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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芸桦作为妻子和母亲,对这个家,对薛益东都是了解的,她知道薛益东在出车祸之前惹上了一些事,?也知道以薛益东的性格,一定会得罪人,事发后种种迹象和包括她的直觉,都在告诉她,薛益东的车祸没那么简单。 可张芸桦没有证据,也没有途径去找证据。 薛益东生前的朋友,有好几个人也都觉得事情另有内情,其中最为坚持和激动的就是常智博。 但这些事,他们经过多次商量、讨论,最终还是决定隐而不发。 张芸桦把事情藏在心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想把两个女儿抚养长大,尤其是小女儿薛芃在睡眠和精神上还有问题,需要她花更多精力去照顾。 自然,张芸桦是不会将薛益东的事告诉薛奕、薛芃的。 直到十年后的某一天,薛奕突然跑回家,问她薛益东是怎么死的。 那天的情形就和薛芃跑回来这次很像,只不过薛奕更尖锐、直接,也更强势,她的眼睛里全是刺。 张芸桦问薛奕,是从哪里知道的,薛奕没有说,还问张芸桦,薛益东经历的车祸是不是人为。 自那天后,母女俩之间的关系就变得非常紧张,薛奕经常早出晚归,有时候半夜才回来。 薛芃不在时,张芸桦和薛奕之间很少有交谈,每次对话都是剑拔弩张。 张芸桦只希望薛奕不要太钻牛角尖,以免误入歧途。 而薛奕却认为,人追求权势、权力、金钱,往上爬,这些都是本性,是应该的,如果一直待在食物链底端,那就是任人鱼rou,唯有走到金字塔尖的位置,才有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找到真相。 薛奕甚至还说:“没有权力,就没有权利,有权力的人可以对你任意剥削,杀了你的丈夫,你也只能忍气吞声。‘真相’,是给有话语权的人准备的果实,我要找到它,我首先就要有话语权。” 可是这之后没多久,薛奕就被人杀死了。 她没能找到她要的果实,她也没有拿到所谓的话语权。 这个晚上注定不同寻常。 薛芃了解完情况,和张芸桦简单地吃了顿饭,两人胃口都不好,交谈也不多。 张芸桦几次欲言又止,想劝薛芃,薛芃看在眼里,却并不戳破。 直到薛芃刷完碗,准备出门,张芸桦才终于出声。 薛芃一一应了,说:“放心吧,我不会冲动行事,我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应该做什么。” 可是张芸桦眼里的担忧却没有消失。 薛芃见状,意会道:“是不是十年前,我jiejie也是这么回答您的?” 张芸桦的眼圈瞬间又红了。 薛芃将张芸桦抱住,再次保证:“妈,你放心,我只是想找到真相,当然一定是在合法的途径下。我有我的职责和信仰,若是我连自己的家人是怎么死的,都不清不楚,我以后还怎么继续做警察?” 张芸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道理她自然明白,若是一个人心底最坚信的支撑都动摇了,那这个人该怎么办? 那和自我毁灭又有何异? …… 薛芃一路走出小区,都没有叫车。 她走得很慢,在夜风中透着气,心里堆积了无数个问号。 直到来到小区门口,薛芃翻出手机,依然没有打开叫车软件,而是点开Silly?talk的转载帖。 薛芃快速看了下面网友的回复,直到看到这句:“(弱弱的说)如果我曾经做错事,被人抓着了,我把这个人杀了,等我成了富可敌国的企业家,我再回馈社会,为环保事业做贡献,洗清罪孽……大家觉得这个思路怎么样?” 她的目光一下子定住了,而后浮现出的第一个判断就是,有人在带节奏。 以Silly?talk的风格,他不会管杀不管埋,既然帖子发出来,是针对某个人或是某件事,那么适时的引导舆论,就是必须要做的事。 在前面的连载故事里,也不乏一些网友在引导吃瓜群众们的视线,而这一次,自然也会有。 这个网友的话,就差直接念霍氏集团的名字了。 下面更有人回复说——霍廷耀:你直接念我身份证算了。 又是一阵风吹过。 薛芃关掉帖子,看着空旷的马路,随即就拨了陆俨的手机号。 现在的她,急需有人帮她。 这个人不仅要了解事情的大概框架和内情,还要有足够的逻辑分析能力,还要信得过,只有陆俨。 可是电话拨出去许久,手机里传出“嘟、嘟”的声音。 直到一分钟过去了,自动切断。 薛芃这才想起来,下午陆俨说过,他有任务。 薛芃便又点开叫车软件,准备回家,反正晚上时间还很长,她可以慢慢梳理。 谁知就在软件打开的瞬间,手机里进来一通电话。 ——韩故。 薛芃盯着来电人“韩故”二字好一会儿,脑子里略过无数信息,包括最近才开始怀疑的他可能是无人机背后的主使者。 当然cao纵者可能另有其人,因为韩故怎么看都不像是会醉心这种高科技的人。 薛芃吸了口气,将电话接起来:“喂。” 韩故说:“喂。” 就一个字,随即就是几秒的沉默。 薛芃皱起眉,不知道此时在电话那边的他,是什么表情。 薛芃问:“你打电话给我,就这一个字?” 韩故似是笑了下:“我只是以为,你可能会有事找我,所以我主动先打过来。” 她为什么会有事找他? 这是薛芃心里的第一个疑问。 但很快,她就有了答案。 哦,Silly?talk。 薛芃:“Silly?talk帖子你看了。” 韩故仍是笑,“嗯”了一声,随即开始走动。 薛芃听到电话里拖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感觉他应该在家里。 她正准备再开口,这时就听到一阵小鸟的叫声。 薛芃一愣,脑海中飞快的闪现出某些信息。 对了,无人机送来的信封里有斑胸草雀的绒毛,而在霍雍那片耳朵上,也找到这种鸟的绒毛。 原本她和陆俨都只是怀疑韩故和无人机有关,这是通过逻辑推导得出来的可能性,没有任何证据支持。 可现在,这几声鸟叫,等于将那可能性又坐实了几分! 薛芃暗暗吸了口气,再开口时,维持着声音的平缓:“你在做什么,我好像听到鸟叫。” 韩故笑道:“哦,是我养的,我在逗鸟。” 薛芃:“你养鸟?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韩故:“人的风格是多种多样的,也会随着时间而改变。” 闲聊了几句,薛芃微微笑了。 她不打算再绕圈子了,唯有出其不意才能见到收效,所以再开口时,直截了当的问:“你就是Silly?talk。” 电话对面安静了一会儿,只有小鸟叫声。 薛芃又问:“后面还有几篇,既然关系到我家里的事,能不能先给我看?” 这话落地,韩故才应:“电话说不方便,见个面?” 薛芃:“好,哪里见。” 韩故:“我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