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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实说,如果她不知道那位乞丐是丐帮里的弟兄, 或许还会觉得若情的观点有道理呢。 马车又行了一刻钟, 缓缓的停在钱府大门前。 府里出来人,迎接若情和夏舞雩进去,大概是没料到来者从一人变成两人, 还特意多看了夏舞雩两眼。 一进钱府, 夏舞雩就看到了那个钱大人。体态偏胖, 耳大招风,小眼睛大鼻子, 观来略有猥琐。她注意到钱大人发黄的脸色和眼睛下青黑的眼圈,不难看出是纵.欲过度造成的。 夏舞雩突然觉得,冀临霄怀疑是此人下春.药暗算他, 哪怕没证据也看着挺像。这钱大人给人的感觉,还真像是会干那事的人。 “若情姑娘你来啦?”钱大人胖乎乎的身体贴过来,两眼闪烁兴奋的光芒,直接握住若情的手,“唉,可把你给盼来了!” 若情神色有点尴尬,只得娇笑:“钱大人邀请奴家申时过府,奴家怎能不准时到?钱大人的面子,奴家就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不给。” “不错不错,你倒是个懂事的。”钱大人又看向夏舞雩,这瞬间倒抽一口气,眼睛一下就直了。 “这、这……这位姑娘是!”钱大人一惊艳,都没反应过来夏舞雩梳得是妇人髻,仍以姑娘相称。 若情忙说:“钱大人,奴家这位姐妹金贵着呢,万不要唐突了她啊。” “不唐突不唐突,这哪能唐突?”钱大人忙做出“请”的动作,“来来,快上座,来人啊,上茶!” 夏舞雩波澜不惊,唇角的笑容乍看之下勾魂摄魄,再看便充满了风雪。若情口口声声说喊她来是为了让钱大人不敢放肆的,但刚才若情介绍她时,却不提“御史夫人”四字。夏舞雩隐隐觉得,事情或许要朝着坏的方向发展了。 一杯茶被递到夏舞雩面前,她接过,凑到唇边,眼底划过一抹异芒。 好个钱大人,在茶里下脏东西,这是坑冀临霄不成便要来坑她吗? 夏舞雩假意喝茶,趁钱大人和若情不注意,把茶水都倒进了袖子里。 没过一会儿,钱大人就借口后宅有事,屁颠屁颠跑了,临走前让若情和夏舞雩在府里参观,他一时半会回不来。 “织艳姐,我们随便逛逛吧。”若情温言说。 “可以。”夏舞雩似笑非笑,跟着若情,在钱府走起来。 这钱府虽然不大,但极是富贵奢华,一草一木的修剪,一亭一柱的营造,都透露着“很值钱”这个内涵。相比之下,冀府的“不值钱”就相当明显了。 两人边走边欣赏景致,一路上遇到几个俏丽少妇,多半是钱大人的妾室。夏舞雩就当没看见她们,若情也避过她们的视线,两人继续逛游,在行进到一间院落前时,若情突然拉住夏舞雩,指着院落里的正房说:“织艳姐,我想进里头看看,陪我一下可以吗?” “嗯。” 两人进了院落,直奔正房。 这房间里摆放了好些名贵器物,粉彩云龙纹转心瓶、紫魂香青莲纹花浇、鸳鸯碧水镜,价值连城。 若情吃惊的瞅着,没多久就看入神,沿着器物的摆放一路走到内室,夏舞雩也跟了进去。 内室窗边摆放着一盆珊瑚雕,底座用的是玫瑰紫釉海棠式花盆,内添无数珠玉水晶,固定珊瑚。夏舞雩抬手,轻轻抚摸过珊瑚雕,指下冰凉凸凹,说不得多金贵。 就在夏舞雩观赏珊瑚雕时,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转身一瞧,若情没了,房门彼侧细细的声音像是在上锁。 夏舞雩眼神一沉,出声道:“若情,你在外面做什么?” 若情惶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织艳姐,我错了,我不小心把门弄上锁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找人来帮你开门。” 不小心把门弄上锁了?当真是不小心么?夏舞雩眼底幽冷一片。她最不愿相信的事,看起来是发生了,早在软红阁,她和老鸨就觉得若情此人气量狭小、心机深沉,不然也不至于趁着夏舞雩下狱那会儿,狠抢风头。 念在都是软红阁姐妹的份上,夏舞雩也不计较了,可有些人却不领她的情,还当是她阻到她的路,和她玩这么阴的。 所以今日这种种,都是若情和钱大人一起设计她的吧。只怕待会若情找来的人不是来给她开门的,而是来折辱她的。 夏舞雩心里只初时有丝丝不安,很快就冷静下来。 想在她勾魂娘子身上得逞,可没那么容易。他们有张良计,她亦有过墙梯。 她转身,将房间都转了一遍,如她所料,窗户早就从外面锁上了。她翻开床帏,查看床下,脱下外衣丢了进去,又起身去房间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矮柜子前,打开柜门…… 一炷香的时间后,两串脚步声从门外靠近。 夏舞雩躲在暗处,仔细听那脚步声,一个是若情,另一个,像是钱大人。 果然,门开了,她听见钱大人的声音:“她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若情笑道:“奴家把她锁在这房间里了,她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钱大人不要着急,我看她定然是躲在哪里呢。” 若情,果然是你。夏舞雩心中冷道。 钱大人身体肥胖,脚步声沉滞,如夏舞雩所想,他一进屋,那脚步声就往床的方向去。床上自是没有夏舞雩的影子,钱大人正疑惑,突然若情指着床帏说:“钱大人,你看!” 床帏下露出一角衣物,正是夏舞雩的外衣。 钱大人心中一喜,忙蹲下身掀开床帏,可床下空空如也,钱大人的表情一下就不好了。他站起身,不顾肥胖的身体猛地起来会引发眩晕,朝若情发脾气道:“这怎么只有一件衣服?她人呢?” 若情也有些惊讶,怔了一怔,说:“可能……可能是藏在别的什么地方吧,我们再找找。” 夏舞雩仔细听着二人的脚步声,判断他们的位置。此刻她的手中正握着两块香饼,一旦那两人找到她,她立刻将香饼熏到他们脸上,便能让他们晕倒。 这是她计划好的。 但夏舞雩没想到,就在两人脚步声已到自己藏身的矮柜时,突然听见若情发出怪异的呻.吟。随即矮柜被人压了一下,柜子里的夏舞雩身子颤了颤,她猜想,是若情坐在矮柜子上了。 “钱大人,奴家……你是不是给奴家喂了什么东西?” 由于看不见,夏舞雩只能竖着耳朵听声音,若情的声音变得很软、很无力,像糯米年糕似的,暧.昧极了。这声音夏舞雩当然知道是什么回事,这分明是女子动.情后才哼出的呢喃。 “钱大人,是不是之前那杯茶?你在茶里下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钱大人的语调极尽猥.琐,任谁也听得出一股子色念。 若情惊道:“不是说好了只给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