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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温馨甜蜜的亲吻,挽着他回到府中。 晚上,她也会习武,习武罢了,便坐在他的书桌前,看着他在家里办公,她磨墨,调.笑他,红袖添香。 一切都美好的平凡而恬淡,直到二十多天后,徐桂出殡的那天。 说起来,时间过得挺快,转眼间,徐桂已死了七七四十九天,棺材在徐府里停灵完毕,准备出殡下葬。 出殡那日,朝廷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去上香了,冀临霄也不例外。按礼节说,冀临霄去上香也该带上夏舞雩,但他心里始终记得徐桂死的那日,夏舞雩失魂落魄,想是害怕,便留了夏舞雩在家里,喊了楼咏清同去。 冀临霄和楼咏清到达徐府的时辰,差不多是正午,这会儿没有别的官员在,只有他们两个,被徐府披麻戴孝的管家迎到了正厅。 徐桂的棺材就摆在正厅里,白色的挽布,扎着刺眼的花。眼前一张大大的奠字直勾勾的刺.进眼睛底,一排白蜡燃成半截,香炉里冷香飘乎乎的升起,在房梁处彻底消散为虚无。 徐夫人和胡氏还有另外两个侧室,皆披麻戴孝,坐在蒲团上嘤嘤哭泣。 徐夫人的眼睛已经红肿成两团,眼底血丝遍布,惨不忍睹。她起身,机械性的给冀临霄和楼咏清行礼,两人打了一躬,从徐夫人的手中接过三支燃烧的檀香。 两人三祭拜,楼咏清先去上香,然后是冀临霄。 冀临霄上香时,楼咏清在和徐夫人说话,他们的低语在冀临霄耳中进进出出,他将三支檀香插.进香炉,收手的时候,视线正好扫过桌案旁的一张太师椅。 这张太师椅,冀临霄记得很清楚,徐桂那日就是死在椅前的。那样的死状委实揪心,徐桂怕是疼的受不了,一手还在椅子扶手上狠狠抠着,都抠出了抓痕。 冀临霄正欲转身,突然觉得,那抓痕下头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他微微倾身,一手摸上徐桂留下的抓痕,沿着太师椅扶手,顺势向下摸,不想竟摸到扶手背面有一排不规则的凸凹,像是……字迹? 冀临霄忙蹲下,从扶手下方往上看,果然看见徐桂用指力刻下的一排小字。 第一眼看,冀临霄只是小吃一惊,待仔细一看,瞬间倒抽一口气,心脏猝然收缩,天旋地转。 徐桂死前刻下的字,一笔一划,竟是写道: ——杀我者,织艳。 天崩地裂,目眩头晕。这小小的一排字迹,每一个都宛如千钧重的大石,一块皆一块滚落冀临霄的胸口,让他无法呼吸,浑身冰凉。 他想暗示自己,他看错了,但徐桂临死前满含不甘刻下的字,清清楚楚,抹灭了冀临霄所有侥幸的可能。 他再看,还是这五个字,又看,依旧是这五个字。 织艳,这名字像是带着刺、带着毒,灼烧冀临霄的眼睛,无情的刺.穿他的深心。 他不信徐桂的指认就是现实! 冀临霄的心咚咚跳着,大脑一片空白,遍体森冷,忽然间发现那“艳”字后面还刻了什么,却大概是徐桂力竭,没能写完后面的话,因此只留下一个“艹”字,便戛然而止。 冀临霄的手指抚在了那个“艹”字上,指尖冷冰冰的凉气渗入刻字,指肚颤抖,浑身凉飕飕的教人恐慌。 是楼咏清忽然出声,唤得冀临霄神思聚拢,却也惶惶然如同从一个恶梦跌进另外一个恶梦,整个人僵住了。 “临霄。”楼咏清本在和徐夫人说话,却发现冀临霄一动不动的蹲在太师椅旁。 “临霄,你怎么又走神了?是椅子上有什么东西?”楼咏清噙着古怪的笑意,看冀临霄僵硬又带着些恐惧的表情,心下疑惑,凑近了去。 冀临霄终于找回了意识,听着自己使劲控制却仍旧颤动的声音,从唇中吐出:“没事。” 而直到这一刻,他才惊觉,自己竟在楼咏清举步靠近之时,便将内力灌入指尖,抹掉了徐桂留下的字迹。 心头又是狠狠一震,冀临霄看着被磨平的地方,禁不住微微发颤。 他刚才做了什么?竟然抹掉了徐桂死前留下的指证? 他身为都察院御史,本该立即将证据呈递给咏清,任他秉公处置。可为何,自己在第一时间想到的竟是包庇嫌犯,还不由自主的毁灭了证据? 铁面无私,实事求是,这是他多年的为官准则,对他来说,心怀公理坚持正义,并非什么难事。可为什么此刻,公正和无私变得如此之难,就仿佛有一道天堑横在他面前,他根本就跨不过去。 他知道自己跨不过去的原因,便是因为感情。 他做不到把自己深爱的人送入审判和刑罚! 楼咏清见冀临霄始终心不在焉,情绪又很不对劲,便也俯身在他旁边,拍了他肩膀一下,“临霄,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冀临霄站起身,离了几步,给徐夫人施礼,便要告辞。 楼咏清不明所以,打量了遍这太师椅,最后只好摇摇头,浅叹着随冀临霄一道,打道回府去了。 在冀府门口,冀临霄下了车,于乍暖还寒的冷风中踩过几片飘落在门口的残叶,看向前来迎接他的夏舞雩。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大人原则崩了就想着包庇夫人 ☆、第72章 妖艳刻骨 自打爱上夏舞雩开始,每一时每一刻, 只要见到她, 冀临霄心里就会被暖流填充,神动魂飞, 满心牵挂。 他总是控制不住的看她,喜欢闻她身上独特的香味, 对她的贴近怦然心动, 爱极她主动亲昵的种种。 但此刻,看着夏舞雩盈盈走来, 冀临霄只觉得内心深处泛起一种恐慌,他无法控制脚步, 后退了一步。 夏舞雩的笑容微顿,问道:“大人, 怎么不进来?” 冀临霄怔怔望着她, 唇红齿白,妖艳生香……脚下又后退两步,心中被裹了团冰冷, 心脏剧烈弹跳。 夏舞雩不解的喃喃:“大人……” “艳艳, 我……”冀临霄别过视线, 深吸口气,道:“近来都察院事务堆积, 本官怕是要宿在彼处几日。现下……是回来同你打个招呼。” 夏舞雩难免怀疑,“大人怎么突然这么忙了,明明前些日子还正常的。” “……眼下开春, 春闱科举的日子近了,本官受命核查考生的身份资料,自然要忙些时日。” “这事,为何落在了都察院?” “是……圣上钦点的。” 夏舞雩这才相信下来,眼底飞快掠起一抹失望,笑道:“既然如此,大人在都察院这些日子注意身体,好好吃饭,莫让我担心。” “……好。” 冀临霄没想到,自己竟逃得这般失魂落魄。与她多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