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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雄道:“公子就算看不惯这萧玉台,也不该耽于此事。不如,您表明身份,去将萧小姐接回府中。” “不急。等萧玉台声名扫地,她自会乖乖回到我怀中的。”赫连江城安抚道,“雄叔放心,此次的重中之重,还是矿山。我心中有数。” 外间纷纷扰扰,萧玉台如何起死回身,救回了已经断气的严家妇人,保全了母子二人两条性命,俨然都成了一段传奇。萧玉台却固守一树秋梨,半壁金桂,托腮饮茶,浑然不管。 黄鹤瞧她越来越懒,常要拖她出门走动。 萧玉台一指牡丹:“方才我还给院子里这些尊贵的花儿松了土,捉了虫,已经劳累过了。” 黄鹤道:“你就没什么时候是不懒不困的?” 萧玉台正色俨然:“春困秋乏,夏打盹来冬发呆。” 九月授衣,日渐秋凉。萧玉台小神医却日渐火热,成了密州炙手可热之人。萧玉台早知是赫连江城手笔,却也正合她意,只不过渐有人慕名上门,她便索性让黄鹤关了云夏堂,挂上一块进山采药暂时休业的牌子,齐齐进山去了。 李素应酬数日,再来云夏堂,便吃了个闭门羹,只有一块其丑无比的木牌迎客。 静候萧玉台因密州各家求医而焦头烂额的赫连江城,也吃了一惊:“她如今声名正盛,不趁热打铁看几单疑难病症,反而躲进了山里?” 赫连雄也不太明白:“她有许昭护航,怎么会这么轻易退走?听闻许老十分喜爱她,就算真遇上什么看不了的病症,许老也断不会坐视不管,怎么她反而不出手了?” “那也无妨。若是王爷下召,她还敢不来?” 赫连雄道:“只不过,我瞧王爷对她,似乎没什么心思。而且这个萧玉台的模样,和戚窈也不同,若是王爷不喜欢她那样的……” 赫连江城冷笑几声:“她那样的人,生就一身媚骨。你且等着。” 赫连雄心中不以为然,沉思片刻,终究没再与少主人再唱反调了。 林鸟丛飞,黄鹤添了一把柴,白玘四处捡柴,萧玉台托腮而坐,闭目养神。 黄鹤抿唇笑道:“你一个少年郎,带着两个俏娇娘,荒山野林转一团。若是日后咱们不在一处,谁敢娶我,谁有敢……嫁你?” 萧玉台闭目笑道:“少年郎?约莫是我。俏娇娘,是说小鹤儿自己么?” 明知这人与自己一样,黄鹤还是羞红了脸。 人常言沧海巫山,黄鹤年少时遇见了她,自此终年,再没有一个人可拨动心弦。 岁往月来。 初九日,漫山点染金华,露掇其英。 黄鹤心灵手巧,缝制了佩囊,塞满茱萸,又打上彩色丝绦,系在手腕上,做辟邪之用。 白玘不爱这气味,萧玉台却十分喜欢,捧在鼻尖细闻。 黄鹤将吃食酒饮全放在篮子里,道:“这白霞客庄的主人真是有心,公子上次解围,这次特意下了帖子请公子去赏花。听说白霞客庄里,每年都有各种名贵菊花,今年还有几盆雪菊,瑶台玉凤,雪海等等。重阳赏菊,白霞客庄都是密州各富户首选,寻常人都进不去呢。” 萧玉台道:“人那么多,去了又有什么意思?就算都是大户,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我们这样的挤进去,恐怕连菊花叶子也瞧不见。倒不如让马车继续往上,找一空旷高处,既安静,也有别样山花可赏。”她没说出口的是,如今有人恶意为她造势,万一真遇上个要死要活的病人,以财动人,以势压人,岂不扫兴? 黄鹤抿唇一笑:“说的也是。尹侯爷回来,别说区区几盆白菊,公子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摘下来。” 白玘气鼓鼓瞪了她一眼:“公子想要星星,我可以去摘。公子想要赏菊,我可以去种。何必要等尹侯爷?除了我,世上其他人,和公子又有什么关系?尹大虎如今与公子是要好,可将来成家,心里就只有他未来的媳妇儿了。我对公子才是最好,将来也只有我能和公子长长久久在一处。” 黄鹤低头笑笑,也不与她争辩。 她也想呢,可谁料得到呢? 第一百零九章认错了人 马车是路上随意租的,萧玉台下了车,又多给了几个铜钱,让他在山上绕上一圈再回去,刚到林中,就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跟了上来。 “萧大夫,我家主人特意下了帖子,还将东篱院都留了下来,却久久不见高大夫前去,恰巧见高处有人,特意命我来瞧一瞧,果然是萧大夫。” 萧玉台暗暗疑惑:“你家主人,可是庄主?不知庄主贵姓?” 管家道:“家主姓黄。萧大夫不必疑虑,因去年年景不顺,白霞客庄接连被封了两回,多仰仗萧大夫解了困局,想面谢萧大夫,又恐怕您事务繁忙,因此这回才冒昧给您留了院子。您既然来了,还请您务必赏光。今日人多,小人为您引路。” 萧玉台道:“不必,你先回去吧。客庄我也去过,东篱院也能找到,你先回去吧。庄主有心,今夜就叨扰一番。” 管家再三相请,见萧玉台坚持,这才先行下去了。 如此殷切,黄鹤反而有些不安:“公子,之前苏家大小姐、苏家大公子都是在白霞客庄出事,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这时候才想起道谢?” 萧玉台摸了摸下巴:“大约……我如今名声大振,所以,他想巴结巴结萧神医?” 黄鹤一副郁闷神情:“公子,我在与您说正经的。” 萧玉台揭开酒坛,深深嗅了一口:“小鹤儿,我哪里不正经了?” 黄鹤起初还心事重重的,几杯酒下肚,话也多了起来,与白玘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全无平时的半点稳重之态。 萧玉台自恃酒力过人,却从不知自己易醉,一杯接连一杯豪饮,托腮看黄白二人逗乐。黄鹤与白玘歪缠一阵,两人同时起身,又被绊倒,裹在丛里笑的东倒西歪。 萧玉台也不去扶人,径自托腮闭目坐着,片刻见那两个还在丛里傻笑,突然摇摇晃晃起身,朝林子里走去。 她一步一步走的稳,其实早就醉了。 酒温润,轻易入喉,继而清涩,酒劲儿一点不小。 走到一处灌木丛后边,她突然蹲,鬼鬼祟祟的从一个密封荷包里掏出了一小把蛇床子。她捧