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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娘,伸出手指戳了她的额头:“你啊,别大呼小叫,说话注意点,尤其在你表哥跟前,我听说那姓白的女子是什么吕神医的弟子,她已经诊出那瞎子是中了毒。你表哥正着急上火呢,小心他以为是你下的手!” 棋娘惊跳起来,她是讨厌那瞎子,可是她还没有恶毒到要那瞎子的命,她顶多就是想将那瞎子赶出侯爷府而已。 “母亲,那瞎子中的是什么毒?”棋娘想,问清楚了,届时袁弘德跟前也好解释清楚。 袁氏却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还不撇清得好,你倒要搀和进来,是不是?” 三两句质问将棋娘打发走了。 看着棋娘不甘不愿离开的背影,袁氏心里憋屈: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还是琴娘好,琴娘多乖巧,多温顺,多贤良一个美人呀。 这样一个美人配她的宝贝大侄子袁弘德…… 不想了不想了。 袁氏扶额,一想到这儿就头痛欲裂。 外宅,尹凝波的屋子内站着袁弘德和白若洢。 床前玉莲再一次喂一口汤药到尹凝波嘴里,尹凝波再一次吐了出来。 一口都吞咽不下去。 袁弘德低声说了句:“让我来!” 玉莲慌忙让开了。 袁弘德坐到床前,扶起尹凝波的头,亲喂了一汤匙药喂进尹凝波口里,可是依然是徒劳。 玉莲胆战心惊看着袁弘德,她真担心将军那一双布满红丝的眼睛会直接滴出血来。 因为小姐的病,将军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过眼了。 将军对小姐还真是尽心尽力,玉莲心里很感动,可是只怕小姐无福,做不了将军夫人了。 玉莲看一眼床上昏迷的尹凝波,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袁弘德将药碗递给玉莲。 玉莲心下一暖,将军竟然不忘安慰她一个小丫头,将军真是铁汉柔情。 小姐,你快点醒过来吧,这么好的将军当夫婿是极好的,难道你要便宜别人? 袁弘德将目光投向白若洢,含着恳求,像落水者抓住浮木般,道:“救救她,求你!” 柔肠百结的声音,几乎令白若洢往日里对他的怨恨都消散了。 她敛容收色道:“不用你交代,我自会尽力。” “不止尽力,是尽全力!”袁弘德放下尹凝波,起身看着白若洢,目光变得凛然森冷起来,“我曾经欠你一条命,关于吕神医,可是如若你救不活尹凝波,那么你便欠我一条命,而且我绝不会像你对我这般心慈手软!” 白若洢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这是在恐吓吗? 屋外廊下,陆景胜、尹逵和英儒大眼瞪小眼。 尹逵不忿指着那紧闭的屋门道:“凭什么?他一个大男人在我表妹的闺房里,我这个亲表哥还得避嫌呢!” 英儒道:“谁让他是你表妹的未婚夫呢?” 虽然是替袁弘德呛声尹逵,英儒的心里居然有些酸溜溜的。 是的哦,屋子里那个女子是表哥的未婚妻,是他未来的表嫂哦。 陆景胜默默站在一旁,似乎压根儿没有听见他二人对话,他只是在想,尹凝波到底中了什么毒,为什么连他师父白若洢都没办法呢? 陆景胜正在心里愁闷着,屋门拉开了,玉莲走出来,道:“陆少爷,侯爷和白小姐请你进去。” 第172章 疑似真凶 陆景胜进到屋内时,白若洢站在鸡翅木山水屏风边等他。 白若洢的神色凝重,眼睛因为几日没合眼已经布满红丝。 陆景胜这才意识到他的师父其实和那个女子之间有着如此深的友谊,只可惜那女子失忆了,把与师父间种种快乐,连同与他之间的种种不快全都忘记了。 陆景胜不知道该轻松还是该失落。 “师父!”陆景胜拱手,恭敬作了个揖。 白若洢微微颔首,这些日子没有郁琬,白若洢俨然忘记自己这个假师父的身份。 她对陆景胜道:“师父的右手没有力气,施针这件事只能让徒弟你代劳了。凝波中了毒,你和师父一起替她解毒吧,凝波能不能苏醒,可全靠你了。” 陆景胜有些惊,自己的金针之术才学没多久,就要被师父委以重任,他很是心虚:“师父……” 叫了“师父”二字,要说的话又全都咽下去。 难道要看着尹凝波死吗? 师父无法施针,能施针的只有他了。 陆景胜在心里恨着下毒之人。 白若洢看出他的疑虑,宽慰道:“有些事,师父说过天赋比努力事半功倍,你是学金针的奇才,如果吕爷爷还在,他定然会把金针之术传授于你,而不是传授给我。” 白若洢有些黯然。 从小到大,吕爷爷都叮嘱她好好学习金针之术,为的是有朝一日能够保护陆景胜,可笑的是,陆景胜自己才是学金针的奇才。 可惜吕爷爷已死,他再也无法知道这个秘密了。 “事不宜迟,随我进来吧。” “是,师父。” 师徒二人便转进屏风去。 袁弘德从床前站起身来,他走到陆景胜跟前,拍拍陆景胜的肩,道:“恭芳,拜托你了,你一定要……” 袁弘德的嗓音有些哑,陆景胜没听错的话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整个人也憔悴不堪,连带着陆景胜也心情沉重。 不知为何,他就担保道:“盛泽哥哥,你放心,交给我。” 陆景胜将目光投向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那个女子,就算不看袁弘德的面,他也是要拼尽全力救的,就为他们曾经在山圻从小到大的种种瓜葛吧。 叶茗荃见袁弘德走出垂花门时吓了一跳,从未见将军如此黑面,哪怕是在北地前线将军面对敌军也没有如此骇人的要置人于死地的表情。 叶茗荃抖抖索索迎上前,道:“将军……” “去见姑母。”袁弘德只简短说了四字。 叶茗荃不敢怠慢,急忙跟在他身边,一路小跑着,小心陪着他家将军一直到了东厅。 东厅,袁氏正在听董娘子汇报内宅账务。 她看着手头账本,抬头问董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