得谨小慎微。

    苏阿细很清楚,只要被人在身后轻轻地推一把,自己就会倒下。

    因为从来没有人可以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